“爹，我回来了！”郑大勇兴冲冲的回到家，虽然很疲惫，但是神情兴奋，一进门就来到福父母的屋子，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郑老实两个人正在炕上闲聊，商量着郑大勇结婚的细节。
“我看这两天妮子和咱们大勇挺好的，我约莫这这事能成。是不是得找个合适日子把媳妇娶进门了。”陶玉芬还在缝补着一件不知道多少补丁的衣服。那个时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乡下人过日子就是拮据着。
“恩，虽然早了点，不过大勇这小子天天这么上心，倒是也可以快一些。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去老赵家一趟，尽快定亲啊。”郑老实吧唧吧唧抽着旱烟，不时的剧烈咳嗽一声。
“爹！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郑大勇看到郑老实在那抽烟，皱了皱眉，劝道。
“嘿，这小犊子也知道关心你爹了。我刚才还和你娘合计来着，准备去妮子家给你提亲哩。你们的事早点办下来，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现在你娘就盼着你赶快给俺们老林家传个种。”
“哎，爹，娘，你俩别着急。我和妮子这还不到一个月呢。现在提亲太快了。”郑大勇刚想提一提自己赚钱的事，没想到父母二人先说起了自己的亲事。他和妮子还没热恋够呢。
“你这一天到晚的东跑西跑不知道忙个些啥？我和你娘岁数都大了，哪能等你？就这么定了。过几天就去！”郑老实瞪了一眼郑大勇，继续抽着自己的眼袋锅子。
“爹，这~”郑大勇看着父亲有些不满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念一想，一旦结婚就能吃了妮子，心里也有些意动。于是眉开眼笑起来。
“爹！我和你提个事儿。”郑大勇这时候酝酿着怎么和郑老实开口。
“啥事儿？”郑老实垂着眼皮，靠在炕沿边上。
“也没啥，就是这几天不是收购了一些野菜果子啥的嘛，然后~”
“我知道，你不是说送给赵成在么？还弄了那么多？你倒是挺上心啊。那东西成在也不是没见过，他也是从这小村子走出去的。”郑老实抬起头看了一眼郑大勇，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说这事。
“我给了成在大哥一部分，剩下的在城里卖掉了，赚了挺多钱呢。”郑大勇笑嘻嘻的掏出一大把子钱，递给了郑老实。
“啥？你说啥？你去卖东西了？”郑老实没有理递过来的钱，一下子从炕边坐起来，瞪着牛眼看着郑大勇。
“是啊。咱们这里不要的山货，县里价格可高了。一斤能卖好多钱呢。这一个来回比我半年的工资还多。”郑大勇被父亲的反应弄的有些蒙，声音小了许多。
“你个王八犊子，瞒着我去当走资派？这是要被批斗的，你懂不懂？亏你还是老师，连这点意识都没有。”郑老实非常气愤，烟袋锅子点着郑大勇，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
“爹！卖东西怎么了？城里现在时兴这个。很多人都卖啊。”郑大勇不明白父亲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凭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好的。
“我告诉你，小犊子，就是不行！以后少给你老子丢人，老老实实给老子去当老师。你这钱我不要！资产阶级的走狗的钱我不要！”郑老实有些发狂了，一只手用力的点着郑大勇的胸膛。
“爹，我自己找门路挣点钱怎么就成了资产阶级了？这都啥年代了，还啥的资本主义。爹，这是改革开放的政策所容许的。”郑大勇对着发怒的郑老实，耐心的说着。
“少给你老子讲政策，小王八犊子，你知道你爷爷因为卖了三斤鸡蛋，被批斗了三年。反正我告诉你，以后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打断你的腿！”郑老实不听劝解，还在那气愤的说着。
“反正我知道这条路可以赚钱，可以让你们二老生活的更好！你思想落后就是不对！”郑大勇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就往出走。
“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回来！翅膀硬了还不听管了是不是，想造反啊。”郑老实肺子都要气炸了，看到郑大勇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没有追上，狠狠的一扔手里的烟锅子，砸在了门槛上，然后蹲下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孩他爹，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么？孩子这也是好心为家里赚钱。”陶玉芬拍打着郑老实的后背，语气里透着无奈。
“我不是他爹！我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儿子！这个兔崽子，还学会顶嘴了。都是你平常惯着他，现在都不听管了。”郑老实喘着气站起来，捡起烟锅子，回到炕沿边坐着一言不发。
“他爹，你还吃点东西么？”
“不吃！哪有心情吃！”郑老实点燃烟，继续抽着。闷闷不乐。
“爹他脑袋真是生了锈了，赚钱的机会都不要！就非要受穷才好！”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夜幕开始笼罩下来。郑大勇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散着心。
“恩？这是什么声音？”郑大勇走到某处，突然听到一阵女子的呻吟声。之前曾经听过类似的声音，这让他有些猜测却又不敢确定，开始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这不是李大脚家里么？”郑大勇走近了有些惊讶，听着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心里头直痒痒。
找了个好地点，爬上了墙头，郑大勇偷偷瞄过去，屋子里的情形看不太清楚，透着白纸糊着的窗子，只能看到一个身影压在另一个身影身上，有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大脚的叫声，声音里透着急切和渴求。
“你个死鬼，怎么又软了？能不能行了？动作快点！哎呀！！”大脚的声音带着急迫。最后大骂起来。而男人看来真不行了，最后还是没有满足的了女人。很快的咣当一声，似是女人气愤的甩了什么东西。一段不完美的激情到此结束。
“看来有根不行啊，啧啧，我倒是可以...我日，怎么能这么想，真下流！”郑大勇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想着大脚那很丰满的胸脯，呆了一会再听不到什么动静，只好悻悻然的从墙头下来，溜达了一会，实在不想回家，就奔着学校赶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