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落魄,但是古家的效率依旧不低。毕竟古家现在的两位主子肩负的可是整个古家,若没有些能耐,恐怕古家就不止是落魄这么简单了。
浮一对这些表示很满意。就这么折腾下来,一晃眼,夏天到了。
连翘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一脸不耐的看着窗外的烈阳:“小姐,你说,这天气怎的就这么热呢?”
浮一正靠在榻上看书。依旧是一袭白衣,轻飘飘的,让人有种错觉,她随时会羽化成仙的飘走。听见连翘这番话,浮一不由掩嘴轻笑:“这是老天爷的决定,你家小姐又不是老天爷,怎的知道这天意呢,是吧?”
“唉,小姐!”连翘对浮一这回答表示很不满,噘着嘴顿了顿脚。正想说些什么,文竹却一边喊着什么一边匆匆忙忙的跑来,和打水回来走到门口的水仙撞到了一起。
“哎呀!”文竹倒在地上,看见为了避免弄她一身水而把盆子倾向自己导致变得浑身湿漉漉的水仙,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想把水仙扶起来反倒又摔了一跤。
连翘正烦躁着,又看见好友被弄的狼狈不堪,虽然水仙依旧是一脸淡定,还是忍不住想开口训斥,又愣是生生的忍下了。
浮一自是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眼里散出一抹笑意,随即,笑出了声:“呵呵呵,文竹,别慌,你先站起来吧,水仙,没摔着哪吧。”
“回小姐,属······水仙没事。”水仙向浮一点了点头,弯腰捡起已经被撒的一滴水都不剩的水盆,道,“小姐,我再去给您打一盆水来。”
“去吧。”浮一笑着答应。待水仙离开,浮一又对着连翘说:“看你这汗,都可以成小溪了。快下去洗洗脸凉快凉快吧。”
“多谢小姐。”连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顺手把流到眼里的汗水擦去,退了出去。
待得两人都出去,浮一才一脸严肃的看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文竹:“出什么事情了?”
“玄墨大哥今天去巡查,和一个外地人起了冲突,双发打起来了,现在都在衙门里。”
“什么?!”浮一腾的站起来。玄墨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的侍卫之一,或者与其说是侍卫,不如说是哥哥,这对于从小就立于黑暗里的浮一来说,玄墨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你怎么才说!”
待得浮一和水仙连翘赶到衙门,玄墨正在受杖刑。正喊到第二十七。
“玄墨!”水仙和连翘刚分开人群,浮一就猛地冲了进去,只见玄墨正被按在邢凳上受刑,已是有猩红的血液渗出。另一边,站着一个身后站着几个侍卫的一身白雪衣衫的年轻男子,眉眼间满是冷肃,满眼冰冷的看着正在受刑的玄墨。听见浮一的喊声,都向她看了过去。
浮一一咬牙,就打算上前,却被水仙一把拦下:“小姐,不可冲动,你的身份不可以暴露。”
浮一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白衣男子。而那男子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淡定的转过头看着受刑的玄墨。
足足五十大板,一路把玄墨扶回去,浮一的脸色还是发青,把连翘吓得够呛。浮一平时一向温和,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哪怕遇见再不好的事情再讨厌的人,这份杀人的表情却是第一次见到。
阴着脸将玄墨带回屋里,请来大夫上好药,依旧是阴着脸。
“小姐······”玄墨看着浮一的脸色,纠结的开了口。
不理会。
“小姐我错了······”玄墨接着开口。
还是不理会。
玄墨本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这下给纠结惨了,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给交代了。
原来,这是个误会,还是个很狗血的误会。
那白衣男子姓越。他到店铺里买东西,却被势力的掌柜给歧视,而后又因被偷了钱袋交不出钱来被掌柜辱骂正冲突。刚好玄墨路过就去管了把闲事,替那“无辜的受害者”那个掌柜撑腰,结果就和那个白衣男子的手下打了起来。刚好那男子另一边去追回钱袋的手下回来了正碰上,就合力把玄墨送了官。至于罪名,仗势欺压良民······
浮一一脸黑线······她家纯洁的侍卫哦。另一边,玄墨还小心翼翼的说:“小姐,玄墨真的知错了······”弄得浮一哭笑不得。
再看玄墨趴着的不同以往雷厉风行的样子,浮一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但为了玄墨的面子,还是故意装了严肃:“玄墨,你安心养伤。我去叫侍卫进来照顾你。这事我和那姓越的没完!”
玄墨想说什么,浮一却已经转身出了门。喊来几个侍卫,稍稍放下了点心。
当晚,月亮格外亮堂。浮一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看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想着心事。
“别让他跑了!给我追!”
“这边!这边!”
“蠢货!分头追!要是没把人追回来就给老子提头来见!”
浮一一惊,床边就多了一个人,支起半身,却被那人欺身而上:“抱歉,情况紧急。别喊,我就放开你。”
嗅着鼻尖那淡淡的一股血腥味,浮一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待得那人放手,浮一发现,一方居外已是火光通明。
浮一无视脖子上的冒着寒气的匕首转头对那人说:“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直觉你是个麻烦,但不是坏人。我答应你尽力保你,但不一定保证完全保住你。你也不必担心我骗你,我相信你也不是个蠢的,私藏包庇官府缉拿要犯,可是抄家的死罪。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现在就杀了我。反正今晚我屋里没有别人。”今晚为了独自静一静,浮一将连翘和水仙都遣了出去,屋里只剩她一人。
那人思考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浮一一眼后,放下了架在浮一脖颈上的匕首:“希望你没有欺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女子亦有信也。”然后转身去点燃油灯,“侍卫可以在外面撑一会阻拦。我先给你上好药,你身上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必定是受了伤。”
那人一愣,没再说话。
待上好了药粗略的包扎好,浮一打开衣柜门,敲了敲,衣柜里面竟然有一个密室。“快进去。别磨蹭。”浮一催促道。待他进去,又去取出了藏在柜子里的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向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