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不好了、不好了,刘三出事了
苗萌与铁扇公主正疆着,看着都拉索那吃人的眼神,苗萌知道如今这孱弱的身体,是禁不起铁扇公主这暴风雨的摧残。
绝没有那姓高名尔基的同志、猛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的勇气。
因为风雨过后,苗萌只能用这残损的手掌,摸索自己这全部的身躯:这一脚已已变成瘸子,那一脚满是血和泥。这长长的肋骨断成三节,这黄不垃圾的屎尿在股间滑出;那俩腿间未长高小椿芽苗啊寂寞地憔悴,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苗萌暗暗滴咕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爷我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过当我叫着:小姑奶奶,俺就从了你,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任哦之时,小爷我是紧紧抱住铁扇公主的左腿、还是抱右腿合适些了。
伙计钱贵从屋外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声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刘三家出事了,死了人了。”
铁扇公主也挺急的,赶忙问道,“货丢了”,
“刘三和人干架,受伤了”,钱贵摇摇头。
“刘三死了,哪家畜生干的,刚才还在这里的。”都拉公主急的变了声,一个小擒拿把钱贵抓了过来。老都拉才走了几天,就出这等大事,发起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不不…不是刘三死了,是是是…是他家阿爹刘大爷死了。小掌柜,手疼疼疼…疼死我了。”
“小都掌柜,你松下手噻,让我家钱柜慢慢说”,货栈后立起一个身影,摇摇摆摆走出一个瘦高瘦高的老夫子。来人是钱柜的老爷子,名叫钱多,是店里的账房,专管货栈的财务,相当于现在的财务主任、会计兼出纳。石岩在一盘介绍,苗萌一阵腹诽,感情是老子钱多了,养个大钱柜当儿子,这一家子取个名字倒是有特色,便宜到让他家占完了。
都拉索对钱多倒是很尊敬,立刻就放了手,还示范性地帮钱贵揉了揉。疼得钱柜是龇牙咧嘴,美人恩是最难受,小钱贵是有福受,没命消。
“小掌柜,还是我来吧,”钱贵及时的知难而退。一边用手揉着肿起老高的手腕,一边详细的把刘大爷的命案现场简单讲给大家听。
刘三他娘早几年就去世了,刘大爷来镇上看儿子,刘大搞了一条活狗来,刘大爷就露了一手炒了个全血狗。馋得老都拉当场捂着一大盆狗肉就发飙了,今天我俩老兄弟有缘分聚在一起,谈些知心话。呔、你们这些小子咋不长眼,死开点克。
之后,老刘就在老都拉的帮助下在镇西头开了家狗肉火锅店,按理说老刘的死与老都拉的强劲的挽留不无关系。所以都拉索也着急了,吩咐了老钱看好店,就赶紧的和钱贵赶往镇东头。
苗萌、石岩,和哑姑还有几个伙计也一起同行,边走边发现随着涌向刘大爷狗肉店的队伍是越来越庞大,变得浩浩荡荡起来。国人都有个爱凑热闹的情结,哪怕在街上流个鼻血,也会引来无数人围观。当你低头时,会有N个好事者故作镇静,弯腰低眉、悄声细问:兄弟,可看见什么天外来客,透个缝也让兄弟乐一乐。
苗萌闲来无事,混在俗人当中,当然随着大流加入了看热闹的队伍,如果你**个大尾巴狼,装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圣人情怀,那是会捱揍滴。
永安镇不大,从镇东头打个屁到镇西头能听见东静。前行不久,就看见了刘大爷狗肉店前围满了人群,派出所的几个民警甲乙丙丁正在外围卖力地维持秩序,吴强所长站在门口大喊,“静一静、静一静、乡亲们,敢快退出案发现场,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任凭吴所长喊得声嘶力竭,围观的群众岿然不动。刘大爷的过去和现在的每个点滴,在有心人不厌其烦的口叙下,众人是啧啧称赞,讲叙者也仿佛有了莫大的荣誉和骄傲。众人在多年的沉静后,心里如一潭死水,而刘大爷的死点燃了大家心里那一簇簇小火苗,多年的压抑在一时间得到了绽放,愈发不可收拾。
渐渐的大家说开了去,由张三家的大儿子张大耳娶媳妇说到了供销社癞子主任的狮毛犬和老谢家的土狗在旮旯里走草,不知他娘的将来下出个啥子狗娃,说者赌咒发愿,听者装模作样哈哈大笑。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井喷式爆发,大家乐此不疲,说个不停。全然不顾焦急的民警,伤心欲绝的死者亲人和那个仍躺在血泼中的刘大爷。
苗萌个子矮小,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始终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稚嫩而尖锐的声音:“快去看哦,镇西头红柳桥下飘来一具裸体美少女尸体。”此话包含色情、悬疑、凶杀,惊险刺激再加重口味,在这听个绕口的京剧都是一种无比享受的年代,无疑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本来在内圈的泼皮三癞子嗷嗷直叫,大叫着我克看不穿衣服的婆娘,率先冲出了人群。反应过来的人们也转身向镇西头红柳桥奔去,刘大爷之死已是老片子,大家都真想目睹那不穿衣服漂在河里的美少女,点评起来绝对带劲,所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汹涌的人群一瞬间散开了,除了苗萌、都拉索等货栈的人外,无关的围观群众荡无一人。趁这空当,吴强所长赶紧指挥小马和萧何等几个片警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为了不再出现刚才的情况,冒老火的吴所还在警戒线外写下一句杀气腾腾的话,“非办案人员,跨过此线者,全家死绝!”,并在旁边画了个农药瓶子上的骷髅标志。言语粗犷但贵在实用,极具花果山特色。
搞定这些,吴所长才发觉苗萌他们,吴所长认识苗萌,没逮到打人的凶手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苗萌。
“好了,哦,刚才是你娃子喊了一嗓子帮我们解了围,还是…真有其事……,从实招来,否则后果自负!”。
面对吴强,苗萌第一印象还觉得不错,感觉丫挺实诚为老百姓办案的。多嘴的石岩已把面前几个警察叔叔的姓名、身份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吴所长,看你说的!乱哄哄的、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这话,可别诓骗我。我是小孩子,又有伤,可禁不住你的吓。你也是,解决问题就行了,吃了个鸡蛋还要去考究哪只母鸡下出的蛋。”
“真是的,吴所长,你是大领导,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哦!”聪明的都拉索知道该说啥子,和不该说什么,及时在后面为苗萌帮腔。说完还向苗萌眨眨眼,意思大概是我挺你,从此后姐就罩着你了。
吴所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转过头说,“办案去罗。”
刘大爷就倒在狗肉店做生意的大堂内,刘三捧着刘大爷的头哇哇大哭,刘大拿出一些钱纸、香烛、寿衣等在准备后事。民警小马在凶案现场走来走去,萧何似乎觉得有点闷,眼看就要徒手打开身边临街的窗户。吴所长,用右手曲着大拇指和食指叉开正托在下巴,左手叠在右手肘关节处。始终保持着《列宁在1918年》在钢桥上指挥千军万马消灭白俄匪帮时的典型姿势,俗称涨姿势。
苗萌在育儿院长大期间看过《列宁在1918年》,所以老吴同志这姿势一模仿就感觉倍儿熟悉,没错,就是列宁在钢桥上那付模样。
看着这一屋子就没个正经办案的人,看着一路上为苗萌挑着重担任劳任怨的刘大伤心欲绝的惨样,苗萌不想再沉默了。苗萌大喊一声,“吴所长,你老大人是要逃犯逍遥法外吗?”
正在耍酷的吴强所长吓了一跳,确实从小的吴强就是列宁系列电影的铁杆粉丝,尤其是《列宁在1918年》列宁叉着手托着下巴的poss成了吴强的难以忘怀的念想,大凡女人心里都装着一个公主,男人心里都钦慕着英雄。当然这个案子他已报告了县局,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现场,原地待命,等待县里刑侦大队的到来。不过,按以往惯例县里来人快者三五天,慢则半个月。对于吴强所长来说,没事干的时候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可原,反正已把事报了上去,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苗萌一声大喝,打断了吴强所长的遐思,眼眉一横大喝道,“我说你小子在外边吼个啥子,小心我的铐子!”吴所长不爽,后果很严重。
“我说吴大所长,你是在等县里的同行吧!”
“是又整样,没看我在忙,一边看着,别瞎捣乱。”
“吴所长,不是我们捣乱,确实我们有些不放心,毕竟刘大、刘三是货栈的伙计,刘大爷也是我们货栈出来的老人,货栈就是他们一家的娘家,你说我们管不管。”(临走前老都拉再三交代了货栈就是你小子的家,要多看这点,苗萌就爬竿子顺着上了,不过鼓掌声没有,到是赚了几个都拉索的白眼。)一番知冷知热的话,让刘家俩兄弟哭得更大声。
“哦,萧何警官别开那个窗户,马警官你别动那的桌椅,刘大不要给大爷擦拭身子,一切保持原样。我说吴所长你带着大家出来听我讲哈话噻。否则,你们会无意间帮助凶手毁灭了证据,从而错过了破案的黄金时间,刘大爷也就白死了。”看着这帮菜鸟刑警,苗萌急得哇哇大叫。
后面的话说的很重,搞得吴强所长马上就骂骂咧咧,说:你娃子不说出个甲乙丙丁、子丑寅卯,你娃等着吃铐子呗。说完后,吴所长招呼着大家来到了门口,凶巴巴的看着苗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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