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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七,传信相邀居心难测,单刀赴会豪气凌云

书呈徐老弟少侠惠鉴:

谨启者,伏牛山连云寨江湖草莽霍还山也。老夫与少侠,本素无瓜葛,形同井水河水之隔,不意小女飘红误信流言,觊觎宝物,且不听老夫之一再告诫,夤夜入侵,误犯虎威,以致被少侠当场所擒,虽逼其服下毁容之物,然此皆老夫父女之过失所致,且少侠亦为情势所迫,实属情非得已,老夫不敢以此相责少侠于万一也。然老夫拙荆早亡,膝下仅遗此一女,虽不敢以掌珠喻之,实与心肝无异也。今见其即将毁容失貌,非同小可,老夫又岂能坐视?寨中每有弟兄或言与少侠及整个“天南居”干戈相向,老夫深觉此乃下下之策。一则解药在彼,人即为刀俎,若动干戈,无非流血死人而已,于事何补?二则老夫深敬李定国将军之为人,不欲因为此事与之结下深怨,故每思善了之法。今以老夫度之,少侠所求者,无非半卷羊皮图纸耳,现今老夫手中确是有此一物,听小女言及已将其来历相告,老夫亦未知其真伪,然此物纵然确值万金,与小女之容貌相较,实与草芥无异。故老夫思之再三,欲以手中来历不明之异物,换取少侠万金难求之解药,然,此物之真伪,少侠当自鉴之,老夫于此无能为力,唯有诚心相与耳。少侠此番既然担当追凶索图之重责,谅必非无胆无识之庸才,相信定必不吝移驾山寨与老夫一叙,以了却你我各自之心愿,遮几或可成为知交亦未可知。为表老夫之诚意,特备薄酒清馐,翘首以待少侠大驾,为盼。

山野匹夫霍还山恭呈台览,顺祝商祺

少卿看完此信,抬头看着刚进室内待在一旁的凌可儿,问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凌可儿道:“刚才在大门外玩耍的几个孩子,说是一个高个子叔叔让他们送给徐大哥哥的,还给了他们一把糖,他们在门口碰到我,就顺便给了我。”

“你有没有见到那个送信人?”

“没有,我也曾出门寻找过的,可是早就没了人影,那几个孩子也是一问三不知。怎么,这封信有甚么问题吗?”

“信倒是没甚么问题,是连云寨派人送来的,关键是这封信的内容,不知凌姑娘怎么看?”少卿说罢,顺手将信递给了凌可儿,哪知凌可儿下意识地将手一缩,同时满脸飞红,呐呐道:“我……我不识字。”

少卿微微一怔,随即将信的内容给凌可儿作了详细讲解,凌可儿听后,断然道:“这分明是个陷阱,公子千万不能去。”

少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这样想法,反倒觉得此一趟非去不可。”看见凌可儿满脸愕然不解的神情,便进一步解释道:“你知道,我这次来此有两个重要目的:追查藏宝图,同时找出杀害你爹爹的凶手。在我当初的想象中,这两个目的是可以合二为一的,因为凶手和盗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可现在情况起了变化,现今那失窃宝图的拥有者未必就是凶手,不过宝图既已现身伏牛山连云寨,我又岂能坐失良机?”凌可儿想了想道:“你怎么断定那霍还山就不是凶手?”

“昨晚那霍飘红不是说了吗,此图是由另一神秘人物转交给他们连云寨的,而那个神秘人物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至少也和凶手有老大的关联。”

“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难道她就不会撒谎使诈?”凌可儿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而且声音也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许多。

少卿微微一笑道:“昨晚的情形凌姑娘也是看到的,难道你觉得她像是在撒谎?”

凌可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好意思地一笑道:“看样子是不像,可谁又知道真相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姑娘说得虽然有理,不过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我此番不去,宝图几时才能追得回来?所以不管是真是假,这一遭是必得要去走走的。”

凌可儿想了想,依然坚持道:“可我还是觉得你不能去,首先,那霍飘红说的话未必完全可信,就算她说的都是真话,他们得到的那宝图也不一定就是真货,其次,那伏牛山一干人都是山贼草寇,专以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为生,偶然得到这样半幅万金难求的宝图,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弄到另外半幅,岂会轻易将已到手的宝贝拱手送人?再说了,那些草寇大都是一帮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这从昨晚那霍飘红一上来就想要你的命就可看出来,就算你再艺高胆大,也会寡不敌众,万一那杀我爹爹的凶手果真就在那伙人里面,到时别说要回那半幅图,只怕你这条命都会搭在里面,这些,你都想过吗?”

少卿自然知道这是凌可儿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他尽管决心已定,但还是想尽量耐心地说服凌可儿,以去除她的担心,于是说道:“姑娘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不过我想过的只怕姑娘未必想过,你且听我说完,就不会为我担心了:首先,那杀害你爹爹的凶手决不会在那伙人里面,那人大约也知道我的斤两,如果有他在,就决不会让这样一位大小姐来送死,其次,听霍飘红说,她爹爹原是袁崇焕手下心腹大将――这一点她没必要撒谎。既如此,就必定是有些见识和阅历的人,自非一般山寇可比,这从他那手刚劲有力的字迹和不俗的文笔也可以看得出来。另外,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我也感觉到应该不会有甚么危险。”见凌可儿迷惑地望着自己,便进一步解释道:“这封信虽然不长,其实是非常考究的,它表面看起来对我很是尊重,口气好像很示弱,实则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甚至暗含威胁的意思。”

“这一点我刚才听你讲解时已感觉到了,可这并不能说明危险不存在呀!”

“你再来看这一句,”少卿边说边再次将那封信展开,继续道:“‘老夫深敬李定国将军之为人,不欲因为此事与之结下深怨,故每思善了之法。’这是明确告诉我,这一趟伏牛山之行是安全的。”

“怎么说?”

“这是想让我明白,他知道李定国将军是我强大的后盾,故不想为难我而得罪李定国,就事实而言,他们也确实得罪不起,说是‘深敬’,却又未必不是‘深惧’,再说了,他们如真想害我,并不能得到丁点的好处,反而会得罪李定国而引火烧身,所以我认为,他们就算不肯把图给我,也决不至于加害于我的,况且,我手里还有他们需要的‘解药’呢,说不定这一趟还真有些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凌可儿闻言,一时显得心事重重,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少卿正待说甚么,她却突然问道:“你所说的‘意外收获’,是能够再次见到那霍飘红吧?”言罢直直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少卿顿感脸上微微发烫,真是不幸,他这一小小的私心还真被对方言中了。确实,自从昨晚那一场遭遇后,他的脑子里就满是霍飘红的影子,虽说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想去追回那半幅藏宝图,但却未尝没有想再次见到那人的冲动,可他怎么可能当着凌可儿承认这一点呢?于是避开她的目光道:“凌姑娘说哪里话,是她爹要见我又不是她要见我,再说了,我的目的是要去追回藏宝图,平白无故见她做甚么呢?”

凌可儿本想再调侃两句,话到嘴边,又突然住口,而少卿暂时也找不到话说,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未几,还是凌可儿打破沉闷道:“昨晚你给那霍飘红吃的黑脸丸真有那么厉害?真的能够让人面如锅底?”少卿笑道:“你以为呢?难道你不希望她变得面如锅底吗?”凌可儿闻言,涨红着脸急道:“我怎么可能希望她那样呢?”略顿又道:“像她那样的美貌,若真是变得面如锅底,那可真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老实说,我倒是希望你无论要不要得回宝图,都能把解药给她!”少卿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们的可儿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心姑娘,不过你放心,根本就没有甚么‘黑脸丸’。”

“可我亲眼看见你喂她服下去的呀!”

“那不就是你爹爹原来常备的跌打丸么?”

凌可儿闻言,也禁不住哑然失笑,娇嗔道:“看不出,你这人还够刁钻的。”随即又正色道:“我在想,要是万一他们连云寨的人识破了你的伎俩,知道你并没有甚么‘黑脸丸’,他们就会毫无顾忌,你这一趟岂不是更加危险?我看你最好还是别去了吧!”

少卿没有回答她,却看着她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那霍飘红有几分相像呢?”

凌可儿愕然道:“这怎么可能,我哪里和她相像了?再说她长得那么美,我哪及得上。”

少卿正容道:“要说美么,你和她应该是各有千秋,不过我说的不是相貌,而是……咳……总之,我觉得,你们说不定会成为朋友的。”

凌可儿断然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少卿怔了一怔,缓缓道:“我知道了,你是女侠,她是女贼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和她不是同一类人,也不在同一条道上!”凌可儿在说话之间,不知不觉显得有些激动,少卿见状,连忙岔开道:“好了,不去说她了,反正这一趟伏牛山之行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可不愿意失去这一次追回宝图的机会。”

凌可儿见他主意已决,便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不过还是让我和小四喜跟你一块去吧,多少也有个照应。”少卿立刻回绝道:“就我一人去就行了,老实说,这一行究竟后果如何,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出现何种情况,我一个人要想脱身并不难,如果有你们一起,情况就会复杂得多,有些事情反而不好应付。你们就在家里好好照应,一旦我真的出了甚么意外,立马想法通知李定国将军,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取我们藏好的那半张图。”

“那,你准备甚么时候动身?我们又怎么知道你出没出意外?”凌可儿在说这话时,神情显得颇为紧张。

少卿笑了笑道:“现在甚么事都还没有发生,你可不要自己把自己吓着了。”接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趁现在天时尚早,我准备立马就动身,如果时间拖久了,让他们发现我那‘黑脸丸’没有效验,那就被动了。要是明天天亮前我还没有赶回来,那就说明情况有些不妙,你们就可以去通知李定国将军了,我这就去跟小四喜他们交待几句。”少卿说完,随即跨出了房门,凌可儿本想再说点甚么,见状也只得跟了出来。

少卿找到小四喜以及丁二虎等几个家丁头目,跟他们简单嘱咐了一番,便独自离开了“天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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