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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祭坛

韩方黑着脸说道:“如果我真的修炼成功,你就不担心我把天狼铁血决的心得体会交给妖族?到时妖族能凝聚月力,再加上妖族神通,你不担心狼骑的安危?“

莫飞雨微微笑道:”妖族几百年前早就尝试修练天狼铁血决,只是妖躯并不适应人族的功法。而且妖族身体内特有的能量,天然排斥月力,两者无法共存。老天是公平的,给了妖族强悍的身体,又不让它们修练人族的神通,维持一种奇妙的平衡,否则,善鄯王国早就给妖族灭了。“

莫飞雨说,韩方与妖族不同,他是人族的躯体,又吸收了妖丸的能量,身体内既能容纳变身的妖力,又可以修练人族的功法,希望修练成功后,吸收到足够的月力,到时体内的月力与妖力形成对抗平衡,说不定就能避免变成人狼的命运。

他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既可行又处处为了韩方好,象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在韩方患难之际陪伴左右,情谊之深,日月可鉴。

但韩方看着莫飞雨狡猾的笑容,心里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但既然上了贼船,也别无他法,如今修炼天狼铁血决对自己也有好处,何况有机会修成神通,成为仙人,也是每个穿越之人内心渴望的梦想。

韩方于是每晚努力修练,练到第三晚子夜时分时,终于感觉到脉轮之中,有着若有若无的一丝气机,与当日莫飞雨输入脉轮中的月力一样,虽然微不足道,但却是首次感觉到月力的存在,不胜自喜,于是引导气机进入海底轮。

那一丝月力刚进入脉轮之中,立即自动游动。环游海底轮旋转一圈后,海底轮似乎巩固了一些。韩方大喜,加倍努力,又感觉到第二丝微弱的月力气机,于是照样划葫芦引入脉点。但接下再想引入第三丝月力,却如终无法捕捉得住。

只感觉到,天地之间,微微有无数气机,散落飘浮于空中,筋疲力尽之后,知道已经到了极限,只好遗憾地收功。

站起身来,虽然一晚没有睡觉,但觉精神饱满,毫无疲倦之意。看见莫飞雨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之上,于是走过去,想告诉莫飞雨自己修炼进展,再求指点。

只见莫飞雨怔怔望着天边,韩方朝着他望的方向看去,远处地平线处,隐约有红光闪烁,火光微弱,但在夜幕之中,极是显眼。韩方问道:”那是什么?“

莫飞雨沉默片刻,说道:”烽火,驻扎在大沙漠中的兵营,都会在高处建起一座烽火台,遇到危险,点燃烽火示警,一座座兵营传递下去,迅速呼唤塔尔城的援兵来到。“

韩方指着烽火说道:“这么说,那处兵营有敌人袭击了?”

莫飞雨说道:“这个地段,已经很接近塔尔城后方了,塔尔城驻守着烈焰天狼军团百万大军,与妖域接触的最前线,在越过塔尔城七百余里的地方,这个地段照理来说,不应该有敌人存在才对。为何兵营会升起烽火,我们天亮之后,再过去探究。”

天亮后,两人朝着烽火升起的方向骑去。一刻钟后,见到那处兵营,旗帜飘扬,烽火台黑烟滚滚,但旗门处却没有士兵守卫。

两人驱马缓缓行进兵营,只见两边营房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但遗留着诸多物品,水锅仍在沸腾,打磨兵器的铁房治金炉仍有碳木在燃烧。营房的木桌上还整齐放置着整盘的肉粥和碗筷,可以看出,兵营里面的人是匆忙消失的,才遗留下来这些物品。

莫飞雨神色凝重,似乎看出什么,让韩方紧跟着自己,不要离开太远。一路探遍了营房,都没有看见人影,连狗、羊等家蓄都没有见着。

韩方不解问道:”他们都跑那儿去了?这里就象刮了一阵风,把所有人都卷得无影无踪。“

莫飞雨不答,却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韩方摇头,莫飞雨皱眉又用鼻子闻了好一阵,说道:”味道是从兵营中间传来的。“

两人走到兵营中间地带,这里是兵营位置最高的地方,以石头筑起一座基座,基座上面便是烽火台,四周石头被燃烧的烽火熏得乌黑,有一扇用作填充燃料的铁门紧紧地关闭。

飞雨凝视着那座高耸的烽火台,韩方也闻到空气中刺鼻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莫飞雨行到基座铁门前面,一脚把铁门踢开,看到里面的情景,韩方捂住鼻子,几乎吐了出来。

里面烈火熊熊燃烧,但烧的不是黑石和木柴,而是堆积成山人的尸骸。旁边还有未燃尽的残片,莫飞雨认得是狼骑士兵的服饰和装备。

原来天空中漂浮着的臭味,是人的尸体燃烧发出来的焦味。看着烧了半夜,仍有将近两层楼高的尸骸堆,可以估计尸骸至少有百来人之多,兵营里面消失的士兵,原来都被掳至此处,作为烽火燃烧的材料。

莫飞雨脸色铁青,但是行动依然镇定如常,他捡起一具头骨,头骨已经烧得焦黑,仍然可以看见额头正中,有一个小洞贯通前后,不知是何种兵器造成的致命一击。

检查了几具头骨,都是如此。韩方问道:“莫大哥,这事是谁干的?”

莫飞雨心中愤恨,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这不是求援的烽火,以尸骨为材,是妖族所为。看这架势,似乎是妖族在行使某种祭祀仪式,不知求的是什么魔物降临。在天狼军团的管辖防区内,公然以人族祭祀,妖族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遭受天谴。我俩既然恰巧碰上,也是机缘,借机探察一番,看看妖族在行使什么阴谋勾当,也好为天狼军团提供点情报。“

于是两人驱马出了兵营,四处搜寻,不远处发现有洒落的血迹,长长的痕迹,一路拖延着向着沙漠深处,在烈日灼晒之下,仍未干涸,似乎是刚刚滴落不久。

莫飞雨下马,用指尖舔了点血迹,放到鼻端闻了一下,说道:”是骆驼的血。“

两人沿着血迹,驱马一路追查。不多久,在一处沙丘之上,发现一匹死去的骆驼,双膝跪地,看情形意在叩拜,但骆驼的头颅被砍下,切口平滑整齐,摆放在骆驼身体前面,对着东方某个方向。

莫飞雨皱眉说:”这是标记,指向的方向就是妖族真正的祭坛。“

继续沿着血迹前行,一路走过多座沙丘,不断看见有骆驼尸首,都和首具驼尸一样,放置在沙丘顶部,头身分离,作叩拜状。一路走了二十余里,见到驼尸百余具,仍不见尽头。

韩方问道:”莫大哥,妖族到底是什么魔物,如此费折功夫?“

莫飞雨从军十余年间,妖族这种大规模的祭祀仪式还是首次见到,他也在恒思苦想,想从各类记载中得出结论。

缓缓说道:”情报记载中,妖族有一种神通叫万佛朝宗,是以各类生灵进行活祭,砍下头颅后朝着朝宗的方向,让降临的魔物尽情地享受生灵的鲜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沙漠之中,可能不止这一条血道,多条血道汇集的中心,就是从虚空之中召唤魔物,降临的地方,看情形,召唤的魔物,恐怕体形巨大。不过在天狼军团的防区内祭祀,不管来的是什么魔物,也只有被灭的命运,妖族的行径,甚是令人费解。“

一路前行,更是心惊,驼尸出现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再行二十余里后,越过一处沙丘,一座巨大的黄色金字塔出现在两人面前。

金字塔以黄沙堆成,有千尺之高,一条长长的台阶由底部直通至顶,台阶前面,左右竖立着两座狮身人面的妖兽之像,也是用黄沙压成。

金字塔四周的沙地之上,跪着千余具骆驼的尸首,都是向着金字塔尖顶方向叩拜,骆驼流出的血,把金字塔四周的沙地都染成了深红色。

沙漠天空,原本万里无云,烈日当空,但在金字塔尖顶上方,却有着一团旋转着的乌云旋涡,内里隐约有电光闪烁,借着电光还可以看到如巨大蟒蛇般的生物在乌云间穿插出没,钻进钻出,诡异可恐。

韩方站在沙丘上,望着千余具骆驼尸首生祭的宏大场面,一时被震撼得口瞪目呆。妖族不知屠宰了几支商队,才收集得到如此之多的驼尸。

韩方回过神来,问莫飞雨:“莫大哥,以前可曾见到此等情形。”

莫飞雨也是心惊,摇摇头说:“闻所未闻。”

韩方问道:“要不要等狼骑大军来援,否则以我们两人,不够妖族做点心填牙缝。”

莫飞雨盯了韩方一眼,冷冷地说:“你怕死吗?”

韩方被他一激,激起血气,狠狠道:“小爷跟你莫大爷一样,怕死是小狗。”

莫飞雨微微一笑,正要筹划下一步行动,听到从金字塔顶端传来声音,这声音非男非女,开始由着金字塔顶端传来,不久响彻四面八方,竟然无数人在齐声呼喊,但喊声中又混着一个大风箱的吵杂,反正听起来就知道不是人类的叫声。

那声音叫道:”贵客远道而来,何不上来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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