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半落天涯,半入海角。
夜里,许萱已经准备入睡了,安柠还在看着窗外,她的心思不知道沉寂在哪里,许萱不由得问道:“安柠,你在看什么,现在都夜深了,我们睡觉好了。”
安柠表示自己还看一会,让许萱自己先睡。许萱她见劝不动安柠也认为出不了什么事,所以就顶着浓浓的睡意睡下去了。安柠实在也没有睡意,她就直接下了楼,到了院子里,香气袭人,安柠蹲下来观赏着今天送了的花儿。玫瑰娇艳如火,有些含苞待放,大气中透出一股羞涩之意。
她不免得想起了当时候的明乐,明乐总是笑呵呵给玫瑰花添上了一点点水珠,还傻傻笑着说:“花也要流泪才可以,不是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吗,那花肯定有感情的。”
“明乐就是与众不同,不然你画一幅画看一下花流泪是怎么样的。”安晚音笑呵呵说着。
“画就画,肯定有人明白的。”明乐略带傻劲儿,又信心满满不服软说着。
零碎的记忆萦绕在安柠的心头,当时候刚刚回到显城,和明乐去了植物花园,一些短暂而美好的记忆而已。安柠轻轻用小勺子给玫瑰花添上了点点晶莹剔透的露珠,显得额外娇艳妖娆,让人怜惜不已。
不过一会安柠就看见了沈染平的房子里灯火通明,他起身打开了大门,看见他是穿着平常的衣服,安柠不免得一笑,他也没有睡。沈染平也注意到了另一边的安柠,她也是没有睡觉就出来走走的样子。沈染平敲了敲中间隔着的小门,安柠想了一会,还是把门打开了,沈染平走出进来温和问道:“安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
安柠微微低下了头表示自己睡不着出来走走,沈染平看见安柠手上还拿着那个勺子,不由得问道:“你是在给花浇水吗?”
安柠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做着,轻轻一掠而过的水珠滴滴滑入了花蕊间,沈染平静静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安柠一会就忙活完了,可是她还是淡淡对待沈染平,不亲近也不疏远的感觉。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星空中的星星,今天的云很浅,星星是一大片出现,闪闪发光的。安柠不由得问道:“安柠,许萱告诉我了。”语气说不好还是坏一样,平淡如水。
安柠没有多大的诧异,因为她不清楚沈染平想说些什么,也只是淡然看着前面,没有作声。
“你和南勤曜的订婚的捏造的,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关系。”沈染平小心翼翼说道,因为安柠一贯的冷淡让他实在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安柠这才明白他今天晚上一丝丝的不同,是夹含了喜悦还是无所谓呢!她不清楚,也知道就算是欢喜又能怎么样,已经不属于她了。
“安柠,如果你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你能够接受我吗?”沈染平终于鼓足勇气问安柠,他希望得到安柠答复。
安柠心中浮起一阵阵涟漪,不敢正视沈染平,何尝不想就这样下去了,现在好像一切都在给她开玩笑多一些不是吗?安柠她心里是百般滋味缠绕着,没有什么能够给她答案,她是要远离一切了。
“是你的心里有人了,还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有一丝的感情呢?”沈染平捧起了安柠柔和的手,温柔如水般说道。
安柠转过头看着沈染平,灯光没有照射她的脸上,可是沈染平的脸上的表情,眼神的温情似水都看得清清楚楚,刻印在了安柠的眸子里。她的眸子里也透出不舍和无奈,可是没人看得出来,她真正的想法。
安柠没有说话,不过她只是静静待在,没有任何的表示。
“安柠,许萱告诉我你和南勤曜没有订婚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我没有信心你喜欢上我,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一直是害怕你的疏远,那样比起你有喜欢的人更难受,无论你喜不喜欢我,请你不要疏远我,不要讨厌我,好吗?”沈染平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感情。
安柠恍惚想了当时候一如既往的自己,当年的自己充满着神情劲儿,活力十足,不仅仅是明乐笑话自己,连同许萱也不理会捉弄自己。现在呢?也有些物是人非,不知所云了吧!
安柠有些沉重表示着:我没有讨厌你,染平。比划着,她能够说话,可是她无法说出口。
沈染平心中多了一丝安慰和稳定,他微微笑着说:“安柠,真的,我真的很高兴,谢谢。”沈染平抓紧了安柠的手,安柠没有抗拒。
安柠则是对于沈染平的喜悦心里一点不好过,她当初回来就是一个错误,虽然是为了解开两家的恩怨情仇,可是把沈染平搭了进去,值得吗?她努力问自己,想要一个答案,可是无奈命运的捉弄,依赖着心中那个割舍不下的感情。
“那,那,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好感,安柠。”沈染平是那样怯怯问道,像是单纯的大男孩一样忐忑不安问道。
安柠她静默了,她不想说,不能说,也不敢说。
沈染平看见安柠不作回答,心里起了落差了,他辗转想着:沈染平,你要怎么样,就这样不好吗?可是他心中真的想得到一丝丝的感情回应。
安柠的手轻轻划过了沈染平的手心,是一丝丝的掠过无痕,又是那样的真诚如山,安柠只是表示道:我现在做不了回答。
沈染平是一阵的漂浮着,有些失落,心无法着地。
安柠看着他这样怅然,她的心中也不好受,她的身子有些颤抖,沈染平以为安柠是冷到了,他不由得询问道:“安柠,你是不是冷到了,要不要回房子里,这里温度有些低。”
安柠摇摇头,她轻轻拿来沈染平的手,冷冷转身离开了,动作是那样纠结迟缓,慢慢走到门口,转身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动作,关上了门。沈染平只是叹息看着安柠,看着那道关上的门,久久移不开眼睛。
安柠上去准备睡觉,可是许萱早就坐在了床上等待着安柠,她其实没有睡,安柠下去的时候她就醒了。透过窗子院子里的一切她看见了,略微猜到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又能够怎么做才好呢!
“安柠,你是不是拒绝了沈染平。”许萱是疑问的说,可是心中肯定有了底了,明白这一切。
安柠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是表面那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心中的纠缠和难过谁能够理解呢!许萱她见安柠如此,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初你不顾一切要回到显城,现在为什么退缩了,当初那个傻大劲儿的火公主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既然你认为流失了六年成了你心中的遗憾,现在你又为什么让遗憾延续呢?”许萱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可是她不想让安柠心中埋藏那么多遗憾和无奈,只想着她能够抓住现在。
安柠摇头表示自己放弃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安柠,我知道你现在纠结着一些事情,你会想通的,我现在不想劝你,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不辜负你当初的一切无理由的坚持。”许萱说着,她就躺下了床,没有作声了。
安柠知道许萱是想促成他们,她从反对到沉默再到支持,一直都是一个为了自己改变的过程,她真正关心自己,为了自己一再改变当初的原则本心。安柠又能够怎么做呢?沈染平近在咫尺,却只能远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