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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遗憾18、从不是父亲的骄傲

“别跑~”

一群纹身青年带着棍棒追着一个手无寸铁的青年,那青年正是刘欣,深埋杂志社关闭后,他在街上寻找新工作时,不幸被从前的调查过的黑帮马子瞧见,对方立即在大街上抽起棍棒紧追。

刘欣奔跑在曲折的巷子里,狼狈不堪。按电影的演法,他应该会把一大堆杂物推倒,阻碍后方追兵的道路。但这是现实啊!万一砸坏别人东西他可赔不起。

突然他脑海划过安哥的救命宝典——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呼救,对方会有所收敛。但有一次同事跑去了广场呼救,但也没人出手呀!

刘欣啥也不想了,脑子十分混乱。再说在这危险关头,如果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伤及无辜咋办?

刘欣不断在巷子与黑社会兜圈子,他终于看到一条八米大马路。

突然一辆破旧的出租车横在他面前,刘欣飞快的双脚若不是急刹及时,恐怕早撞到出租车的铜铁之躯。

“刘欣,赶紧上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驾驶室飘出,刘欣一瞬便听出那是父亲的声音,那种高亢的语气,除了父亲还有谁?

上车后的刘欣还未坐稳,父亲就深踩油门,汽车瞬间飞驰而去。车里父亲表情凝重,几分钟一言不发。但刘欣心情忐忑无比,父亲不说话比说话还恐怖。

冰冷的气氛过了几分钟后,父亲气愤开口:想不到啊!我还以为你这混小子会在广州踏踏实实工作,想不到遇别人打架,混黑社会了?真有出息。

父亲语气一落,刘欣吞吞吐吐般小心翼翼回答:老爸,你误会了!我之前做调查记者不小心得罪了这帮黑社会,我是做正义的事情。

“正义?就你这怂样,你能干什么?连做别人儿子都嫌丢人……”父亲知道自己好像说话语气过快,随即把话咽了下去。

刘欣一瞬间也失落的在后座里闭目沉思。随即到了加油站,父亲摇醒刘欣,他说:车费不用你给了!去给老爸加两百块油。

刘欣一听到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结巴的说:“其实……我没…钱。身上就剩几十块了!”

老爸一听大怒起来,“你上来两三年都是流浪吗?你要是被你妈知道,还不活活气死。”

其实刘欣在深埋杂志社期间一直没有领取安哥的酬劳,他只要安哥包自己吃住。因为他不愿看到像安哥这样为社会做公益的人天天去洗盘子,也不愿意看到他苟延残喘的撑起大家的天。所以刘欣并没有拿取酬劳,但现在发现理想终究填不饱肚子,但他觉得值得,因为他在杂志社期间一共调查报道五十个黑心加工厂,帮助几十个拐卖儿童找到亲人,这些都是用金钱衡量不了的,也行有一天他真的穷到没饭吃,他也会骄傲的跟别人说起这些经历。

刘欣并没有把这些“光辉”事迹告诉父亲,父亲不断翻过头责骂。从小到大所有的缺点都被父亲骂了一遍,甚至连小时候偷吃糖果长了一颗蛀牙的事情都能被他大作文章,父亲真的不得不令刘欣折服以及膜拜。

父亲在路上无论说了多少句,语气多难听,刘欣也默默忍受。当然也有一些有道理的话,他说自己开出租,坚持十几年,有时忙活一天一天就赚十几块,有时遇到态度不好的客人难免一顿人生攻击,有些客人喝醉了还会吐车一地,最终还是自己默默擦干净,随即去迎接新客人。

直到父亲提到“梦想四”,刘欣再也按捺不住,他和父亲争吵起来。父亲说他选择的道路就没有一次正确的,不然就不会没有一次是坚持到底的。

不过刘欣的嘴确实干哑的说不出话,刘欣默默落下男儿泪。其实父亲说的没错,梦想四确实是败了!当初四个人组成的乐队,奢望它能成为新一个的Beyond组合,但最终成为“笑柄”。

刘欣脑海中闪过父亲二十年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一次记得自己的生日,也没有问过自己的成绩,也没有体贴入微过问自己的二十年是否开心满意,跌倒了他从不会扶自己一次,有时受伤了,他冷冰冰放下一瓶红药水就走了……

刘欣在路口红灯毅然决然的打开车门,他头也不回,离开了出租车。父亲摇下车窗:“混小子,有本事就出去给父亲混出个人样来,别丢你老子的脸。”

刘欣十米开外怒回句:我知道。然后头也不回,走向了漫漫路途。

我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你的骄傲。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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