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捏着鼻子摆了摆手。
身后染秋与素啼掩唇偷笑两声。
素锦跺脚：“你们两个奴才笑什么笑。”
“谁是奴才？”染秋跳脚：“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活着捡回了这条命的。
若不是我仁慈，我能让墨音哥哥救你一命吗？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好啊染秋，直到现在你还胳膊肘往外拐。
你向着这么个外人也不与我站在同一边。
她不过是神界被抓来的俘虏而已，她算是个什么东……”
素锦话未说完，曲歌扬手就给了她两个巴掌。
她顺势捏住了素锦的脖子将她直接推到墙边。
“我曲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来评断了？
这世间当真是没有法度了。
看来，我若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都不知道什么叫赤橙黄绿青蓝紫了。”
曲歌一扬手，将她高高举起后，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素锦一度被摔回了原形。
不过她很快又弹了一下，变出了人身。
她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她身后的两个下人吓的连忙跑远。
曲歌抬脚踩在素锦的胸口，满腹的闷气都集中在脚上。
素锦被踩的叫的更大声了：“你疯了吗，我现在可是大王身边的女人，你这样对我，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不放过我。”
见曲歌真的下死手，染秋连忙上前拉住曲歌的袖口跪下。
“上神脚下留情啊。”
“情？我与这种人何来的情分？”
“上神，我也不喜欢素锦。
可上次妖界有人叛变的时候。
许多人都选择了背叛大王。
但素锦却一直站在大王这边。
我记念她当时的忠义，所以在我墨音哥哥将妖界重新抢回后。
我劝我墨音哥哥将她留在白狐洞的。
她今天的确该打，可却罪不至死。
求上神脚下留情啊。”
曲歌冷哼一声，她正欲抬脚。
素锦就抬手甩了曲歌的腿一记。
幸得曲歌躲避及时，才不至于被伤到。
她心下一气，最烦这种偷袭之人。
她抬脚就将素锦踢飞到数米之外。
“最烦你这种背后偷袭的小人。
放你一马的时候你不给我立马夹着尾巴滚远。
竟还想着要反抗？
好啊，既然给你生路你不选，那我就成全你。”
曲歌说着直接将十二凌束彩攻击向素锦。
远处，一道黑光一闪将她的束彩挥开。
曲歌转头看向被请来的‘救兵’。
“曲歌，你现在怎如此歹毒。”
染秋摇头：“不是这样的墨音哥哥。”
歹毒？曲歌冷笑，她纵身飞起攻击墨音。
墨音侧身躲避之际，她一把击向素锦。
那素锦顷刻间被斩杀，直接打回了原形。
素啼掩唇失声尖叫。
染秋也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
曲歌这时候稳稳的落在地上。
墨音也就落在素锦的身边。
他低头蹙眉看了素锦一眼，又抬眼看向曲歌。
“杀了她你就快活了？
你跟东岳不是最擅长做好人吗？
做下今日恶行，你就不会后悔吗？”
“后悔？”曲歌冷漠的看向他。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年年幼，竟然仁慈的让东岳救了你。
早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就该让你跟你娘一起去死。”
墨音怒气冲冲，一把上前捏住了曲歌的脖子。
“你当真希望我去死？”
“没错，你要去死吗？”曲歌扬眉。
墨音咬牙，唇角难以抑制的竟是笑出了声音。
“好，好啊。
我心心念念爱着的女人，居然这么迫切的想要我去死。
呵，可是，我偏偏就不能得你的意。
曲歌，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放弃。”
墨音松开并未捏紧她脖子的手，转身愤而离去。
曲歌站在原地冷笑。
“不放弃我能如何？
你对我早就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一心。
若是从前，你看到那香菱伤我。
你定然不会饶了她。
可现在呢，你就那么轻松的放过了他。
若是从前，看到我杀素锦，你怎会动怒。
我的确不再仁慈了，但我看现在的你却仁慈的不得了。
可你对任何人都仁慈，偏偏对我残忍。”
“我对你残忍？我对你残忍会听到罗摩派人报信说你受伤后就立刻去找你？
我对你残忍会想着分秒必争的带回你为你疗伤？
曲歌，说话要凭良心。
你的良心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有多伤人。”
“我的良心绝对不在你身上，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不要说你没有改变。
墨音，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
你之所以这样吼，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吗？
你那么了解我，怎会不知我眼里根本容不得仇人。
你放过香菱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曲歌说完垂头斜了躺在地上的素锦一眼转身离去。
墨音沉声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蹙眉。
染秋为难：“墨音哥哥，怎么办。”
墨音拍了拍染秋的肩膀：“你去陪着她。”
“恩。”染秋转身就跑远了。
素啼也要走，可却被墨音叫住。
他低头看了素锦一眼道：“你把素锦送回去好好安葬吧。”
“告诉素锦的家人，她是因公事而死。
不要让他的家人胡乱闹。”
墨音转身离开。
素啼走到素锦的尸体身前垂眸。
“让你走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懂得躲避几分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曲歌上神就是月奴姑娘。
你害过她，你猜她会有多恨你呢。
你也真是的，得罪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得罪她。
被十二凌束彩杀死。
真的任谁都救不了你了。”
素啼抬手叫来人，帮忙将素锦抬出了白狐洞。
染秋追上曲歌，一句话也不说的跟在她身后。
走了好半响后，曲歌忽然道：“染秋。”
“上神。”染秋激动的走到曲歌身前一脸的兴奋：“你有什么吩咐。”
“你都不害怕我吗？”曲歌蹙眉。
“我为什么要害怕上神呢。”
曲歌叹气：“别跟着我了。
回去告诉墨音，我不会逃跑的。”
“上神，染秋跟着你不是怕你逃跑。
如果你现在想走，我甚至可以帮你离开。
我之所以跟着你，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一个人寂寞伤心的时候，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出出气的话，会舒服很多的。
如果上神觉得还不解气。
我可以做你的出气筒。”
染秋说完甜甜的看着曲歌笑了起来。
曲歌蹙眉盯着染秋。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染秋像极了从前的她。
对喜欢的人掏心掏肺。
对不喜欢的人拼命厌烦。
曲歌摇头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染秋欣喜：“上神你笑了？上神笑了诶。”
“我笑你傻。”
“不管我是不是傻，只要上神笑了我就觉得好开心。”
曲歌蹙眉：“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对你并没有多好。
而且，我总是伤害你喜欢的墨音。
按理，你不是该讨厌我吗？”
“墨音哥哥说过。
讨厌一个人需要无数个理由。
但喜欢一个人只要一个理由就够了。
那就是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开心。”
因为染秋，曲歌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她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染秋有些紧张的道：“上神，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责怪素啼了。
其实，素啼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是个很单纯的小妖精。
从前就是一心一意的只想照顾好你。
是因为她那个讨厌的姐姐素锦，才会使得她犯了错。
她真的一直都在愧疚来着。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如果我想要怪她，她不会活到现在的。
月奴那一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无心再与谁计较。”
曲歌走近了一处凉亭：“染秋，你去帮我把墨音找来。”
“这……你们不是刚吵完架吗。”
“他会来的。”曲歌不多做解释。
染秋点了点头转身去帮忙找人了。
本以为墨音哥哥不会来。
可没想到她不过说了句曲歌上神想见你。
墨音哥哥立刻就没有脾气的跟着她走了。
两人来到凉亭，墨音道：“染秋，你先回避一下。”
“知道了。”染秋退开。
墨音走近曲歌在她对面坐下。
曲歌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墨音的视线也在她身上打转。
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脸色都冷冰冰的。
好半响后，曲歌将视线移开：“让我见见东岳。”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你放心，我不会带他离开的。”
墨音叹气：“如果你见了他，一定会难过的。”
“宁可痛着，也不能不见。”
墨音神情已经染上了几分怒气。
可见曲歌神情执着，他也知道自己一定倔不过她。
索性。
他命人将东岳押了过来。
曲歌起身咬唇走近他。
她伸手拉起东岳的手，东岳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曲歌抿唇笑着：“我叫曲歌，歌曲两个字倒过来便是了。
你叫东岳，我是你的未婚妻子，记住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