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和陆青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她了。而且,刚才是我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他在她的耳边吐出这些话,最后一句话着实是让她吓了一跳。
见到她的反应,他轻轻笑出声。傻瓜,我是说“以后我们不会再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因为我成了穷光蛋了,童氏破产了,所有股票都被陆青买了下来。”
她也笑了,“没关系,饭菜以后我给你做就行。”
他笑得更加开心,“好!”
几天后,他们带着童小言买了一座新的房子,房子不大,却很温馨,李惜南问童小言:“小言,你喜欢这里吗?”
童小言眨眨眼睛,看了看童寒冷和李惜南,轻轻点头:“嗯,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都很喜欢!”
阳光下,他们的笑脸都格外耀眼。
可是,这是童小言噩梦的开始,噩梦的深渊,所有痛苦回忆的源头。
几年后,在一个阴森森的别墅里,一个病入膏肓的男人躺在床上喃喃细语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是“李惜南,惜南。”在刘圣智的梦里,依然是一片大雪纷飞的雪地,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女对他微笑,还对他伸出手,可他怎么也抓不到她的手,无论如何的努力,怎么也抓不到……
女佣摇摇头踌躇好久还是走过去,用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床上骨瘦如柴的男人。“少爷,该吃药了!”
刘圣智醒过来,坐了起来,接过药,那药明明很苦,他却觉得像喝白开水一样简单,没有味道,因为他早已失去了味觉。他把药碗放好在桌子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阿敏,下次不用在熬这些药了,反正这病呢也好不了了。”
那个叫阿敏的女佣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了桌上的碗要出去。刘圣智叫住她:“阿敏,亚夫呢?让他来带带我去晒太阳吧!”
刘亚夫
我叫刘亚夫,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的母亲偷偷地喜欢着那个叫刘圣智的男人。那个男人看着我,眼里闪着怜爱,他摸着我的头说:“亚夫,以后你就叫我爸爸吧,以后,就让我来当你的父亲。”即使知道他这样子做是看我可怜,但我还是满怀欣喜地喊他父亲,他微笑地点头。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父爱,即使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和他一样都姓刘。
我的母亲喜欢他,但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一个叫李惜南的女人。他当年为了迎娶李惜南而制造病毒贩卖给他人,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他为了遵守她的承诺而失去了双腿;他为了李惜南不被别人伤害而故意囚禁了她。
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总之,他很爱李惜南这个女人,却冷落了我那个时时都在照顾着他的母亲。甚至打我的母亲,着魔一样,又踢又打,摔破所有东西,暴怒无常,甚至于自杀,他从窗户跳下去,用刀片割自己的脉,养毒蛇,放干自己的血……他用自己的意志、自己的精神、自己的心力,来杀死自己的身体……因为母亲一次又一次救下了他,他活了下来。母亲身上都是伤,被他造成的。他的身上也全部是伤,是他自己弄的。
李惜南离开以后,情况就那么一直一直恶劣下去……我就只能在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看着这恐怖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惜南,我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李惜南的身上。
直到他奄奄一息。
阳光下的他很安静,我推着他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地完成他想晒太阳的心愿,一直到太阳落下了山。
晚饭他没吃,我和母亲都没注意,他不吃饭是经常的事。这个夜晚诡异地安静,他不吵也不闹的……
第二天,他已没了鼻息。母亲哭得天昏地暗。我看着母亲肝肠寸断的样子,觉得她真傻,不值得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但我依然想杀死李惜南,因为在母亲死后,后来我发现,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把他和母亲埋在了一起,在他们的墓前告诉他们我去当了医生,也是催眠师,我知道,李惜南的爱人童寒冷,也被注射了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