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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书,咱俩到底为啥杠上了?

在公元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有这样一种人生信条得到很多人的信奉。那就是:芸芸众生中,千万人可以欺我,骗我,但只要有一个人理解我,爱我,我便能满血复活。这句话很酷,也很时髦,当然也不无沉痛。但用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就体现为:只要湘儿信我,千万人疑我又如何?得到了湘儿的理解和体谅后,林小玉摆脱了自怨自艾的悲观情绪,开始重新思考起自己这虽然平淡但不无玄幻的小小小半生来。

首先第一条,自己的这小小小半个人生有点古怪。这点毋容置疑。但到底古怪在哪儿呢?这有点叫人抓不着头脑。打小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和心都不是自己的。想笑笑不出,想哭吧,好像也没怎么哭过。总是感觉到疏离和孤独,但却总觉得那感受来得不合时宜。总之啊,就是觉得活得很不痛快,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幸亏林小玉没有读过心理学书籍,要不,有一个现成的病例名称比较适合——那就是精神分裂症。或者说是她有多重人格。嘿嘿,还是不妄加揣测了吧。作者在心理学领域也只是一知半解,一鳞半爪,还是藏拙一点吧。)

第二条,自己的古怪好像还并没有结束,而且有预感,真正的古怪才刚刚开始。可是,对于这古怪,心里倒没有多少惧意,反倒充满了向往之心。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春心理在作怪吗?还是背后隐隐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并保护着自己呢?在这样关乎人生走向的重大问题面前,林小玉不敢自恋,也不敢过于盲目乐观。但她也用不着杞人忧天,不是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阿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陈小春说:“人在江湖飘,焉能不挨刀?”小玉想说,

不管是冤孽还是情债,如果从娘胎了被自己带了来,那即使要经历万劫万难,也是要自己去认的。

这样想的时候,林小玉居然被自己的豪情和担当感动到涕零。

扯远了。这第三条嘛,就要从这古书说起。好像就是看了古书以后,自己的身上有了古怪的转变。虽然身心得到了大解放,而且还莫名其妙成了天才,但又总觉得自己被牵入到更深的不可知之中。

掐指一算,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翻看那古书了。

为了藏匿这本古书,林小玉真是没少花心思。第一步,当然是向那可佩可敬的树生老师撒谎啦。当林小玉底气不足小声说出“不小心弄丢了”的理由时,她能听到蚂蚁在墙角呲呲耻笑她的声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树生老师责备的目光挺了下来。

之后,就要考虑藏书的地方了。刚开始,小玉想把古书用塑料袋厚厚包裹,然后塞到自己那天去的那块大石板地下。可是,随后就否决了。这个点子,有着冒险家的色彩,也足够刺激,但还是不够安全,而且看书也不方便。如果被哪个放牛娃捡去,那岂不亏大发了吗?

最安全的也是最方便的地方,还是要在自己那三尺之卧室里寻觅。

放书柜里,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但最合适的地方反倒显出某种别扭来。一旦有同学来玩,左看看右瞅瞅,书柜肯定是必翻之地了。而且可以名正言顺的翻看,自己想阻止还没有理由。这样可不行。不能放书柜。

放床底下?床底下倒是可以放。但一则地面潮湿,二则总觉得把那古书放床底下有点亵渎了它。虽然知道它没有灵魂,可和一堆臭气哄哄的鞋子放在一起,总是不大妥当。当然,安全倒是安全了。(自己的父母和同学决计不会趴在地上拿着手电筒对着那床底下瞅。)

放衣柜里?这个貌似可以有。衣服重重,自然可以藏匿一本古书。而且,也不会有怕湿怕丢之忧,但衣柜开开合合,衣服拿出拿进,一本古书免不了会有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时候,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让古书“啪”一声落到地上,林小玉的心里就没道理的疼起来。

看来,这古书真有些古怪。小玉在心里嘟囔着,就越发把那古书当回事了。

盘算了一个夜晚的结果是,那本古书被林小玉重新包了书皮,并用那油性勾线笔写上“数学试题辅导大全”几个大字,装到自己的书袋里,然后放在自己的床头边,有时也充当所谓的“安眠宝宝”抱着入睡。

但小玉还是没有勇气再次打开那本古书。她怕再来一次无故昏倒,醒来后自己又不知道会变成啥样?会不会变成白痴?还是会变成仙女?可是,她又实在是抵挡不住那古书的诱惑啊,她想知道那衔着玉的名叫“宝玉”的小娃娃之后发生了什么故事,而且,那个叫“宝玉”的娃娃,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心里挥之不去,感觉自己和他发生过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是心肝儿肉一样。

林小玉现在很纠结。这种纠结又不能与旁人说。所以,她就更加纠结。

她曾想跟湘儿说说古书这回事儿。但又不敢冒险。毕竟,如果不说的话,湘儿看她还算是个正常人。她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保不定湘儿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可不想失去湘儿的友谊。而且,现在事实还没有弄清楚,多说无益啊。

那到底要不要打开古书呢?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但看上去又好滑稽啊。窗外习风阵阵,室内光线柔和,所有的人都沉沉熟睡,而林小玉却盘腿坐在床上,手拿一本封面“数学试题辅导大全”的书,嘴里念念有词,细细听去,却是“打开,不打开,打开,不打开,打开,不打开,打开,不打开??????”我勒个去!

不但读者晕倒,写书的作者晕倒,就连林小玉身体里冬眠着的那缕幽魂都要晕倒了!

然而,那书到底是打开了没有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没有办法,因为此古书实在是个过于重要的道具,有些玄机还是要设置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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