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云这个样子,我拉住了她的手说:“如果让父亲知道,你觉得他仅仅只是责罚你就够了吗?”清云摇着头说:“说不定还会被赶出符家,毕竟,这事对向来看重礼节的老爷来说,影响是深刻的。”
我点着头说:“那你又有没有想过,被赶走后,这偌大的后院,对我来说,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孤寂呢!”说着,我看向了窗外,眼神落寞的看着这本该熟悉着的一切。
看着我的表情,听到我说的这些话,清云忽得明白了,她愧疚地说:“对不起,小姐。”我说:“你没有错,相反的,我更应该感谢你,这些年正是因为有你,才不至于让自己那么悲哀,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清云静静的听着,我接着说:“况且,若父亲真相信了外人所说的,他也不至于会把我逼入绝境,毕竟,我是他的女儿,而你却不同。”
听完我说的这些话后,想到我是在为她担心的清云,这才叹着气说:“那时的你也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入自己的怀里,被误会,被惩罚,被讨厌,你都全盘接受,为什么你要这样的不在乎自己?”
清云的话里带着对我的怜悯,而我却没有回过头看她,说:“大概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到谁吧!”听着这样的话,清云无奈地说:“所以你现在在这里,为着保护某个人。”
听到保护两个字,我回过了头看向了清云,露出了浅浅的一笑,说:“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没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对于我的话,清云勉强的点头接受,然后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好反驳的,可老爷这次就这么不了了之,让人想了也是奇怪。”我回着清云的话,说:“怕是没那么简单。”
我想清云大概也是感觉到了父亲对这次的事草率了事的奇怪举动,她不安的看着我,心里却对张秋梅恨极了。
丁永言来到了周家,走进周家大厅时,正巧看到了符兰香,跪在了周家夫人的面前,而一旁站着的是周健的小妾,徐燕芳。
只见周夫人一脸阴沉的看着符兰香,说:“你就那么见不得芳儿怀孕,非得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周夫人严厉的话语,让本就软弱的符兰香出不了声,她只是静静的跪在周夫人的面前,低着头,不敢对看着周夫人。
而这在周夫人看来,倒是自己让她委屈了,这让周夫人更是生气,她让下人过去抬起符兰香的头,说:“觉得我委屈你了。”符兰香小气地说:“没有,母亲教训的是。”周夫人说:“那你现在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被周夫人这强势的一问,符兰香抖着身体说:“兰香不敢对母亲有任何想法。”听到符兰香说的母亲二字,盼孙心切的她,想到符兰香的行为,就更是生气,她咄咄逼人地说:“这么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看来周夫人是不会轻易放过符兰香了。
看到这,丁永言想着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时,周健回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上前给周夫人请安后,便问明了情况,然后,一侧的徐燕芳哭了起来。
听到徐燕芳的哭声,周健瞪着符兰香说:“你就不能给我老实点。”话没说完,周夫人说:“有那样的妹妹,这样的姐姐也没什么让人惊讶的。”
看着周夫人生气的样子,周健对着她说:“母亲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他安抚着周夫人,又对着下人说:“把太太带下去,三天不准出房门。”
随后对着符兰香说:“快给我滚下去,别再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听完这话,那下人便把符兰香带走,看到符兰香被带走,徐燕芳对着周健说:“老爷如果晚回来,芳儿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徐燕芳委屈着脸低下头,周健走过去,问她:“很痛?”听着周健的话,徐燕芳摸着被抓伤的手,摇着头说:“只是被碰了下,没什么大碍。”周健说:“没事就好。”说着,周夫人站起了身,牵起徐燕芳的手说:“有客人来了,我们先回房里,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徐燕芳点着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跟着周夫人走出了大厅。
而在一侧,看着这事的丁永言,一脸尴尬的站着,他就不明白,像符兰香这样温柔贤惠的女人,周健是看不上她哪一点了,反倒是对这做作的小妾如此上心,只是自己再怎么不解,这都是周健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想多话,也不能多话,毕竟,周健可不是他表面上看来的那样无害,这是他丁永言早就知晓的事,当然,只要跟周健还有利益关系,他就可以忽略那些他看得见的东西,因为比起父亲,他想要得到的更多。
符兰香回到房里,摸着那被徐燕芳踢得红肿的肚子,她咬着牙,坐到了床边,而那个从小就跟在符兰香身边的丫鬟,翠仪。
她端了一盆开水,手里拿着被她卷成一个球状的布,她来到符兰香身边,蹲了下来,不顾符兰香的意愿,拉起了符兰香的上衣,看着那被徐燕芳踢红了的肚子,她心疼的红了眼,对着符兰香说:“小姐,为什么不反抗呢?”
看着翠仪快哭的脸,符兰香说:“你还记得我出嫁那天母亲对我说过的话吗?”翠仪点着头说:“记得,夫人说了,嫁人了,作为人妇,就要顺着夫家,不可以给夫家带去麻烦,哪怕是受了委屈也要咬着牙挺过去。”
听着翠仪把话说完,符兰香把蹲着的她扶了起来,坐到自己的身旁,平气地说:“所以我怎么能反抗呢?”符兰香这么一说,翠仪却不认同,她说:“可是周家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啊!”
翠仪的语气里带着对周家的愤怒,知道翠仪想法的符兰香,摇着头说:“是我不好哦,因为我没能给周家添丁,所以夫人才不喜欢我的。”翠仪说:“那不是你的错,老爷只在你们大婚那天,在你房里留过一夜,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都在二太太那,那怎么能是小姐你的错。”
符兰香知道翠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了周健身上,只是身在周家,这样的话是不能说的,于是,她温柔的看着翠仪,说:“我知道你在心疼我,可是这样的话不能再说出来,祸从口出,如果你有什么事,小姐没能力保护你,所以,不要让我担心。”
对于符兰香的话,翠仪是无奈的,因为她清楚小姐虽柔弱,但内心却是非常善良的,欺负徐燕芳这种事,是绝不可能的,但,周老爷从来都只信自己听到的,忘了自己看到的,有时候她真希望小姐可以像兰瑶小姐那样蛮不讲理,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想着这些的她,不由的叹着气,站了起来,又一次蹲在符兰香床边,对着符兰香说:“躺下吧,我给你揉揉,不然是要淤青了。”
为了不让翠仪担心,符兰香也是听话的躺到了床上,之后,也不见周健对符兰香的过问,他一心只想着他的周家,偶尔,空闲时,也只会陪在徐燕芳身边,这让符兰香的日子过得更是苦涩,即便如此,她还是得默默的忍受,不为别人,只为她的父亲,符道元。
当然,在周健把家事处理了之后,他笑着对丁永言说:“让你笑话了。”知道周健在打圆场的丁永言,也是识趣地说:“这是周老爷的家事,我怎敢笑话。”
周健看着丁永言,知道他跟他父亲不同的地方,就是识时务,他说:“话说回来,什么事?”丁永言听着周健的话,他也就不拐弯抹角地说:“符家那事,是你做的?”
听到这话的周健静看了丁永言一会,而后,走上前,坐到那象征着家主的椅子上,然后摸着手里的玉佩说:“要对符家动手,我还不至于耍那种小手段。”
丁永言倒是对周健这翻话感到疑惑,毕竟周健是爱耍手段的,既然他不承认,那他也不好对他露出过多的猜测,他说:“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周健微扬起嘴角说:“不管是谁做的,反正是给了我意外的收获。”看来周健是想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丁永言说:“看来,我现在也是问不出你要做什么了。”
周健笑而不语,他还没笨到随便告诉他人他想要做什么的,而周健不想说的,丁永言自然是不会追根到底,因为现在的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回笑着看着周健。
此刻的他们,虽然相互对着笑,但却有着各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