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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警告

前厅里,只见郗正霖对符道元说:“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就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学学沈家。”符道元摇着头说:“容襄是我祖辈们奋斗了一辈子的结晶,岂能拱手让人。”郗正霖说:“我只是希望你能纵观一下现在的格局,找到适合容襄的方法,让容襄延续下去,若是一成不变,会被时代的大流所淘汰,为何不考虑考虑?”

符道元坚定地说:“容襄自有容襄的生存之道,你的好意,道元心领了,我们也是许久不见,今天就不谈这事了。”听到符道元毫不犹豫的回答,郗正霖自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亦深知符道元的顽固,想让他明白,也只有让他自己去体会,自己也已经尽力了,只好作罢地说:“也只能如此了。”话虽有勉强妥协之意,但郗正霖却看着符道元,心里无奈的想,只望你今后不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而懊悔。

说着,符兰瑶和郗毅恒从门前走来,只见他们有说有笑,这一幕在符道元看来是那般的相衬,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心想,瑶儿不久也该到适婚年龄,再以他对郗正霖的认识,这般正人君子的人,想必儿子也定会有他的气质,他问身旁的郗正霖说:“正霖,令儿今年几岁?”

郗正霖在听到符道元的话后,说:“正值十六。”符道元接着问:“是否有婚约之人?”郗正霖说:“还没有。”听到郗正霖的回答,符道元看着郗毅恒点了点头。

待符兰瑶和郗毅恒走到符道元面前时,符道元正色道:“瑶儿,你先到其它地方去,我有事想与他们父子二人聊聊。”不知父亲卖的什么关子的符兰瑶只好点着头往别处走去,符道元来到郗毅恒面前,定眼打量了他一翻,而后说:“听说贤侄自幼跟于父母旁,游历了不少地方,想必对当下,自有自己的一翻见解,伯父可否问你一个问题?”郗毅恒大方的点头说:“伯父请说。”

符道元毫不客气的说:“贤侄在到离镇时,想必也看到了不少新建筑,不知你对这古镇里出现的突兀,有何看法?”被符道元这样一问,郗毅恒静默了一会,随后正眼看着符道元说:“融新是需要自身的主动而发,若是被别人强加的融新,想必也只是昙花一现,是无法长久下去的,不过,话虽如此,新仍是必要的。”

听着郗毅恒的回答,符道元大为满意,这更让他有了想要撮合符兰瑶与郗毅恒之意。而这在郗正霖看来,符道元的这翻问话,倒是别有用意,即便明了,却也不挑明,毕竟,有些事需要儿子自已来决定,他是不便干预的。

饭后,符道元问郗正霖:“你现在就要走了?”郗正霖摇了下头说:“会在离镇呆些时日。”符道元说:“那何不就在这里住下。”对于符道元的盛情,不好拒绝的郗正霖只好直言道:“不了,只怕会给你添麻烦,况且,我向来自由惯了,不喜爱被约束,你是了解的。”

听着郗正霖这么说,本想挽留的符道元也只好作罢,他说:“既然如此,那道元也就不强人所难。”然后郗正霖拜别了符道元,便带着儿子往符家大门走去。

就在郗正霖带着儿子快走出符家大门时,符兰瑶追了上来,挡在了郗毅恒跟前,说:“毅恒哥,如果可以,我能去找你吗?”郗毅恒对着热情的符兰瑶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常来找我,就不怕被人说闲话?”符兰瑶说:“我不怕。”听到符兰瑶那坚定的表情,郗毅恒只好说:“那有空你就来。”得到郗毅恒答复的符兰瑶,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郗毅恒与他的父亲离开了符家。

入夜,我趴在了桌上,盯着外面的月亮,回想着今天那叫郗毅恒的有趣男生,嘴角微微扬起,想得正入神时,忽然,门被敲响,我起身走到门边,开门,入眼的竟是那许久不见的妹妹,我看着她说:“你怎么想到到我这来了。”她看了我一眼,不语,随后,自顾的往门内一站,面对着我说:“我在想姐姐住在这也挺久的了,该不会是发霉了吧!”她的语气显得一点也不友好,我扬起嘴角说:“兰瑶,你这是在哪受了委屈,到姐姐这泄气来了。”

看到我这带着嘲讽的态度,符兰瑶咬了下唇说:“姐姐今天做了什么,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我盯着她,说:“姐姐一个人住在这,能做什么?倒是妹妹,成天不着家,到外面做了什么,姐姐更是好奇。”听到我这么一说,符兰瑶气得皱起眉头说:“我不跟你扯这么多,姐姐今天是见到毅恒哥了吧,我只是来警告你,他是我的,姐姐就不要妄想了。”

听到她说着郗毅恒的名字,我才明白了她的来意,只好无奈地说:“我和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就连他是谁我都不知道,兰瑶你是不是操错心了?”对于我无所谓的表情,符兰瑶可不吃这一套,她说:“那只是你以为,如果对你无意,毅恒哥为何对你的事那么上心?”我反问她说:“你不也是第一次见他,又是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她毫不避讳的对着我直言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

这话说得这么直白,我也只好说:“既然如此,那你好好把握便是,何必到姐姐这来耍小姐脾气。”虽然我这话说得并无恶意,但,在符兰瑶听来却是那般的刺耳,她握紧拳头说:“姐姐是觉得你赢我了。”我耸了下肩无奈地说:“并无此意。”

她尖起声音说:“你连这都走不出去,你觉得我会比不上你?”我说:“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是为何站在这里?”被我这么一说,她一时语塞,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我,向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她,哪受得了这般的委屈,她快步走到我的床边,准备拿枕头扔我,就在她把枕头拿起的那刻。

藏在枕头里的书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我微睁大了眼睛,上前蹲下身想要把它捡起时,符兰瑶快了我一步,弯下身,手伸到我面前把书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盯着书看了我一眼,然后嘲笑着说:“原来姐姐还有这种秘密啊!”说着,她把书晃到了我面前,我站起身,冷冷地说:“还我。”

看到那个总是一脸轻松的姐姐,此刻流露出些微紧张的脸,符兰瑶心里有些得意,她说:“若是让父亲发现了,姐姐会怎样?”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你若想告诉父亲,你便说就是了。”她看着我毫无惧色的脸,说:“妹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姐姐照我说的去做,我就当没看见这东西。”

说着,她举起书放在身侧,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答复,知道她心思的我吐了口气说:“兰瑶,你这算是威胁吗?”她笑着说:“那要看姐姐是怎么做的了。”我看了她一会,而后说:“姐姐可以答应你,只是妹妹要怎么让姐姐相信你?”符兰瑶说:“只要姐姐做到,妹妹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对于兰瑶的话,我只好将信将疑的答应她说:“那就照你说的做。”毕竟,说起兰瑶这个妹妹,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宠爱而娇恃惯了,抑或是我被关进后院的这些年里与她疏远了,总之,她想要的绝不让给别人,更何况是讨厌的我。

于是,在听到我的回话后,兰瑶撇嘴一笑往门口走去,然后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她回过头来说:“姐姐最好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说着转身离去,我无奈的摇着头,看着离开的她,心想,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想起我来,不过我却不惊讶,因为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早就该习惯了。

第二天,清云红着脸走进了我的房间,我先是愣了一会,而后用带着不悦的话语对着她说:“谁打的?”看着平静的我,带着怒气的声音,清云知道我是生气了,她说:“小姐,这是做什么,做佣人的哪有不看主人的脸色的,为何要这般生气?”

清云安抚的话语,让本该生气的我冷静了下来,随后她对着我说:“小姐,你平常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这次是怎么了?”对于清云的话,我仅是叹了口气,然后沉默不语,因为从清云的话里,我大概能猜,她的伤是因谁而起。

我转身走到屏风旁的柜子前,拿了一盒药,放在清云的手里说:“那这药膏你拿着。”清云摇了摇头说:“不行,小姐,这药是夫人送你的,你自己都没舍得用,怎么能给我?”我说:“你就拿着。”我坚定的说,清云拗不过我,只好拿着,然后说:“之后,我再还你。”我说:“没关系,不还也可以,我想问你母亲最近身体如何?”

清云安静了一会说:“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也不见有好转。”我说:“只要活着就好。”清云看着我忧伤的表情说:“小姐,你想夫人了吧!”听到清云这么一说,我勉强的笑着对她说:“不想。”知道我在说反话的清云,看着我说:“何必勉强自已,哪有不想的。”毕竟,这些年,母亲一直都是我的支柱,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想必现在也仍能对着母亲撒娇,只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当没发生就没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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