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见到了光,但仍是毫无出路。上面不知道有多高,而下面更不知道有多深。就算我们变成个飞鸟也未必然能飞得出这个古树和藤萝植物交织而成的巨网。
胖子已经早我一步沉不住气,道:“聂大叔,现在往哪里走啊?难不成要投河?”
聂天流指了指对面的悬崖道:“到对面去。”
听到这句话我不仅倒吸了口凉气。这道山涧虽然并不太宽,但也有几十丈,凭我们这几条短腿蹦是蹦不过去的。可惜我们现在没有了蝙蝠的帮助,若不然倒是可以试试。
我们三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聂天流,满脸吃惊的表情。但是这人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他正在准备绳子,显然是想要爬过去。
我实在不愿意冒这个险,看看苏溪又看看胖子。最后终于憋不住了,问聂天流道:“聂大叔,我们真得要到对面去?”
聂天流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冷冷道:“你如果害怕可以不去。”
“****……”我怒从火起,心里咒骂了一句。这条河这么宽,弄不好一下子就得掉到河里喂王八,自己真不想白白地将自己这条小命给交代了。
我压了压自己的火气,还是耐心地道:“聂大叔,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对面去?就算是死你也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就算做鬼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啊!”
胖子也在旁边帮腔道:“是啊。你总得说明白到对面干嘛啊?难道对面有我们要找的原石?……不说的话,我们可就顺着这山崖下去了。”胖子说这句话也就激聂天流一下,顺着这山崖下去未必就比爬到对岸去简单。
聂天流停下正在打得绳结,对我们道:“你们听说过一种叫做‘幽兰花’的花草吗?”
“幽兰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听谁说起过。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我们都摇了摇头。
聂天流道:“这种花有些特别。它开得花朵很大,但是枝干却很小,生长的地方也非常特别,长在幽深黑暗的岩石洞穴里。”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在那古怪山洞的壁画上,看到一种特殊的花草,就是生长在岩石洞穴里,好多人还在采摘。难道就是聂天流所说的幽兰花?这幽兰花又是做什么用的?
聂天流道:“这个地方的怪蟒只有采食幽兰花才能使其涎液化为我们所说的龙涎石。”他这样一说,我们也就懂了。
我道:“难道对面的悬崖上就长着这种幽兰花?”
聂天流继续打手里的绳结,对我道:“也不一定。不过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这种幽兰花对生长环境的要求很严格,气候一旦变化就会立即枯萎,不过我记得以前是有的。”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不免有气。心道:“你都不知道对面是不是肯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就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爬这山涧?”但我转念一想,听聂天流话的意思,他曾经是来过这里的。二十年前,还是这二十年中?当年他们应该不会毫无所获吧?究竟发现了什么?
聂天流不再跟我们废话,而是继续打它的绳结。他这绳结打得有些特殊,绳子的开头部呈现一个个的圆圈。就好像是套马的绳套一样。圆圈并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可能是提高挂住绳子的准确率。绳结打得非常结实,如果绳子不是从中间断掉的话,在绳结上是不大可能出现问题的。我们也学着他的样子打自己的绳结,但是费了好半天才终于打得像模像样。
聂天流首先将自己打得绳子甩了出去,挂住一颗斜着的大树,绳子的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身子一荡,已在半空。我看着他这一荡一荡的样子,腿肚子都有些抽筋,手臂也有些发麻。若是让我这样,估计没等跃到半空中就已经掉在河里了。
只见聂天流甩开了手里的另一条绳子,套住另一棵树的枝干。他试了试树枝的承重,觉得能够承担起他身体的重量。往前一跃,又前进了十多米。这种跳跃的方式我第一次见,非常吃惊,也感到给非常新奇,更感到由衷的佩服。
但就在我心中充满赞许而聂天流自己也以为安稳的时候,那根树枝却突然咯吱一声,从中间折断了……聂天流的身躯猛然往下面的激流中坠去,我的心也一下子到了嗓子眼中。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只见聂天流将手中的另一根绳子一甩,在半空中套住了另一根树枝,竟将他下坠的身子给硬生生地接住了。在我们的惊叹声中,聂天流就这样三跃两跃地渡了河的大半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胖子见我两腿颤颤的样子,对我道:“别担心,等会儿咱哥俩绑在一起。只要你胖哥能过去,肯定就能带着你过去。
我指了指斜出来的树枝道:“就你那体重,哪里有你禁得起的树枝!还要带上我?不跟着你还能死得慢点。”
我这么挤兑他,胖子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笑道:“你看那树枝柔韧性很强,胖哥我在林子里呆过,就咱俩这体重,过去绝对没有啥大问题。你看聂老头不是已经过去了。”
果不其然,我俩说话的功夫,聂天流已经在对面的悬崖上悠闲地等着我俩了。这看似绝险的山涧在聂天流的面前看来也不是如何的艰难吗!
聂天流的成功跃过无疑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鼓励。但让我自己攀爬过去,一来我没那胆量;二来,我也没那本事。但是不过去又不行,在胖子的一再怂恿下,我终于同意跟他绑在一起,让他带着我过去。
胖子将绳子在身上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死结,然后对我道:“兄弟,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就算掉到水立去喂鱼,胖哥也陪着你了。”我道:“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就算掉水里,老子水性好,也能爬上来。”不过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蛮佩服胖子这份义气的。
就这样,我俩绑在一起,待胖子套住了一个较粗的枝桠,我跟着胖子一同荡了出去。好在胖子用绳子套住的这根枝干相当有韧性,在颤了几颤之后竟然撑住了我俩的重量。不过,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下面湍急的滚滚河水不仅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