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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五年前深夜拜访

夜晚,纯粹而皎洁的,月亮的光芒照入室内,由精致的窗框那独特的图案在地上织成一个个特别的图案,特别而令人感慨的黑色影子。

书柜在两旁,厚厚的大部头书只有那些喜欢钻研的人才看得下去,否则便是一看到就头晕脑胀,一个办公桌,上面泡着杯浓香四溢的茶,厚重的暗红色的大门上,暮语星上映现的暮语,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烫金排成了不大不小的三个字,校长室。

身着白袍的外表有五六十岁的长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两边因为夜晚变得深色的窗帘随风飘起,白袍也在手边不断的飘动着,而他望着要被云掩盖着的月,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那个十五岁外表的新生,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学生,他也有着和她一样坚强的意志,他的存在让他感到很充实,这个学生的上进心很强,每一次都是为了自己那份变强的信念而战,即使到他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他也保持着那份信念。

只是,他已经死了,看着自己的爱徒在战斗中死去,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自己也因为这个而颓丧了,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好,都没有教会他如何去躲避那些危险,去学会怎么在战斗中学会逃跑,复杂的技巧中最有效的方法……这一切,自己都无法教会他,不是自己死了,而是作为导师中最失败的。

自己也忘记了那个孩子每天坚持的信念,连自己都忘记了,逐渐忘记了战斗本质的自己,当自己的学校成为这一个学院的校长的时候,自己就陷入了一个无法破除的“障”,自己成为了一个势利的人中的一个。

今天,自己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学生回来了。

“不管是日不落紫林还是森林,一切为冒险和战斗存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考验自己的信念,坚持、智慧、力量、技巧都会得到增长,若是在保护下,它讲失去了它的意义所在,那样的地方如果只为了利益存在,进去被杀了也是自己自找的。”

那般狠绝的话语,直接使所有人都被那冰冷的话戳到了心上,那样直接的话,让他自己都无处遁行,每个人都不行。也让他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东西。

“你是那跟在那新生后面的骑士吧?你的主人要你来做什么?”虽然在沉思,但因为这里被他下了察觉的结界暮语咒,他还是发现了,但那个骑士自己肯定也发现了,但她还是走了进来,那样不顾性命安危,也只有为了自己的主人的骑士,才会去做。

“我不是为了我的主人而来……或许,也是吧。”女子的声音出现在房间内,校长转过头,便看到了那个即使站在阴影内也是全身白色的光芒闪烁的女子。白色的服饰,在腰旁的佩剑,白发白眸,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类。

“哦,那你为何而来。”有点奇怪,不是为了自己的主人而来?

女子没有说话,静静站在阴影内,凝视着校长,像在确认着什么,虽然自己已经认白希夜为主人,虽然作为骑士只能为主人而战,不可欺瞒,但她,还是放不下。

“……你是驴老师?”终于,莉落娅开口了,那个人描述的任何东西自己都无法忘记,即使自己没有亲眼看过,但他,一定知道他的,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因此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自己才没有敢肯定,但听到白希夜那段话后又看了她的反应,她却觉得,他是认识安洛的。

因为,她也知道安洛即使在死之前也带着那份,变强的信念,不变的信念。

“你是谁?”校长的脸色变了,只有自己的那个徒弟,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啊,“安洛他……”

“他死了。”莉落娅的声音内带着对发现有一个了解安洛的人的开心以及,想到他已经死了的……那份失落和不甘,“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啊。”

这一刻,校长便明白了,自己的学生,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啊,救了一个人而死,为一个人而死,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而这个女子,似乎是他以前的骑士,这时候,他也有了同感,自己作为他的导师,也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啊,甚至连他死了的事情也是在他死了几年后才知道的。

“你还活着,他知道了会很开心的。”莉落娅,一个骑士,永远会为自己的主人而开心,对她来说,安洛才是真正的主人,所以,她会为了主人而开心。

“我这个导师,有什么用呢,连自己的学生都无法教会他如何在危机中生存……不过,为了一个人而死,也是他的作风吧。”校长望着天空,天空中现在连月亮都没有了,一片的黑暗,就像他如今的心情,阴云密布,阴沉得让人无法看得到阳光。

无言的寂静,都是在怀念着那个已经逝去的人,就算知道,他们也无法从中解脱。有些事情,明明自己清楚的,却也无法从阴影中走出。

“他看到你们这样,会伤心的啊。”淡淡的声音,那厚重的木门轻轻打开,没有声音。莉落娅和校长一惊,那个红衣的女子一直站在外面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甚至连他设置的暮语咒也不能!

但随即,他们关注的是那句话,会伤心的。

“可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谁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知道他的人那么少。”莉落娅摇摇头,反正在他死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骑士了,为何又要遵守那些规定呢,她始终是为了安洛。

白希夜没有说话,赤色的瞳孔变得愈发深邃,轻轻走入房内,她的确是一早就知道了,就算那骑士的契约传来了警告,但她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一纸契约,怎么能约束这样对回忆沉着的白骑士?

那书柜上的一本红色封面的大部头书被拿下,白希夜只是翻了翻,就将书合上了,右手拿起那本书,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

“因为在冒险中失去生命,失去伙伴的人有多少?”白希夜拿的那一本书,是历年来因为进入日不落紫林范围内而遭到攻击而死亡的人的名单,里面,不管是什么样的阶位,就算是当初的一个黄昏暮者,也有这样的名单存在。

“他们无法在战斗中生还,是必然的。”莉落娅毕竟是个资历不高的骑士,仅仅是对自己的主人抱着好感罢了,对其他人的生命是视而不见。

“说得不错。没有能力,如果谁插手了这样的生死存在,也是在找死。”白希夜淡淡道冰冷的感觉更甚,莉落娅瞬间明白了白希夜话内的意思,有点愤怒有点无奈有点悲伤,如果谁插手了这样的生死存在,也是在找死。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不少,保持这一颗炽热的冒险者的心,但他看到这样的你们,会失望。”语气瞬间变成了阴冷,失望,就是失望,“莉落娅,他为什么救你,为了让你永远记得他的大恩大德让你永远记得他?幼稚。而作为导师,你以为他希望用死来让当初突然离开的你作为愤愤不平的表现吗?白痴。”

一个被直指“幼稚”,一个被直指“白痴”。白希夜永远是白希夜,她永远不会为了去劝告任何一个人而说他们哪里做得到,而是去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让你们记住,他只是想让你们活下去,仅此而已。”这一刻,莉落娅和校长都仿佛看到这个女子背后,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表情是充满失望的,也是充满坚决的,只是希望你们活下去。而不是希望带着别人的死而话,那样,他就白救了莉落娅,就白记住了这个导师所教的一切。

莉落娅的肩膀渐渐颤抖起来,眼睛慢慢变红,但始终没有流出一滴泪,是希望你活下去而不是永远违背自己生存的信仰和自己生存的意义。

即使为了他而活,也不是时时刻刻的讲一个死人挂在心上。

白希夜静静离开了房间内,望着那个天空,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多管闲事了?其实她帮助他们离开那个“障”,也不过是想到了自己在原来的那个世界的那个师傅。自己的力量除了自己在死亡中不断磨砺外,还有的是他不可缺的教导,即使他是一个爱喝酒的老头,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师傅,在知道她在那个诅咒下一定会死的时候,他依旧是那般闲适,喝着自己的酒,在阳春三月看着飘飞的桃花,看到自己还在开玩笑,但她知道,那是她尊重自己的方式,也是他惋惜的方式。

有些东西不能忘,但也有的东西应该放下了。

红色的衣服飘飞,站在走道上,风从未关的窗户内吹入,今晚,很冷,风,刮得很大。但也让人觉得很清新,这般的风。

依旧记得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内的点点滴滴,包括那些帮助自己的人,也包括那些被自己杀的人,每一个其实自己都记得,只不过是用自己的实力去记住的,自己的实力每增长一分她都记得那些人啊。

不用说,自己可以免费被带入日不落紫林中了,自己的冒险还未结束,自己还有路要走,她庆幸,自己的信念仍在。

远方,蓝洛看着蓝帝国的王城,有点不是很好的预感,叛乱者,有的,却是受雇于人的,比如说,那个自己的弟弟。他原来还是这样吗,那么的想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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