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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艳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最初让人忐忑,害怕。后来习惯了,像吸食大麻,已经上瘾,戒不掉,身心煎熬。现在的李艳就像烟瘾发作,浑身抽搐,再下去鼻涕流淌无法自控。茶几上的电话已经响了几遍,是震动,比蜜蜂翅膀声音难听百倍。

午夜迷离的景色,让人向往。现在的她没心情欣赏,穿着粉色的丝质内衣懒散的躺在洁白床上。这样的姿态,她觉得是无耻之人作风。尽管这样,她还是喜欢在床上保持不同姿势,展示女人无限媚态。

女人们喜欢晒幸福,讨论热点。说是一个女人如果没有长期的夫妻生活滋润,再丰富的日常,也比不上两日鱼水之欢容颜。但是李艳就这么水润,有一种内敛的性感。女人们敏感,看问题比男人看的实际,闺蜜说:李艳!你除了一个常年驻外的丈夫,绝对有相好的。说话要有依据,没有亲眼看见就是诬陷,扑风做影。时间久了,忙碌生活的人们,还是大方接受李艳目前的现状,她更是喜欢别人看她时羡慕的眼光和嫉妒神情。这样的态度,成了一种常态,见怪不怪。

起初是害怕别人说此类的话题,后来是怕被别人说。李艳第一次听到闺蜜说她的时候,真心吃惊,你看见吗?嚼舌根不是好同事。闺蜜炸不出什么消息,非要李艳请吃饭,花钱可以消灾,吃饭可以排解心中疑虑。李艳做东,两人去音乐厅吃西餐。李艳吃不惯西餐,看着闺蜜吃的一脸幸福模样,觉得自己吃亏,拿到嘴边的甜点又放回盘子,满脑门的心思都在一个人的身上。

驻外的丈夫,让她拥有一个金玉其外婚姻,随时提供她无限资源。这些比起那些阖家欢乐,幸福美满的家庭微不足道。但是这些资源在朋友关系中倒手就能升值,聪明的李艳偶尔会利用一下,倒腾稀罕挣差价,多数时候送朋友做了人情。起初的新鲜过了,繁华落尽的迹象让李艳无法适从,再也回不到曾经的简单。现在除了用老公的资源赚外快,甚至有时还得用上老爷子的大名。倒卖信息的名声使李艳头顶的光环,一次比一次耀眼的烙在别人眼里。她知道很多事情的成败是别人恭维来的,是奉承自己。即使这样,几年下来的李艳还是总结出自己一套策略和方针,像秘诀存在哪里,令她在一帮男人圈里游刃有余的周旋。清醒时的她想不明白,何时才能有一个真正的家。

夜里朋友来电话,问她有没有大关系,能否帮一把自己的兄弟。李艳询问后,还是不敢肯定自己这方面的关系,起初的想法,量力而行,能帮侧帮。连着打三个电话,没人应承此事。第四个电话竟然嘲笑李艳,灯下黑,找你家老爷子,让老爷子秘书出面,小拇指头一样的碎事情。李艳不敢惊动老爷子,打了秘书的电话,说是自己的事情出现状况。一问一答,事情出奇的顺利,李艳即刻开车找秘书要字据。事已至此,李艳才回复朋友,问他有何酬谢?大晚上忙的口干舌燥。朋友直说好,让稍等。

灯红酒绿不是李艳的喜好,也不是谈事的地方,李艳有自己的去处。

朋友没来,李艳心中不畅,看到对面那个陌生的人,心中很不满。男人是沉闷的,紧张,甚至是维诺的。与那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职场精英,风光大佬相比,顿失彩头。她不满此人的做派,只好用自己犀利的眼神和语气打破他的气场,让他胆战心惊。

女人对付男人很有自己一套章法,何况还是李艳这样一个女子,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人目瞪口呆。李艳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太久没有人给她寂寞沉闷的生活中提供这样的快乐让她高兴,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吗。

李艳原本只是想戏谑眼前人,打发朋友没有来心中产生的温怒。后来她看到男人眼中无辜的神情,内心的疑虑,后悔自己的做法。但是熏香已经起了作用,然后呢?李艳看着床上被自己已经弄得晕乎的人,心真的软了。

她拿起手机给丈夫打电话,说是太无聊的,找个人聊天。丈夫说,我在忙,一会打给你电话。这样的对话在夫妻间已经形成无数次惯例,每次等的到不是迟到电话,就是道歉电话,真的是习惯了这种做派。他们沟通过,彻夜长谈,丈夫说尊重她的生活,尊重她的选择。她思忖过两人说话的内容,觉得曾经的尊重就是对彼此情感放纵,对婚姻长远的舍弃。不过还是顾全彼此的面子,几年来两个人都不愿捅破名存实亡的婚姻,至少她能从公婆的眼神中读出愧疚和无奈。

一个人呼噜撼天,一个人彻夜难眠。面对此时诱惑,她真的太想要一次彻底的放松。夜晚的天空发白了,喝完一杯咖啡的李艳去洗浴间,再出来已经换了神情。她觉得是游戏就得把游戏做的完美,做的天衣无缝。她退去男人的上衣,用被单遮挡住他的下半身,裹着睡衣的她就趴在他的近前,开始游戏,只想游戏,李艳想看看被讹诈的男人醒来后乞求的模样,惊慌失措的举动。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晨起的男人拍着她的肩头,让她有种想哭的欲念,转而放走了此人。

感情是在那一念之中产生的。李艳知道内心的那道防线松动了,如果再不及时修补,迟早都被击溃。事后某日,那人打电话说是感谢李艳,能否见面。李艳是忐忑的,那人就像在读心术,掌握她的内心。谈事,聊天,沉默,多日来的感觉在两人注视的同时发酵了,那人抱住了李艳。

李艳的世界除丈夫,现在就被这样的一个人掠去。她不想因为闺蜜的一顿西餐出卖自己的秘密,顿生踏实。那人也并没有因为彼此的关系大张旗鼓。两人沉寂的情感有了不一样的气息,他们相互保留这样的感情存在,不是利用,但也没有强求和要挟,她喜欢和他一起的情景,李艳习惯被一双手拽住,一颗心慢慢的被包裹,被侵蚀。

越过立夏,穿过春秋,他们依旧是生活中的自己,没有属于彼此,也不曾置之不理。他说过有时间不见,就会想她。为什么?没有理由,就是想你。现在的她真的为曾经这段感情困顿,没有结果,没有未来,或许只是为搭建一场心灵休憩的场所,相互走来。越来越茫然的心绪影响着李艳的生活,时而狂躁,时而颠倒,她的感情一次一次的被那个人牵引,却又被自己内心压制。他们彼此感情,爱或很,是否融进相互的生命里,成为李艳不能拒绝和推卸的理由。

沙发里的电话还在不停的震动,李艳从没有长时间抗衡过这个人。现在却有了动摇的念头,对这段感情的担心,她害怕自己纠结的情绪动一念牵万念,毁了这原本平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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