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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王衍识石勒 九龄辨忠奸

书归正传。

玄宗说:“朕看安禄山淳朴可爱,张相国,你不要因为王夷甫了解石勒这个旧例,误害了忠诚善良的人。”

玄宗也用了一个典故,是这样的:晋朝王衍,字夷甫,位望隆重,有识人之才。石勒十四岁时,到洛阳做生意,倚东门而啸。王衍见而异之,谓将为天下患。派人捉之,不料石勒竟然不知去向。石勒长大后当了强盗,归依刘渊。后来杀刘曜称帝,自称赵王,建立后赵政权,于十六国中,最为强盛。

李林甫揣摩到玄宗的心思是不想杀安禄山,所以自然而然给玄宗投上一票,让张九龄孤掌难鸣,于是说:“陛下说的是,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

安禄山是忠良?他是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他是嗜血的杀人魔王。因为他,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尸骨如山,河流阻断;多少城镇、村庄被毁,神州大地,尽在硝烟中;他使大唐王朝元气大伤,几乎覆灭。

张九龄反对无效,安禄山仅仅被解除一切职务,放了回去。

张九龄本来可以改写大唐王朝悲惨的命运,却因为玄宗想赢得仁义之君的美名而错过;安禄山因为侥幸逃过一死,最终盛唐王朝被他摧残,再无中兴之日。

退朝时,安禄山向李林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李大人在金殿上为罪将说话。”

李林甫说:“这都是皇恩浩荡,你要好自为之。”

“谨记大人之言。”

这安禄山本是营州(今辽宁朝阳)人,本姓康,名轧荦山。这个名字还有一段传说。

据说安禄山的妈妈因拜突厥神山扎荦山而怀孕,安禄山即将出生时,出现异象:当时是赤光耀眼,万兽齐鸣。一颗巨星闪耀着万丈光芒,而光芒的余辉就落到安禄山妈妈的帐篷上,随后安禄山就出生了。当地的地方官听说此事后,认为安禄山是个祸害,就派官兵来杀他。

安禄山的妈妈不愧是巫师,算出了有人来害他们,早就跑了。这个故事在当地粟特人中流传开。

当然,这个故事是杜撰的,作者是谁呢?是安禄山的妈妈,她是巫师,当然能说会道,还善于编故事。这个基因很好的遗传给了安禄山。所以安禄山口才超好,很会编故事。

实际上安禄山的父亲是康姓胡人,母阿史德氏是个突厥巫婆。相传,其母多年不生育,便去祈祷扎荦山(突厥尊扎荦山为战斗之神),遂于长安三年(703)正月初一感应生子,故名扎荦山。

其父死得早,他从小随母在突厥部族生活。后其母改嫁于突厥将军安波注之兄延偃。开元初年,其族破落离散,他与将军安道买之子孝节,安波注子思顺、文贞一起逃离突厥,遂与安思顺等约为兄弟,从此即冒姓安氏,名禄山。

安禄山在流浪途中,遭人白眼,受人欺辱,他的童年是孤独、自卑的,逐渐养成坚忍的性格。他看见别人的幸福生活,免不了嫉妒,所以他性格中有残暴的一面。

好在安禄山聪明伶俐,长大成人后,安禄山通晓六国语言,当了个为买卖人协议物价的牙郎,就是买卖的翻译、中间人。

当时唐朝实行民族开放政策,国家鼓励各种胡人来营州经商,安禄山精通各种胡语就有了用武之地。他花言巧语,从中牟利而不为人察觉的原因,就是他身材魁梧,语言豪壮,与他接触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耿直仗义之人。暗地里,偷鸡摸狗,那是常有之事。

这天,安禄山从市场上回家,突然发现一家人的羊圈没关好,心中暗喜:抓一只羊回去下酒。

他蹑手蹑地抱着羊,正要离开,谁知羊突然大叫一声,惊动了主人,主人一吆喝,一群人就把安禄山捆起报官。

按当时条例,这是死罪,判“棒杀”。

当时的监斩官正是幽州节度张守珪。

安禄山想:反正是个死,不如赌一赌,于是高声喊叫着说:“谁愿意当贼啊,大丈夫难道不想消灭两个蕃族啊?可是没人给我这个机会!”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张守珪的注意,别的贼都是吓得浑身发抖,这个小子竟然不怕死,而且说的是为国杀敌的国家大事,张守珪又见他长得白白胖胖,心中一动,就说:“且慢,本大人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能够连续十天,每天抓两个俘虏回来,我不但饶了你,还有奖励。”

张守珪命令他跟同乡史思明一起抓活俘虏,安禄山激动啊,他从小就和各种胡人打交道,他太了解胡人了,抓他们那不是手到擒来吗?果然,安禄山每天都能超额完成任务。张守珪很高兴,就把安禄山提拔为偏将。

安禄山以骁勇出名,张守珪就把他收为义子。张守珪是谁啊?换做今天,那就是一个大军区的司令,能当司令的义子,那是攀上高枝,前途无量啊。所以安禄山对张守珪是鞍前马后,小心伺候。

这天晚上,安禄山给张守珪洗脚。洗着洗着,安禄山突然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张守珪的脚趾。张守珪明白了,就开起了玩笑,说:“禄山儿啊,为父之所以有今天,就靠这颗黑痣,他可是我的富贵命所在,你有吗?”

安禄山说:“有啊,我大腿上有两颗。”

张守珪叫安禄山脱下裤子,看见安禄山的大腿上真的有两颗黑痣,而且黑痣上有红斑,红斑上有像文字一样的图形,张守珪大惊:“儿啊,你是好命啊,将来做的官肯定比我大。”

安禄山扑通一声跪下:“父亲,我都是因为遇见你,才有好命,孩儿不敢忘记父亲的大恩大德。”张守珪满意地点点头。

张守珪每次向朝廷上报战功时,都会把安禄山的名字写在前面。玄宗当面嘉奖张守珪时,张守珪都会谦逊的说是将士们的功劳,当然会提到安禄山的名字。所以,在玄宗的心目中,安禄山是个人才,所以舍不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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