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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土风情(6)

“五四”前夕,宝泉岭局12万青少年及部分干部群众自愿捐款2.7万元,在宝泉岭北山公园为赵尚志烈士建立纪念碑,原黑龙江省省长陈雷写了碑文。1984年8月15日,赵尚志烈士纪念碑落成,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特派省政协副主席、赵尚志战友王明贵为团长的一行前来参加落成仪式,同时,将北山公园命名为尚志公园。

纪念碑占地200平方米,坐北朝南,碑身由白色水刷石构成,碑座用黑色大理石贴面,其正面居中嵌有一方白色大理石,上面镌刻着“赵尚志烈士永垂不朽”九个金色的大字。碑前建一方型花池,花池两侧各植一株冬夏常青的樟子松,周围是一片50年代栽的高大茂密的松林,挺拔的松树护卫着纪念碑,构成一幅庄严而肃穆的图景。

王正林同志纪念碑

在友谊农场西大岗烈士陵园里,矗立着一座“王正林同志纪念碑”。纪念碑碑体虽不算高,却巍然兀立。纪念碑黑白相间,镶嵌着王正林的肖像浮雕,嵌刻着他的生平事迹。

王正林同志1919年出生在河北省,1936年秘密参加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担任小队长,带领同学揭发蒋介石打内战的阴谋。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流亡到武汉。1938年5月,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52年,他先后调任松江省农业局副局长和吉林省农业局副局长。1954年底,国务院任命他为友谊农场副场长兼总农艺师。1963年1月,东北农垦总局成立,他先后任总局副局长、局长兼党委书记。由于“文革”的摧残和工作的劳累,他患上了脑血栓等多种疾病,不幸于1980年9月26日逝世。

为他送行的这一天,怀念的人群排着蜿蜒的队伍,为北大荒失去一位卓越的带头人而失声痛哭!王正林同志长期在黑龙江垦区担任领导工作,工作踏实,坚持原则,密切联系群众,艰苦朴素,廉洁奉公,被誉为北大荒的“焦裕禄”。

1990年5月,由冯天益、朱文熹、赵峰、王强等一百多人发起倡议,为王正林同志建一座纪念碑。这一倡议得到了广大干部群众的积极响应,先后有八千多人解囊,终于在五个月后的国庆节前夕,建成了这座纪念碑。

王华津烈士纪念碑

王华津,1926年出生在山东省广饶县一个穷人家庭。1947年1月,王华津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他打仗勇敢,不怕牺牲,在攻打寿光的战斗中,敌人的子弹掀掉了他的帽子,头皮穿了一溜沟,他带着伤痛一直坚持到战斗结束,部队给他记了三等功。

1955年底,王华津转业到铁力农场,后来成为场党委委员。他身患肝炎和胃病,经常带病坚持工作。1969年7月下旬,铁力农场连日暴雨,欧根河水猛涨。18日夜,河水出槽,呼啸着朝建桥工地涌来,王华津沉着指挥16名会游泳的同志抢救被水冲走的木材,整整与洪水搏斗了一夜。20日上午,王华津带领四名同志渡到北岸勘察地形,准备开荒建点。木筏划到河中心,一排急浪打来,把他和另一名同志掀到水里,冲出二十多米远。他俩上岸后,小马又掉进水里去了。王华津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河,急忙朝小马游去。经过紧张的抢救,小马得救了,王华津却被卷入水底,再也没有上来。王华津牺牲后,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批准他为烈士。铁力农场在大桥南岸建立了这座纪念碑。纪念碑周围栽了十棵松树。

雁窝岛烈士纪念碑

在风景秀丽的八五三农场雁窝岛上,有一个青松护卫的烈士陵园。陵园里翠绿的松树环抱中,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烈士纪念碑,碑的顶端塑着一颗闪烁的红五星,碑上刻着几个苍劲而有力的大字:“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

碑前并列三方用灰石砌筑的陵墓,墓碑上分别写着罗海荣、张德信、陈越玖三位烈士的英名,并镶着他们的遗像。

碑文这样写着:

“罗海荣,四川重庆人,共产党员。1949年参军,1958年3月由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转业来场,生前任一队农工班长,哪里有困难,哪里就能见到他。1958年8月,在雁窝岛艰苦创业的岁月里,为抢运粮油光荣牺牲。时年26岁。”

“张德信,山东莱阳人,共青团员。1959年7月支边来农场,生前任五队联合收割机手,党叫干啥就干啥。1961年8月,在龙口夺粮的麦收战斗中,为抢修收割机,负塔形齿轮过河而光荣牺牲。年仅22岁。”

“陈越玖,浙江宁波人,共产党员。1969年5月支边来农场,生前任一队畜牧卫生员。立志扎根边疆。1976年患癌症仍顽强坚持工作,临终遗言:‘我是北大荒的人,把我的骨灰葬在北大荒。’终年20岁。”

来雁窝岛瞻仰烈士陵园的人,无不为这镌刻着字字千钧的碑文而感动,碑文记载的虽然只有三个人,却代表着1958年十万转业官兵,代表着1959年五万山东支边青年,代表着1968年45万城市知识青年,也可以说是北大荒英雄群体的代表。

据统计,北大荒开发建设50年来,已有五万多拓荒者长眠在黑土地上,今天,160万北大荒人仍在默默地奉献着自己宝贵的青春和生命。在北大荒的碑林中还有普阳三战荒原“拓荒者纪念碑”和“农垦营造六百万亩森林纪念碑”等等。在全国人民心中矗立的是这样一座坚实的丰碑,那就是三代北大荒人用血汗筑就的“北大荒精神”。

“鱼头酒”

北大荒的“鱼头酒”。

被世人称为神奇地方的北大荒,不仅它的历代垦殖故事具有神秘色彩,还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着独特的民俗。北大荒人不但为人豪爽、真挚,喝起酒来更见人品。不知是北大荒的气候寒冷的原因,还是受少数民族豪饮风俗习惯影响的缘故,喝白酒喜欢用大碗。如今,这些习俗改变了许多,但见到知己后,很少有人用小酒盅喝,干脆用茶杯饮。

在北大荒的酒文化中,最有特点的还得说“鱼头酒”。据说北大荒这种待客的礼仪,很像西北土族招待贵客的“三杯酒”,也像裕固族民间礼俗中的“双杯酒”,主旨就是要把客人陪好。

到北大荒做客,凡是上档次的宴席,东道主一定会安排一条完整的鱼。不管是海鱼、江鱼,还是人工养殖的鱼,也不论是清蒸还是红焖,也不管是黄花、白莲还是鲫鱼,小姐上鱼时,一定把鱼头对准本席的贵客。别人在吃鱼之前,必须得让贵客喝一杯“鱼头酒”。如果是用大杯喝的话,可喝一口。鱼尾不管对准谁,也必须喝半杯“鱼尾酒”。然后,喝过“鱼头鱼尾酒”的二位,可行使“酒权”。由鱼头方向这位先“点炮”,即用筷子把鱼的眼珠抠出来,放到东道主的吃碟里,也可以在别人的帮助下,把鱼头下面的另一个眼珠抠出来,再送到另一位的小吃碟里,喝过“鱼尾酒”者,再把鱼尾分成两块,分别送给两个人。接着,这四位得鱼眼珠和鱼尾者,共同饮一杯酒后,喝过“鱼头酒”的客人用筷子夹一点吃——即“剪彩”后,大家方可吃鱼。

在举行“剪彩”仪式之前,如果谁先吃了鱼,必须严格按着“酒规”罚一杯酒,否则,准有人带头起哄,大家对此也会意见纷纷。

如果喝过“鱼头酒”者想让大家共同喝一杯的话,也可以把鱼眼珠抠出后,放到右边人的吃碟里,然后往下传,这叫“珍珠传情”,如果把眼珠抠出后放到鱼腮上,这叫“光芒四射”。鱼腹对着的客人,叫“推心置腹”,鱼背方向者叫“备(背)感亲切”,把一块绿色的菜肴放到鱼身上,叫做一律(绿)全喝,总而言之,大家都得喝一杯。

据说,北大荒的这种“鱼头酒”的风俗,已传到俄罗斯,从俄罗斯归来者,在异国他乡也受到了贵宾的礼遇,喝到了“鱼头酒”。

不过,今天的北大荒已从荒蛮逐渐走向文明,在有鱼的宴席上,主人如果不是为了营造一种气氛的话,常常省去这道烦琐的“剪彩”仪式,也深受客人们的拥护。

难忘的“得莫利炖活鱼”

说起“得莫利炖活鱼”,凡是在哈尔滨、佳木斯、牡丹江、鹤岗、七台河、双鸭山、鸡西一带经常出差的人,都不陌生。

我第一次吃“得莫利炖活鱼”,是在十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刚从九三分局到设在佳木斯的省农垦总局宣传部报到。傍晚,我们几个人在哈尔滨吃完了晚饭,就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乘坐一辆小微型面的往佳木斯行驶。司机小心翼翼开着,车出城不久,渐渐地雨水落到地上成了冰,路面就像一面镜子,路边有不少的车都翻在了沟里,看到这些,我们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半夜时分,路程大概走了一半了,车行驶到最危险的“九曲十八拐”路段。很多大车都滑得上不去坡,干脆停在路边等来车帮助拉。我们那台车也停了下来,车上的几个人有的去路边方便,有的去看热闹,我虽然很困,但也不敢睡。当我回头看到有几辆车正往我们这边开的时候,我突然提醒司机小何:“赶紧把尾灯打开。”当他打开车灯时,后边的车已离我们很近了,这才看清这是两台大长挂车,第一台车刹不住了,只好开到了沟里,第二台紧急刹车,车在原地画了个圆,车厢甩到了前面,离我们的车只差一米多远,我们下车一看,全都傻眼了。

当我们的车开出这里时,不知谁说了句:“我们到前面吃点饭,喝点酒压压惊!”我们来到了一间还亮着灯的小草房,随便点了几个菜,点了一个炖鱼。那次吃的炖鱼我们当时还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挺好吃。

第二次吃“得莫利炖活鱼”,是1998年我们陪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访问团。我们从哈尔滨机场把他们接来后,直接往佳木斯跑,途中特意安排远方的客人尝一尝我们黑龙江的风味。这些来自大西北“丝绸之路”的朋友,吃过博斯腾湖的“五道黑”(当地比较有名的一种淡水鱼),但还从没有吃过咱们的“得莫利炖活鱼”。当他们吃过这种鱼之后,对“得莫利炖活鱼”很感兴趣,问我怎么做的,我也说不很清楚。

后来每当我们出差路过得莫利,就早早带上他们给我们的名片,或者从司机那要来电话号码,提前半个多小时,就用手机,给那里的饭店打电话预约,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来怕到了饭口没有地方。有时,我到厨房去看怎么做,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

经过请教,我后来才知道,“得莫利炖活鱼”是起源于哈同公路(哈尔滨——同江)哈尔滨和佳木斯中间位置的方正县得莫利村。

早年这里的江美鱼肥,什么鲫鱼、鲤鱼、鲇鱼、草鱼等众多的淡水鱼,撒网即得。每逢春秋两季,山珍野菜漫山遍野,正是采拾山野珍品的黄金季节,人们纷纷邀伴合伙上山采集猴头蘑、木耳、刺老芽、猫把蒿、野苏子、山花椒等山产品,作为餐桌上美味或炖鱼的重要原料。当人们离开家外出劳作之时,人们都愿意来到江边,随手打上来几条活鱼,捡几块石头支起锅灶,舀上几瓢江水炖上活鱼,再加上几样山野调味品,就可以得到一锅味道鲜美的炖鱼。

当时烹制“炖活鱼”用的主料,都是从松花江中现打捞上来的活鱼,加上粉条、豆腐、白菜等当地出产的配料,再加上当地产的山野菜、山花椒、猫把蒿等作为调味品,就可以炖制成炖活鱼了。实际上,这种炖鱼的方法,就是现在“得莫利炖活鱼”的雏形。

1983年,在改革开放大潮的吸引和激励下,苑绍兴夫妇从乡信用社贷款3000元,再加上自己多年辛苦的积蓄,在得莫利村正街上租了一间半草房,借助当地的自然资源和地理优势,以当地人们最喜爱的“炖活鱼”为主要经营品种,开办了得莫利的第一家饭店——“绍兴饭店”,专门经营经过改进和提高了制作工艺的传统风味菜——炖活鱼,并响亮地推出了它的名字,“得莫利炖活鱼”。

从那时起,一传十、十传百,“得莫利炖活鱼”的美誉,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传开了。到今天,得莫利饭店已发展到四十多家。这个过去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山村,如今却是车水马龙,高朋满座。据统计:这四十多家饭店,每年需要活鱼六百多吨,白酒、啤酒四百多吨,直接参与经营的达六百多人。

据说“得莫利炖活鱼”除了鱼要新鲜,配料要讲究,用当地的泉水和几口特定的井水,用当地山上特产的调料之外,制作工艺也十分讲究,炖鱼的时间、火候和加入各种调料的顺序时间都极讲究。一家当地饭店老板,已经注册了“得莫利炖活鱼”的商品类商标,使得莫利人取得了“得莫利炖活鱼”的合法权利。

随着近年来的改革开放,“得莫利炖活鱼”已成为一道誉满中华,甚至远播海外的美味佳肴,传到北京、上海、广州、香港,乃至日本等异国他乡。

想起“得莫利炖活鱼”,我恨不得一下子来到得莫利,去品尝那鱼鲜美味不腥,鱼肉鲜嫩不腻,豆腐、粉条味美可口,风味独特、回味绵长的美味佳肴。

谒二十三烈士陵园

金秋八月,我作为农建二师的老文艺工作者回访团的陪同人员,和这些当年部队的文艺工作者们来到二九一农场。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我陪同的这些人是我父亲的战友。令我激动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次我能拜谒二十三烈士陵园,和父亲的战友们为长眠在这里的烈士们扫一扫墓。

回访活动日程安排得很满。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就去山南,远远就看见了二十三烈士陵园。

陵园四周红墙环绕,园内青松挺拔,23个一人多高的墓碑挺立在陵墓前,墓碑前鲜花盛开。我随着前来拜谒的人们轻轻地向前走着,惟恐惊醒沉睡在这块土地上的先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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