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黎深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白,来请教王妃。”莫宁澈走了过来,立在石头的另一侧,亦望着天空。今夜无月,但依稀可见她脸上的绯红,“请问,王妃为何,避我如蛇毒?
黎身黎深笑了笑,“很重要?”
他不语。
他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厚重的敲梆声穿过重重的帘幕,穿的很远很远。累了,倚在石边边借着酒意便睡去了。趁落询回奉都的时候,满城欢腾。辰落轩一早就在城门口等待着。目光有些憔悴,似几日都没有睡好。不多时,莫宁澈也来了。白衣仙袂,倾倒了众多女子。“硕王有礼。”他甚是随意同辰落宣行礼。
辰落轩顿了顿,半晌,“莫先生可曾为轻月诊断过?”
“有。”
“那……孩子是否真的……胎死腹中?”辰落轩问的有些急切。
“确实胎死腹中。”他回答的很平静。辰落轩的希望被湮没在灰尘中,带着苦涩却也只得化为抿唇一笑。“如此罢。”
“没想到硕王竟钟情于轻月姑娘,既然喜欢她,就留住她,如此不是更好。”
“本王更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留下。”
莫宁澈不语。马缓缓驶进城们,林书延与辰落询并驾穿越人海,烟花响彻天空。自此安王在朝中的势力更甚往昔。
辰落旬刚回到王府,管家便急匆匆的递上一封信,是黎深给他的。
——天涯咫尺,勿念。
他的脸色比冬日里的白雪还寒,仅留下六个字,你便走了,走的如此的干脆。明黎深,你将我辰落询置于何地?
“我在害怕,”她顿了顿,“我有个秘密害怕被人知道,害怕被人知道其实自己是何其脆弱,害怕许多许多东西。而你,莫宁澈,奇才莫宁澈,能轻易的猜到我的心思,所以……”她笑了。
莫宁澈的目光停留字她嘴角的那抹笑,“如此,告辞。”
“来人,召集全府的护院。”
管家有急匆匆的传达他的命令,莫宁澈在一旁看着,脸色如常,让人猜不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亦是不平静,她果真走了。
辰落轩刚回到硕王府,便接到暗卫来报,轻月走了。再也不顾其他,亦是匆匆的召集护院,出城去寻找。
奉都城外十里处,分了两条道。一条是官道通往许城,另一条是私道通往附近的村落。不多时,两队人马遍在此处相撞,萧萧的马鸣声是主人们急切的心情。辰落询此时仍是十时一身戎装,霸气外露。
“皇兄先想走哪条道?”辰落询问。
辰落轩指了指那条私道,“想掩人耳目,这条道最有可能。”“本王与皇兄正好相反,她不是寻常女子,反其道而行更有可能。”
“如此,你我分走,这样更有把握。”
“好,告辞。”
尘唉滚滚,迷了双眸。在这分岔口不远处的山坡上,黎深望着奔腾而去的那人,不由得紧了紧衣襟。
“真的要走?”
三人一怔,希静惊喜道:“澈哥哥。”
“真的要走。”
希静停下了笑容,“是。”
“去何处?”莫宁澈望着她的背影。黎深回首看他背后的山铁青,“倘若我不再害怕,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地上的枯草遍及天涯,相信不久之后就有是绿茵茵的一片罢。
“不是爱红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走也何如往!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风撩起墨发,她眸中的那抹坚定是他不能改变的。
“这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期了,”他的话竟已透者几分冬日里的凄寒,“保重。”
“保重。”
拢着衣襟一步一步走下了山坡,在此留下自己的一世情缘,如此便证明这一切不是南柯一梦。人生的沉浮,到这一刻都似走马灯一般快速的回放。脸上不禁有了湿意,是这天太阴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