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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恋苦涩你可还尝过

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林诺雅颜面扫地,从前和她亲近的人都疏远起来,她的信望一落千丈信誉全失。每天都能听到大家在背后议论的声音,甚至有了些不好听的传闻。没过一个月,林诺雅就从关中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传言说她转学了也有人说她父母离婚闹得连学都上不了了。

虽然被她那般陷害,可毕竟是小学六年的朋友,就算她不仁不义,但最起码她被大家这样说骂也有自己些许原因。刘韵还是有一丝愧疚的,为此,她甚至拜托馨悦和许逸一起去寻找林诺雅的下落直到知道她转去的学校为止,知道只是因为父亲工作搬家才转学,刘韵才得以放心。

“刘韵,你太善良了。”许逸总是时常说出这句话,刘韵的宽容是他一直看好的,可这般温柔对人宽恕有好有坏,有时也会为自己带来不利。

“没有啦。”刘韵总是笑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是宽容更可以说是不想继续追究下去,把事情做绝总是有些不好的。当时她还觉得自己这样是理所应当的,可却不想……

“难道将近三年的时光都比不过她的一夜吗?”

那一天,天是阴暗下着雨的,明明是白天却视线模糊,让人觉得茫然。不,不是因为天气,而是,眼泪已经遮掩住视线,泪是热的,心是冷的。初三毕业前的五月,情了心碎,原来,心痛的感觉是如此撕裂的。

“分手吧,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曾经那般暖心的面目从说出那句话后都开始扭曲,渐渐如同一个恶魔般深深刻印在脑海之中。

“为什么。”刘韵从来没像这般冷淡过,那如寒气般刺心的语气就连站在她身旁的馨悦都不由得害怕了些,更何况是站在对面正与她直视的许逸。

“我……昨天…”是,刘韵确实亲眼看见许逸牵着林诺雅从他家里走出来,她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许逸吞吐说话,显然没了底气。

“林诺雅。是她吧。”刘韵第一次有这般眼神,那是怨恨,是仇视,却更多的是绝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撇下那句话,刘韵就走了,她一直忍着泪不流下来,却走开五步不到哗得一下子随流而下。

馨悦追了上去,眼看就是铁路栅栏,通行禁止的信号灯红绿闪烁着。再像刘韵般盲目前进的话定会有危险,馨悦冲了上去不顾任何事情挡住她的去路。遮杆正巧落了下来,刘韵如从梦中唤醒,这才看清馨悦凝滞的眉头。随着树叶摇摆风吹的沙沙作响,一辆动车奔驰而过,吹散了她们的头发。刘韵一把扑到馨悦矮小的身上嚎啕大哭。馨悦不曾想到她会这般大声哭泣,唯独能做的事情只有抚摸着她的后背,却不禁从自己眼中也缓缓流出泪来。

十三岁到十五岁,短短两年,初恋从有到无,如同瞬息时光,寂静消失。犹如黑暗中一把绽放空中的烟火,虽美艳动人,却在明灭的时候有双恶魔的手将心掏空般空荡无息。

接下来的两个月比起两年更为长久,每当许逸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都会有揪心般的疼痛。她痛苦哭泣,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尽管如此,触碰到春日里温暖空气,她便与心作为比对,更加触及到心中那抹寒冰,痛彻心扉。再一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毕业典礼,那时的她决然不同。曾经透彻明亮的双眸毫无光泽,飘渺不定的眼神扼杀了现实中的所有事物。她如同浩瀚宇宙中一颗孤立的星,如此格格不入。即使馨悦装作满面笑容相迎而去,坐在她身旁谈论过去岁月,她都无动于衷。

毕业典礼所有人都哭了,但是唯独站在队伍中央的刘韵面无表情,因为她的泪水早已哭干哭尽,心跳亦是若隐若现,像是快要停息。

“刘韵!刘韵!”是谁在呼唤?是谁在呐喊?虽然听得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可耳边的声音犹如从吵闹地方突然出来一样朦胧不清,更分不得这声音出自于谁。

“你醒醒吧!”肩头袭来剧烈疼痛不禁让她一惊,定住眼神。是馨悦,正用她比起平常女生略显粗旷的手指使劲戳着她的肩膀。

刘韵猛地一下从自己的世界惊醒,好像许久都没有看见这个挚友的面容了。是什么在脸上划过?是泪吗?刘韵抹了一下脸颊,拿下湿漉的手指细看。是,是泪。原来还没有干枯,原来还有人能让自己安心哭泣。

“馨悦……”以前总是馨悦抱着自己哭,可没想到只这几个月就能让她在馨悦面前痛哭两次。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接着抚平后背衣服的褶皱。

“我在,你想哭就哭,不然要我有什么用。爱情没了,友情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欢迎回来。”为这句话,刘韵不记得被感动多少,流了多少眼泪,她只知道拥有这个挚友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对的事情。

青涩那年,爱错的人,做错的事,都是为了证明对的事,遇到对的人。既然知道这是忘不了消不掉的记忆,那就不如用铁铲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那片地下,永不挖掘。只等着将未来重新积累的美好回忆囤积在它的上方,补缺伤痕。

渐渐的,被馨悦阳光快乐的氛围所迁移,刘韵也比之前开心了许多,几乎忘了失恋的事情,从毕业后也没有再见到许逸,这个人便也不知不觉成为了遥远的过去。虽然在心中私自定下了对男生的不信任,可她学会隐藏,也不轻易相信他人。

“刘韵,你在想什么呢?呆在那好久了。”馨悦在她眼前挥着手,想起从前的事情,刘韵眼角积了些泪水,还未成滴就被她擦拭了去。转过头去便微笑回应道:“没有啦,我在想咱们圣诞怎么过。”

听到圣诞这个词汇,馨悦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倒是把周围的同学吓了一跳。

“对啊对啊!怎么过啊!我可是想了好多方案呢!”馨悦津津有味的自嗨着说道自己想好的好多种玩乐,闻声而来的是陈静、吴晴芹、孙可儿。而今天林瑶不知为什么缺席了。馨悦看大家都聚来了,就瞧了瞧班级,正见何河准备走出去,而何珂正站在他不远处靠墙与顾季看着书。

“诶!何河!何珂!还有顾季,你们过来下,咱讨论点事儿。”何珂拍了拍走在前面已经跨出教室门槛的何河,三人就一同走了过来。

倒是何河有些尿急,双脚弹跳跺地,好似十分着急。“什么事儿啊,我想撒尿来着,有话快说!”馨悦满脸嫌弃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却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先去吧,别憋坏了尿裤子哈哈哈。”孙可儿嘲笑着他。何河瞪了她一眼,刚想驳回什么话可因为突然袭来的剧烈尿意而不得狂奔去了厕所。

“哈哈哈,好好笑。先不管他了,反正何珂在就行。咱快来定定圣诞怎么过吧,还剩三天就到了。”馨悦最喜欢热闹的事情,这次的圣诞一定过的别出异彩。

“嗯…不知道诶,你有什么想法。”吴晴芹把玩着手机,耳朵却真切听着她们说话。

“我想了几个,大家觉得哪个好吼。”馨悦说着从衣兜里拿出她在工艺科偷偷写的小纸条,翻开来念。

“咳咳,KTV、保龄球、台球、游乐园、还有……”馨悦津津乐道地讲述着自己事先想好的策划。

“诶,游乐园就算了吧,圣诞人肯定特别多。”刘韵本就不喜欢做过山车,更何况拥挤的游乐园要在寒风中排很长的队伍,她当然不乐意。

“也是,那就没有游乐园。从KTV保龄球还有台球里面选吧。”馨悦其实最期待的本来是游乐园,可是听刘韵这么一讲,也觉得有些不妥,就断了念头。

“不然三个都去吧。”付铅从门口走进来正巧听到她们的谈话,这才差了一嘴。

“嘿,我说付钱,跟你说话了吗?你就在那边偷听是不是。”馨悦和他可谓是一对冤家,从刚开学开始两个人就总是拌嘴,虽都是开玩笑,可馨悦有时候还是很懒得理他的。付铅露出一副搞笑扭曲的表情,得意的扭着头就走到他们中间去了。

“怎么,有好事也不带我一个,太不够意思吧。”付铅这开朗放荡不羁的性格和班里人都打成一片,又是和馨悦一样出了名的爱凑热闹。

“切,那大家说那三个都去怎么样?”馨悦挨个看去。

何珂轻微点头,说了句:“我随大家。”

吴晴芹好像还挺满意的,因为她对这三个都很喜欢,连摆弄手机的手都停下了。而刘韵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点头。倒是孙可儿和陈静好似不是很喜欢打台球,便听孙可儿说话道:“KTV和保龄球还不错,就是台球我不会打,陈静好像也不会。”馨悦看了一眼陈静她低着头,想着事情。在男生面前,她显得异常安静。

“是哦,那咱就去完保龄球再去KTV呗。”陈静莫名舒了一口气,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家里不是特别富裕,又是单身妈妈还有一个姐姐,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有限的,所以有些不舍得花那么多钱,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就咱几个人吗?”付铅眼睛都亮了,他以前可没怎么觉着圣诞会这么有意思,这次可以大玩一番了。

“嗯…要不要叫南宫他们?”吴晴芹碰巧望见坐在不远处的南宫三人,这才问道。陈静也放亮眼睛期待着大家的回应。

孙可儿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用她那略大的嗓门唤道:“南宫则!你们三个要不要参加我们的圣诞派对。”闻声而来的三个人好似正好也在讨论圣诞的事情,本想三个人过,但若是有这么多人一起那肯定十分热闹,她们也是求之不得。

“嗯,好啊!你说呢,芯语。”南宫则看芯语不说话,只见她眼神望着转过头去的馨悦有些疑惑的表情。

“嗯…我都可以,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芯语对馨悦的禁戒早就有所察觉,便有些许客气。

“好啊,人多比较好玩嘛。”陈静小声应和眼睛时不时飘向南宫,倒是在一旁的孙可儿看到这副景象偷笑一番。

“馨悦,你不介意吧。”芯语喜欢直言直语,看馨悦好像一直都没有理会的意思,便直接问她。

馨悦还是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小名,不禁全身麻了一下,接着稍微侧过脸来道:“嗯…可以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问我干嘛…”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灌入大家耳中,只要在场的人定会发觉馨悦的不同。

定下了时间地点,大家便都散了去。过了许久,何河才从厕所回来,大家都快把他的存在忘记了。

“诶,何河,你也太慢了吧,掉坑里了是不是。”远远就瞧见他的馨悦,笑着挥手对他讲话。馨悦也是奇怪,虽然她对大家都是很热情的,对这个何河却是格外的注意,总是第一时间就找他讲话。

“刚刚吃坏肚子了。”何河捂着肚子坐到何珂旁边的空椅子上,头靠在桌子上皱着眉头。馨悦拉着刘韵走了过去,看着痛苦得有些好笑的何河,馨悦不禁笑出声来。

“笑你妈,疼死我了都。话说回来,你们定了没?”他这才想起圣诞节的事情。

“哦哦,我们定先去保龄球再去KTV。”馨悦一提起这件事就满是期待,面容焕发。

“行,我跟我哥去就行呗。我肚子痛我先睡会儿。上课了叫我。”接着就没了声音。

何珂无奈的笑了笑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你想要什么礼物啊?”馨悦挑着眉毛。

刘韵瞧了一眼她,她和她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没收到过礼物呢,因为馨悦说等到她成人的时候送一个大礼物。现在这种话题都只能属于挑逗了。

“切…”刘韵好似满是不屑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准备上课的教科书去了。

馨悦与何珂对视了一下,偷偷笑了一下也走回去了。

“诶,晴芹。你是不是认识林兰学姐啊。”孙可儿问她道。

“对啊,怎么了?”吴晴芹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直用着手机好像很忙碌。

“嗯…那你去跟学姐定一下KTV的包房吧。”晴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有些许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虽然没看到,但陈静却清楚看到孙可儿有些不爽的表情,略显生气的走回自己座位,可也不好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等待圣诞的到来,不仅仅是这十二个人,全班都期待万分,这几日的课堂都谈论起圣诞的许多事情,氛围好极了。冬日的寒风丝毫挡不住大家狂热的心,倒计时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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