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

“小七”妈妈抱着我，“嗯”我看着天花板没有睡着，“妈妈有多久没抱着你睡了？”她说“应该有几年吧！”我说！“那你想妈妈吗？”她询问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半刻才开口道“我不想”“为什么？”妈妈惊讶的问着我！“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说完我翻了个身。“对不起，没有经常在你身边，妈妈以后会补偿你的”妈妈说着，我听到了她言语中有些哽咽，补偿?怎么补偿?我的家还能破镜重圆吗？我还有可能再时光倒回，把一切再重新过一次吗？我在心里默念着，没有再接妈妈的话，“小七，你睡着了吗？”妈妈细声问我，我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眼前漆黑的空洞发呆！不知什么时候我进入了梦乡，梦里回到我跟爸爸妈妈在家里生活，爸爸妈妈去地里干活，我跟哥哥在家做饭，吃完饭，我们把打包好的饭菜送去给地里干活的爸爸妈妈！可是莫名其妙的听隔壁老爷爷说，爸爸妈妈其实已经死了！死了吗？可是爸爸妈妈还跟我们一起什么呢，老爷爷说爸爸妈妈不忍心丢下我们！所以不愿去投胎，我跟哥哥难过极了，却不敢去问爸爸妈妈，因为隔壁老爷爷说如果问了他们，他们就会走了，我跟哥哥提着饭菜走去地里，爸爸妈妈看见我们给他们送饭，开心的抱着我跟哥哥转圈，突然，我跟哥哥被甩了出去，我猛然惊醒，冒了一身冷汗，妈妈在旁边轻微的呼吸着！我起身开灯，穿上外套去上厕所，可能灯光太亮，妈妈觉得刺眼，所以翻身，面抵着木板！继续睡觉！我拿好手电筒，可是我还是害怕！开着电筒飞快的跑向厕所，飞快的解决掉，又飞快的跑回来！关上房门，我从柜子里拿出我放在里面的手机，上面既然有一条短讯，“杨小七，你走了怎么不告诉我?沫沫跟我说的时候我很难过，我们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小七，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我会等你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要好好的！以后再见。。周俊鑫”我看完短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号码我知道是沫沫给他的，我关掉灯，躺回被窝里，拿着手机看了很久，终于按下回复键，“保重。。再见”短信回复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终于眼泪淹没了枕头，我不敢哭出声音，因为我怕惊醒妈妈。。最后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困了，慢慢的睡着了。。清晨七点，妈妈就叫我起床了，提着东西，往院坝走去，隔壁舅舅站在摩托车旁边等我们，外婆跟妈妈唠叨了一会转头对我说“小七啊，在外面好好读书啊，平平安安啊”“嗯，好。外婆你要保重身体”我对着外婆说。舅舅跑到妈妈跟前。接过妈妈的行李袋，绑在摩托车尾的铁架上，我抱了抱外婆，坐上了车，妈妈跟外婆嘱了几句，坐在了我后面，坐好了舅舅发动油门，车缓缓离去，外婆在后面冲我们挥着，我抬手回应。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妈妈买了车票，然后带我去吃馄钝，不知道多久才能吃到家乡的味道，我跟妈妈吃完了之后，把行李搬上车放在行李柜里，找到座位，等待车发动，我坐在车上，又兴奋又难过，兴奋的是我可以去我没去过的地方，难过的我要离开我熟悉的地方，这种感觉真是纠结啊，慢慢的车发动，我看着这座城市，慢慢的在我眼里闪过，渐渐的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妈妈告诉我要一天才到目的地，只能闭上眼闭目养神，不知道过来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窗外的街道，亮了很多的灯，好漂亮啊，我把手放在玻璃上，感觉就像自己用手在抚摸那些灯光，就感觉那些美丽的灯光如此接近自己。我想沫沫了，不知道沫沫看到这么美丽的地方，会不会很开心？会不会很兴奋？我也想周俊鑫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因为想我而睡不着觉呢？会不会因为想我连饭都不好好吃呢？不可能的，我深深知道有句话叫人走茶凉，有些东西一旦离开自己的生活范围，就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或者遗忘了。。我也想爸爸和哥哥，我也想外婆，我也想那一座城市。。我就这样一直看着窗外，慢慢的有人醒来，有人小声的说着话，有人开始睡着了，有人开始打着鼾。而我在车上看着他们醒来或者睡了。就这样直到外面的天慢慢的开始变亮，窗外的景象也越来越清醒，渐渐从只能看清轮廓，到可以看见整张脸上的五官，我不知道我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去往何方，旁边的妈妈也醒了，我看着她睡醒时的邋遢样子，有些嫌弃。她滴水在纸巾上面，湿透了就当做毛巾一样洗着脸，然后她从包包里拿出梳子开始梳头发，妈妈的头发直接可以盖过肩膀，她的头发真长，然后她熟练的在头上扎了个马尾，看起来终于不邋遢了。我问她“我们到了吗？”“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她不急不忙的回答我，很快车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司机叫我们下车上厕所，我刚好憋了一肚子的水，妈妈拉着我下车，怕我走丢了，一路上拉着我，这个厕所好多间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间厕所，我不知道哪一扇门后面有人，也不知道哪间没有人，只有一间间的推，很幸运的我推开第二间的时候，里面是空的，我便直接进去了，关上们蹲在里面，然后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支烟，然后点着，这是我唯一可以怀念周俊鑫的方式，我看着那些烟从未我嘴里吹出，慢慢的我已看不清那些烟，我的眼睛被熏的发疼，我丢掉烟头，提起裤子，把马桶里的烟头用水冲掉，出来的时候，妈妈在外面等我，我觉得口腔里面特别不舒服，所以在洗手的时候，用水漱口了才朝妈妈走去，上车之后，车辆继续出发，我知道我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离我的家乡越来越远。。上车之后我问妈妈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那里？妈妈告诉我是广东，原来我要去的地方。叫广东。。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来车站接我们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个头很矮小，跟我妈一般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皮肤黑黑的，身穿一套休闲运动装，妈妈叫我叫叔叔，“叔叔，你好”我礼貌的向他招呼到，“你好。。你是小七吧，？我听你妈妈说起过你，你真可爱”说完接过我妈妈的行李袋，招手叫了两台摩托车，他提着行李坐一台，我跟妈妈坐一台，十分钟后我们在一个巷子前停了下来。妈妈付过车钱，拉着我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那个叔叔在身后提着行李，也赶了过来，妈妈掏出钥匙开了门，这个房间空间并不大，一张床，里面有间厕所，一台旧旧的电视机摆在一张很旧的桌子上，旁边的瓷砖台上放着一个煤气灶，台下放了一罐煤气，这间房间很小，比外婆家的木房子还小，这里的天气十分燥热，房间里面一台小小的风扇是唯一的解暑工具，原来，外面的环境也不是很好，那么妈妈在这个地方待了五年吗？她一定很节俭。门外的叔叔把行李拿进门，然后妈妈给他板凳坐，我坐在床上，妈妈用家乡话跟那个叔叔在说话，不时的笑笑，后来那个叔叔说他要去上班了，才离开。他们什么关系？是朋友吗？还是同事？应该是同事吧，我这样想着。妈妈坐了一会儿，就带着我上街去买菜，这个地方并不繁华，就跟我们镇上一样的小，妈妈一路上对别人说着普通话，让我很不习惯，我在家里都是听别人说家乡话习惯了，突然，别人跟我说起普通话，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