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发的有些不安起来,她不是把感情看的非常重的人,若对方心中没有她,她自然可以潇洒的走人,可张希对她的好一直都在那里摆着,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这段日子,她确实一直顾着旁人和别的事情,也忽略了他的感受,可也没觉得他对自己感情减少了?
都说女人善变,要她看来,男人才是善变的,这感情说变就可以变的。
难道张希在帝都认识了别人,喜欢上了旁人,可也不可能呀,绿野营除了小芝、青青还有偶尔跑去的史佩西,真没什么女人。
杨遥遥越想越不对劲,心里也越发不乐意了。
张希将饭菜都做好后,端上了桌子,看着杨遥遥似乎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思绪飘在了哪里,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
“遥遥,该吃饭了!”张希上前轻柔的将杨遥遥的身姿给揽过来。
杨遥遥抬头看到他眼中担忧的光芒,心里霎时间有一丝委屈冒出,她为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心中也暗暗震惊,在自己无意识间,已经爱他这样深了吗?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张希这才注意到杨遥遥的不对劲,目光闪过担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功夫脸色就这样不好“遥遥,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便要给杨遥遥把脉。
这一刹那的动作,让杨遥遥心中一颤,如此熟悉熟稔的动作,似曾相识,还有那放在她脉搏处的冰润肌肤,让她一震“冰莲神医!”。
如今想来,杨遥遥只觉得那日的冰莲神医前后不一样,此时再感受到熟悉感,心中怦怦的不断乱跳,难道那日真的是前后两个人,那那个冰莲神医跟张希又是何种关系?
杨遥遥看到张希眼眸中的专注,不由的想起那一日在济仁堂二楼,他淡淡的抬眸,那一丝的关心和细腻,原来不是他人好,原来因为是他。
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此时却发现发出声音也是那样的难。
她想问什么呢,她想问,张希你会医术,是常人眼中的神医,可你为何没法医治你身上的毒?
恍惚间,她还记得那日,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记得他好像说过“医者无法自医”,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暗痛。
杨遥遥想到这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气也转而消散,心中变得越发柔软起来,伸手抱住张希的脖颈,吸了吸鼻子道:“夫君,我累了,不想吃饭”语气里带着一丝脆弱,甚至有着浓浓的鼻音。
张希任由杨遥遥如八爪鱼般依赖的挂在自己身上,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虽然不知道她刚刚为何闷闷不乐,但此时也只能这样沉默的陪着她,安慰着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回来她还很开心,这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变了,她的样子不像是很累,倒像是遇到烦心的事情了。
“没有,就是想睡觉,你陪我”杨遥遥将头埋在张希的脖颈,赖着。
张希眸光无奈而宠溺,面对心爱的人的撒娇,心都软化了,他语气越发温柔“乖,先吃点饭,一会陪你好不好?”
“乖,听话,我刚刚都辛苦做了一桌子饭菜,庆祝我们要回益州了,总要赏点脸色吧,要不一桌子的饭菜就浪费了”张希耐心的哄着杨遥遥。
杨遥遥还是摇头“那你吃,我看着,等你吃完再陪我”
张希轻轻一叹,吻了吻杨遥遥的额头“你要是看着,我怎么还吃的下”其实他不在意自己吃不吃,只是自从听到罗染涟的那句话,还有探过罗染涟的脉搏,他越发珍惜两人之间的日子,也越发想好好照顾杨遥遥的身体。
之后,在张希耐心的劝下,杨遥遥这才勉强的吃了一点,但在张希耐心的布彩下,也吃的很饱。
吃饭的时候,杨遥遥的思绪也飘走了很远,她一直在想关于冰莲神医的事情,还有关于张希身世的事情,他和济仁堂又是什么关系,那个冒充冰莲神医的人又是谁?
张希如果真的是那个神医,那么他让天下人听到他的名声都震惊崇敬,又是为何?难道也是为了名誉,也要夺权?
可她宁愿相信张希是身不由己,她一直记得山谷下,他对自己的坦白,那些日子两人之间拥有最深厚的感情,也有最坚固的信任。
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什么,可还是不由的多想。
当深夜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杨遥遥靠在张希的怀里,如小猫般不断的拱着。
“不是累了吗?好好休息吧”张希抚摸着杨遥遥的发丝,目光也泛起幽幽的光芒,似乎一直在思索什么事情,整个人带着暗沉的气息。
“夫君?”
“嗯?”张希从思绪里回神,低头看杨遥遥。
“嗯,没什么,你在想什么”杨遥遥眨着眼睛问道。
张希淡淡道:“在想你”
杨遥遥不信,她就是觉得张希有心事。
在杨遥遥晶亮的目光下,张希一直沉默着,半晌后才缓缓道:“遥遥,有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杨遥遥蹙眉“想起什么来?”难道以前有很多事情是她该知道的?她心中越发好奇也越发疑惑了。
“嗯,你仔细想想,会不会什么时候脑海里闪过什么影像,很模糊,你以为是幻觉”张希一直记得罗染涟说的那几句话,目光幽幽暗沉。
杨遥遥看着张希如此郑重严肃的神情,目光转了转,然后沉下心来仔细想,她记得很多时候,自己脑海里会有一闪而逝的影像,但太过短暂,被她忽略掉了。
仔细去想,记忆里似乎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穿着红色暖绒的衣服,如一道精灵的身影,明明像是看别人,却觉得如此熟悉清晰,仿佛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
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杨遥遥心中一颤,豁然抬头“我的记忆里有一个小女孩,难道那个是我?”杨遥遥不确定的说着,脸色也微微有些苍白。
她明明是去年冬天穿越而来的,怎么会有过去那样清晰的记忆,难道说曾经她来过这个世界,曾经?杨遥遥努力的去想,可越发努力想,头也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