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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时节

冬雷震震。

我说:“别逼我。”

茵子笑了,却来说我:“逼迫不正是你最拿手的么。”说罢又引出一道闪电劈到我上空,我信手把高压电弹到雪地里,闷响之后一片嗤嗤声,漫天雪沙成团飘逐。那些黑色白色和红色的雪沙在我们面前缠绵来去,我想起了遥远的昔日,记忆似个沉钝的锤,一记记扎实地击在心头,痛到哑口。

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五色琉璃元气奔走全身,把我周围的雪沙吞噬融析。你太让我难过了,茵子。我再次扬手弹开了一记天雷,霹雳正打在中央广场的秋千柱上,火花之后是火焰,从裂缝里发芽出来,在风雪中顺着柱子咬上去。

半盏茶的时候,茵子伏在我脚下通体浴血,问:“你可下得了手?”

我说:“我常常心不逮手。”

茵子瞳孔缩小,淡淡地笑骂了一句:“海,你牛。”

这是她的遗言。我把茵子抱起来,安放在已烧得熊熊烈烈的秋千上。我卸下长袍,把长袍一起置于火中燃掉,焰芒衬雪,华光流窜,茵子袅袅而上,逐渐败碎成了天空的烟云。

人间曾有多少生命,却一个个自顾自地孤独着。

我叫做敦煌海,我习惯了孤独和落寞,习惯了背叛,习惯了天空的烟云。

我跟子弹很谈得来,所以枪法颇准,从不用第二颗子弹拿走同一个人的命。组织上分派我一百三十次任务,我只搞砸了两次。但有个女孩叫茜子,一百四十五次任务零失败。

茜子容止得宜,窈窕貌美,但年纪偏小,我不喜欢,也不愿相见。好在我们绝不用出同一个任务。

小白说过,橙色代表光明、快乐、华丽,很多很多意思,而在我身上最彰然的一项是,对异性有莫大的兴趣,尤其是相貌姣好的。小白是我们组织的头目,他这句话,我以为然。

我叫做敦煌橙,性格朗然,半身残疾,兼爱美女和枪械,偶尔吃药。

药用来压制右半身金属义肢和肉体的排斥作用,每次服用都痛,每次痛时都笑,因为哭也没用,依然痛。

淡妆

晚上月亮很好,在轩辕城的时候,从没见过这样的月,干净遥远,如梦似幻。今年是个多事之年,天开始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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