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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自杀在一片火海中(2)

但他苦于无证据,又收买不到有力的证人,试探了几次汉武帝刘彻对苏武匈奴家人的看法, 汉武帝刘彻早己知道苏武的岳母和妻子是苏武的救命恩人,是反对单于的,汉武帝刘彻极力夸奖她们的人品,说她们是真心热爱汉朝的善良女人。杨威听后很失望,觉得以此诬陷苏武行不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杨威并不死心,他和侄儿杨伟雄密谋后,认为杀皇上未遂的米仙是苏勇故意放走了,留下了刺杀皇上的隐患,皇上随时都会有危险。他们认为苏勇即使不是故意放跑的, 也犯有失职罪,应该予以追究。

他们向汉武帝刘彻巧妙进谗言,刘彻听后觉得怀疑有道理,他又担心逃走的米仙再来暗杀他,不由迁怒苏勇,找来苏勇追问当夜的情形,并把杨威和杨伟雄的奏本打开让他看,责令他回去写出悔过书,等待处理。

苏勇回家后把此事告诉了父亲苏健和苏武, 他们认为杨威和杨伟雄恶意诬陷,企图夺取御林军的军权。苏勇写出了事实的真相,并参奏杨氏叔侄二人诬陷功臣。

汉武帝刘彻面对两家的奏折,委决不下,认为都有理,便将此事搁置一旁,打算调查后再做处理。然而不等处理此事,汉武帝刘彻终因乱吃所谓的仙丹中毒死去了。

他在驾崩前,立下诏书,让太子刘弗陵继承了皇位,被称为汉昭帝。汉昭帝刘弗陵刚当皇上,顾不了处理其父刘彻遗留下的许多问题,他只顾眼前初登大殿的各种事。

在这种情况下, 苏武抓紧时间暗中找到了杨威和杨伟雄为诬陷李陵而收买的假证人,他们并不是李陵的部下,也不是从匈奴逃回来的人。他们当时害怕杨威和杨伟雄杀了他们,由于他们当时是汉武帝的心腹人,他们逼他们做伪证,答应事后给官给黄金。结果什么也没有给,反而要杀他们灭口。他们逃出了京城才算活下来,而没来得及逃走的两个人被杨家派人杀死了。

活下来的五个人一直提心吊胆,不敢露面,现在听说苏武要伸张正义,为他们除害,他们自然很高兴,他们觉得有了正直的苏武做靠山,就可以不怕丢命了。他们乐意为苏武做证,并联名写出了证词。他们认为苏武是办案的廷审官,有他作主,他们什么也不怕了。

汉昭帝刘弗陵刚刚当了皇上,单于派使臣前来祝贺并进贡,目的在于得到刘弗陵的支持。那使臣在夜里带上黄金珠宝偷偷溜进杨威的府中去行贿,当他出来后,在走向驿馆的路上被苏武的侍卫们活捉了。

苏武在庭审的密室里悄悄审问了他,并以永久扣押威胁他,他只好承认给杨威行贿的事。苏武命侍卫从他身上搜出了杨威写给单于的信,苏武拆开信封看到信中写着这样的话:尊贵的单于: 你给我的黄金珠宝如数收到了, 谢谢你的诚意。我作为外事大臣跟你联系,可以供给你情报,我一定说服汉昭帝全力支持你,帮你消灭莫尔盖和铁顿,成为惟一的单于,望你常派使臣来长安,以便跟我联系。……

苏武拿到了杨威的亲笔信,再次审问使臣,问他何时跟杨威勾结起来的,那使臣说在汉武帝还未死以前。又问他行贿了多少次,他回答十一次。再问他向杨威索取了什么情报,他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苏武让使臣在供词上签名画押, 然后以奸细的罪名把他关押了。苏武立即写出紧急奏折,把上述所有的罪状都写了,然后面呈汉昭帝刘弗陵。

刘弗陵看完苏武的奏折,非常愤怒,大骂杨威和杨伟雄陷害忠良李广一家人,私通单于收受贿赂,出卖机密充当奸细。

汉昭帝刘弗陵下令秘密逮捕了杨威和杨伟雄, 交由刑尉严强问审,在人证物证面前,他们无法抵赖,只好承认罪行。

汉昭帝刘弗陵对抄斩李陵全家的做法一直不赞成, 如今在苏武的调查落实下,真相大白了,他感到冤枉了一门忠臣,当众为李广家族平反了。

汉昭帝刘弗陵召开朝会,当众宣读了杨氏二人滔天大罪,然后命令监斩官,把杨氏叔侄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由于苏武除奸有功,汉昭帝刘弗陵加封苏武为典属国(掌管少数民族事务的官)。苏武的权力更大了,他可以直接出面管理关于匈奴的大事。他亲自到匈奴的边境,与陆夫和杨局研究如何选择真正亲汉朝的匈奴代理人,如何消灭阳奉阴违的单于。

苏武在岳母雅尔娜和妻子麦尔星的帮助下, 把匈奴地图绘制出来,标明了国界、山岭、戈壁、湖泊、河流和平原,使人一看便会心中有数。

在陆夫将军的大帐里,苏武、杨局、陆夫三人面对地图商量策略。苏武指着地图说:“铁顿是依靠大山雪岭为屏障而见风使舵的野心家,他的战术是隔岸观火,从中渔利。”

杨局点着头说:“苏大人的看法很正确。看来莫尔盖是跟我们真心配合的。”

陆夫附合地说:“我同意军师的看法, 但对此人了解不很深。”

苏武坦率地说:“我在北海牧羊时,莫尔盖冒着风险,多次去看我。我劝他摆脱单于投靠汉朝,他听从了我的意见,此人比起单于和铁顿来,人品高尚,不滥杀无辜,很受匈奴百姓的拥护,他对汉朝一直很友好,他表示归服汉朝,学习汉朝的文明和先进的农耕技术,为匈奴百姓造福。他反对侵略,反对战争,力求两国和平相处。他是我们汉朝在匈奴的最好的代理人。”

陆夫说:“单于近来积极投靠汉昭帝,不知有无诚意? ”

苏武摇头说:“经过多次的考验, 事实证明单于是绝对靠不住的。汉昭帝对他也有同样的看法,认为他是个善于玩弄权术的阴谋家。”

杨局说:“看来汉昭帝很有眼光, 对杨氏二人的果断处理就说明他是个很明智的皇帝。单于是必须除掉的,再不能留下这个祸根。我很同意苏大人的分析和看法。”

陆夫说:“我们联合莫尔盖,消灭单于和铁顿如何? ”

苏武说:“这个方案很好。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杨局说:“就这么定了。不过,先打谁呢? ”

陆夫说:“先打单于,如何? ”

杨局说:“不行!先打铁顿。铁顿的力量薄弱,易于消灭,消灭了铁顿,收服他的部下,然后合力攻打单于,单于必然灭亡。”

苏武说:“我赞成杨局的战略战术。消灭了铁顿,可以消除后顾之忧。”

陆夫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我按军师的方案部署兵力了。”

杨局说:“好,部署吧! ”

按照苏武和杨局的军事方案,陆夫派人和莫尔盖取得联系。

并把先打铁顿而后灭单于的方案告诉给莫尔盖, 约定好了进攻铁顿的时间和地点。

莫尔盖早已派密探侦查好了铁顿藏身于深山密林。莫尔盖派密探引领陆夫的密探又对铁顿的秘密所在地进行了全面而又仔细的侦察。陆夫的密探把侦察的情况报告了陆夫和杨局,他们决定与莫尔盖在深夜兵分两路,从铁顿大军的进出口,同时攻打铁顿的部队。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的星光很暗淡,山林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已酣然入梦了。铁顿的大本营设在高插入云的雪山夹峙的谷地草原上。

草原的两旁是险恶的冰山雪峰,无法攀越,呈现在草原谷地的只有两个进出口。陆夫和莫尔盖骑马分别从两个进出口同时发起猛烈进攻, 以闪电般的速度把所有沉睡在帐篷里的将士砍杀光了。

铁顿被惊醒后赶忙冲出帐篷,准备骑马逃跑时,不料被陆夫的将士们围上来一顿乱刀砍死了。

铁顿的主力部队一夜之间便被彻底消灭了。分散在深山各处的小分队被陆夫和莫尔盖的部队包围了, 他们眼见铁顿的头颅被挂在高杆上示众,只好全部投降了。

由于封锁了通往单于王庭的道路, 铁顿被消灭的消息单于不知道,他仍然固守在自己的大本营,幻想着汉朝皇上对他的支持。

莫尔盖对单于的军事部署很熟悉,在他的介绍下,陆夫决定采用擒贼先擒王的快速出击的战术。他二人约定从两路分头进军,然后包围单于的主力部队,采用火箭烧死的办法,消灭单于的主力部队。

仍然是风高月黑的深夜, 单于的主力部队都在散落有致的军帐中睡着了。陆夫和莫尔盖率领骑兵,手拿火箭,分兵包围了单于的主力军, 向各个军帐飞快地射出密密麻麻的火箭, 一霎时,所有的军帐燃成一片火海,睡着的将士们全被烧死了,没有烧死的的将士们慌忙逃跑, 又被陆夫和莫尔盖的骑士们冲上去斩尽杀光了。

且鞮侯单于的豪华的寝帐也同样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他被惊醒后,用湿透了水的水毡裹住自己的头脸和身体,在同样用水毡裹住头脸与身体的贴身侍卫们的护卫中,冲出帐门,准备骑马逃走,然而,当他们一出帐门,却看到陆夫和莫尔盖的军队把他的寝帐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他的寝帐已燃成一片大火海,火舌不断舔食业已烧着了的水毡,他感到了被烧烤的灼痛。

莫尔盖大声地喊话:“且鞮侯! 放下手中刀,立即投降吧! ”

且鞮侯单于眼见大势已去,身上的火已经着起来,自知无法逃走,便立刻举起手中的刀,飞快地跳起来,把自己身旁的六名贴身侍卫冷不防一一砍死了。六颗着火的头颅冒着鲜红的血先后落地。且鞮侯单于浑身已经着火了,他大吼一声,猛然举起手中的刀,砍下自己的头,在冒血的火海中倒在地上死去了。

在熊熊的烈火中,他的躯体很快变成了黑色的焦炭,然后,又慢慢化做烟灰永远消失了。

被且鞮侯单于猛然用刀砍掉的六颗血淋淋的人头中, 有一颗人头是田元的,他终于成为且鞮侯单于泄愤的殉葬品。

且鞮侯单于的主力军全部死于火海中, 那些分散在各地的杂牌军,本来就看不惯且鞮侯单于的残暴行为,反对他的不公正的待遇。他们早已看出且鞮侯单于把他们当做打先锋的炮灰,所以,他们都很憎恨他,此时听说他死了,他们便主动投降了人心所向的莫尔盖。

莫尔盖收编了且鞮侯单于和铁顿的残余部队, 统一了整个匈奴。他归服了汉朝,与汉朝签订了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年年向汉朝纳贡朝拜。

自从莫尔盖做了匈奴的单于后, 匈奴与汉朝和平相处了很多年,从未发生过战争。这对西汉来说无疑是发展经济,增强国防,稳定社会,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好时期。

苏武、杨局和陆夫率大队人马班师回朝后,受到汉昭帝刘弗陵的嘉奖,刘弗陵经过几年的考验,觉得匈奴单于莫尔盖是个很讲信义的人,他不由暗暗钦佩苏武的眼光很敏锐,判断很准确,事事找苏武商量,感到非常得心应手。

后来汉昭帝刘弗陵病倒了,苏武经常来看他,见他吃下御医的百付良药仍不见效,便请各地的名医来会诊,他们根据病情共同提出需要一种罕见的雪熊草,配在药中除风寒,方可治好汉昭帝刘弗陵的风湿性心脏病。

这种雪熊草在匈奴的冰山雪峰上,不易得到。苏武亲自带领侍卫们去匈奴面见莫尔盖,得到莫尔盖的盛情款待。

当苏武提出需要雪熊草时,莫尔盖立即派出上千名士兵,在帐医的指导下,登上险恶的冰峰雪岭,经过仔细查找,终于找到了这种治病耐寒草,交给苏武带回了长安。

汉昭帝刘弗陵服下含有雪熊草的药,病情见效了,一月后便康复如常了。汉昭帝刘弗陵非常感激苏武,要给苏武建造豪华的功臣殿,苏武坚决不答应,但汉昭帝坚持要建造。苏武只好跪在他的面前说:“皇上的隆恩微臣心领了, 但天下还有许多流离失所的乞丐无房住,请皇上用建造宫殿的钱,救济他们吧! 否则,微臣便长跪不起。”

汉昭帝刘弗陵听了苏武的话,深受感动。他急忙扶起苏武,诚恳地说:“爱卿快起来,朕答应你的要求! ”

汉昭帝刘弗陵大发慈悲, 传令各地县衙盖房收留无家可归的乞丐,拨款抚养残疾者,并为流浪的乞丐安排了生活的出路。

一时间,西汉出现了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的良好局面。

过了几年,苏武因在匈奴由饥饿而落下的胃病发作,经过治疗始终不见好转,加上年纪大了,失去了免疫力,而与世长辞了。

紧接着汉昭帝刘弗陵也因心脏病突然发作, 经抢救无效驾崩。

汉昭帝刘弗陵驾崩后,由他的儿子刘询继承了皇位,称为汉宣帝。

汉宣帝刘询对苏武的爱国情操和崇高的民族气节以及高尚的人品非常敬佩,对他的武学和才智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他是西汉少有的栋梁之材,也是天下难得的旷世奇才。

汉宣帝刘询特意在未央宫西北扩建了壮丽肃穆的麒麟阁,命令宫廷画师将苏武和其他十位功臣的像, 画在雄伟的麒麟阁的玉壁上,然后用刀刻出来,成为活灵活现的雕像。

在每一位功臣像的下面都刻着他们的生平简历和不朽的功绩,在所有的功臣中,苏武的功绩最突出,人格最高尚。

为了增强各级官吏的民族气节和爱国意识,汉宣帝刘询,传旨全国县衙以上的官员和武备人员,轮流来到长安,来未央宫西北的麒麟阁瞻仰和朝拜这些功臣的画像,学习他们的爱国精神。

各级官员为苏武百折不挠、宁死不屈,始终维护汉朝的尊严和民族气节的精神所感动,对苏武的品行人格表示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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