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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杀到绝路上(2)

“兄长务必派出可靠的侦察兵,在城外所有的险山密林暗查,看有无敌人的埋伏。”

“做到心中有数?”

“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兄长掌握了敌情,就可决定攻击的策略,不致盲目行动。最好埋伏起来,暗中用箭射杀,千万不可公开冲杀。”

“冲杀可以速战速胜,有何不好?”

“那样伤亡太大。”

“我有箭手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他个片甲不留,能有多大伤亡呢?”

“敌人发现了你的人马,他们如果用炮轰击,你的人马不就死伤太大了吗?”

“我想先毁了他的大炮。”

“这个主意不错。但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自己的人马。摧毁火炮也只能在暗中进行。”

“好!我明白了。”

突然有人报告说外面来了加拉丁的密探,有紧急军情报告。

霍集占命令密探进来报告。那密探气喘咻咻地跑进王室,面对霍集占和加拉丁跪在地上准备开口。

霍集占上前一把扶起密探,让他坐在凳子上喝下一碗茶,然后让他说话。

那密探紧张地说:“我们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发现官兵正往这里走来。他们继续监视敌人的行动,派我前来报告。”

加拉丁宽慰地说:“辛苦你啦!你回去继续坚守岗位,我会立即采取行动的。”

那密探行过军礼,刚要走,又被霍集占叫住了。他对密探认真地说:“此话不可说给任何人。你告诉接头人,叫他们传下话去,一定要隐秘,不能暴露行动。”

那密探点头称是,然后麻利地走出门,骑上院中的马,飞也似的向城外奔去。

加拉丁带领五千骑兵,火速奔向城外二十里之遥的牙哈拉卡山口,隐藏在山林里,等待官兵的到来。

官兵由于炮车的拖累,行动太慢。但他们在兆惠的率领下,昼伏夜行,避免霍集占的密探发现。

事实上,兆惠在进入喀什噶尔汉城五十里以外的地方驻扎下部队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大量的乔装改扮的密探侦察了沿途的地形,看什么地方可以设伏兵,什么地方可以阻击,所以,他对汉城五十里以内的路途情况了如指掌。

他每到一处险境,都事先派密探暗查,看有无伏兵,然后,再决定行动。

当他的人马行进到离牙哈拉卡山口三里之遥的路上时,他就命令人马停下来休息。此时他的密探飞快地向他报告说发现有汉城的人马隐入山林。

兆惠听后明白霍集占想借此险境伏击他的人马,他命令密探们继续密查,随时报告。

密探奉命而去,兆惠召集众将官研究了对策。到了天色黑下来时,兆惠命令火炮开路,大队人马紧紧护卫。

当夜色浓重下来的时候,加拉丁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的战术是以箭猛射官兵,然后派出武功高手组成的敢死队,冲向官兵的火炮,杀死火炮手,摧毁火炮。

与此同时,他从正面指挥骑兵冲杀,与敢死队呼应夹击,在火炮失效的情况下,把敌人砍杀得片甲不留。

然而,兆惠久经杀场,很有指挥作战的才能。他根据地形和伏兵的举动,思考一番,得知了加拉丁伏兵的用意,当即想出了对付的办法。

他指挥炮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把炮车停在距离牙合拉卡山口不远的地方。这里既能达到炮弹的射程,又使飞箭达不到。

为了证实山口之上的山林里是否真有伏兵,兆惠命令一支人马暗藏盾牌向山口靠近,结果突然从山林里射出了飞蝗般的飞箭。兆惠的人马举起盾牌挡住了飞箭,转身后退。

加拉丁以为官兵害怕了,立即派出武功高手准备冲向火炮。

同时率领骑兵冲杀而出。不等他的行动开始,就听到了火炮的巨大响声传向山口的树林。

随着响声和烟雾的喷射,一枚又一枚炮弹飞向山林,飞向山林里的人马,刹那间山林被炸得燃起熊熊的烈火。

加拉丁的人马也被炮弹炸得人仰马翻,被大火烧得无处藏身,只好拼命冲杀。

加拉丁指挥身上着火的骑士们冲向官兵砍杀,但又遭到兆惠的弓箭手们的射杀。虽然是深夜,但加拉丁的骑士们身上的火光引来了无数的飞箭,他们纷纷中箭落马而死。

加拉丁眼看大势已去,人马伤亡惨重,只好带领少数贴身侍卫,冲出山口向汉城的方向逃奔而去。

霍集占得知惨败,惊得不知所措。他从加拉丁口中得到兆惠的炮火战术,心想守城无用了。

因为,霍集占在城外只挖了三道深沟,那只能防止骑兵攻城,却无法阻挡炮弹。一旦炮弹炸开城门或城墙,只能进行拼杀。

此时,他从各路密探的报告中得知,前来攻城的不只是伊犁的兆惠,还有其他各路人马。

加拉丁愤怒地说:“我带领人马坚守城池,跟敌人决一死战。”

霍集占摇头说:“事实已经证明,硬拼是下策,城是守不住的,敌人有大炮,调集了各路人马,我们不能白送死。”

“那该怎么办?”

“撤离汉城,保存兵力。”

“撤向何处?”

“退向回城。”

“跟尼买尔会合?”

“对!这是上策。”

“好!我听你的。”

兆惠指挥各路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向汉城,准备开炮轰击时,突然发现面对的竟是一座没有军队的空城。

兆惠心想霍集占弃城而逃了。他立即命令人马进驻城里,不准骚扰百姓。

兆惠贴出安民告示,抚慰了百姓,让他们安心地生活,各操旧业,恢复秩序,恢复生计,此举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护。

兆惠关心的是他的白银和宝物。当他在夜里赶到藏宝的地下密室后,发现一切都不见了,他明白这是霍集占窃走了。

他不由怒火冲天,当即留下守城的将士,然后又率领大军向回城进发。他知道霍集占除了回城,再不可能有藏身的地方。

尼买尔通过他的各路密探早已得知了霍集占的情况。

他也知道兆惠调集了各路人马,备有大炮,威力很大。面对兵多将广的官兵,霍集占是无法守住城池的。

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死守城池无异于坐以待毙。等势力强大的官兵围城后,想逃也无法逃走了。

为了活命,为了保存兵力,尼买尔席卷了一切有用的东西,带领人马向通往浩罕汗国的方向逃走了。

他隐藏在靠近浩罕汗国的一座山林里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准备东山再起,重新攻占回城。

霍集占带兵来到回城,看到尼买尔带兵离去了,便陷入深思:他为何不战而退?他退往何处?

加拉丁见他犹豫不定的样子,问他:“为何不进城?”

他说:“你看尼买尔弃城而逃了,为什么?”

“他怕打不过官兵?”

“是这样。他想让我们进城去。”

“死守回城?”

“对!”

“那我们守不守?”

“守城等于送命。”

“我们怎么办?”

“弃城而走。这是活命的出路。这等于虎入深山,鸟飞天空。”

“我明白。我们退向何处?”

“向西有一座深山老林,我们退到那里,操练人马,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那就赶快走吧!”

这时奔来一匹马,马上的人见了霍集占立即跳下来,躬身施礼说:“王爷!官兵有五万多人马,正向这里冲来,怎么办?”

“立刻撤兵!”霍集占骑上马,对加拉丁果断地说:“命令人马火速撤向西边的深山老林。快!”

他说完掉转马头,向西奔去。加拉丁指挥大队人马紧跟霍集占向西边的深山迅速奔去。

兆惠的人马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回城,将士们都感到很高兴。但兆惠却并不高兴,他只能暗恨霍集占太狡猾。

他想在回城活捉霍集占,让他交出他的白银和宝物。但他的计划又落空了,所以,他非常恼怒,恨不得一口吞了霍集占。

他并不想在城内多停留,他怕霍集占逃得无影无踪。所以,他命令人马跟踪追击,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霍集占。

兆惠率领大队人马,根据马蹄印的痕迹,向西边的深山追去。终于发现了霍集占人马的踪影。

霍集占发觉官兵跟踪追击而来,心想情况不明,皱紧眉头想出路。加拉丁坚持在山中继续周旋,继续逃跑。

霍集占认为那不是好办法。官兵人数很多,他们可以围住自己。到那时,断粮断水,四面受困,既无援兵,又无力突围,不是白白送死吗?

丽丝玛此时也考虑到自己的出路,此时如果单独逃走,就会引起霍集占的怀疑。

如果跟着霍集占受困于山中,自己肯定也会死于官兵的手中。她为了活命,便迫不得已地提出向尼买尔的驻地逃去。

她对霍集占说:“不如逃向我父亲的驻地,那里很安全,万一坚持不住,就可以逃向浩罕汗国的安集延。”

霍集占说:“你知道地方吗?”

“知道!从这里继续往西走。我带路,你们跟我来。”

她说完,打马奔向西去的山路。霍集占和加拉丁率领人马紧跟而去。东绕西拐,很快甩掉了官兵的追击。

但兆惠并不死心,兵分三路,继续向西追击。终于发现了霍集占人马的踪影。兆惠合兵一处,向目标追去。

丽丝玛在前面引路,快到尼买尔驻地时,她举起手里的白丝帕,晃动了五下。把守山口的卫兵知道这是自己人的信号,就放她过山口了。

然而,当霍集占带领人马来到山口时,却被把守山口的骑兵挡住了,为首的将领大喊说:“不许你们过山口,退后!不然我们放箭了。”

霍集占只好勒马停住了。丽丝玛向那站在山口高岭上的将军又叫又闹地说着,用手势示意让霍集占的人马过山口,而那将军不但不听,反而命令几个将士把丽丝玛绑起来押走了。

停在山口下的霍集占全都看清了,他得出的结论是:丽丝玛的求情无用。

他只好耐心地等候丽丝玛见了尼买尔就可以说明情况,让他的人马进山。

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他等来的不是被允许进山,而是必须退出山口。尼买尔的侍卫队的队长站在高山上对霍集占大喊:“你把官兵引到这里来,等于出卖了我们。你必须退出去,把官兵引开。要不就消灭官兵,然后,我们放你进来。这是你惟一的出路。赶快离开!不然我们就要放箭了。你们快走吧!”

侍卫队长喊叫完,立刻命令弓箭手放箭,霍集占赶忙命令将士们退向旁边的另外一座大山上,打算翻山而去。

当他的人马刚一登上大山,兆惠的人马就跟踪而至,紧紧地围住了大山所有的出路,霍集占的人马被困在山上,断了粮草,断了水源,被逼到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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