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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解不开的秘密(1)

莫依丁的三个结拜兄弟隔着窗户听到里面有一个少女怀疑地说:“这个当官的说他去喀什噶尔当和卓王,让我们都去做他的妃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有些不放心。”

另外一个少女说:“看他的样子就像个做大官的。要不然他为什么光买好看的女孩子,出的价钱又很高,我看错不了。”

又有两个少女悲哀地说:“都怪我们家里穷,要不然我们的家人也不会把我们卖给他。”

还有两个少女说:“我们的家人还指望我们当了妃子给他们带来福分呐!”

其他的少女们也都议论纷纷,有的抱有幻想,有的指望享福,有的怀疑此事,有的充满了悲哀。

窗外的三个人听不下去了,他们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总管以欺骗的手段买来了这些标致的少女运往喀什噶尔,但不知做什么。

为了搞清大总管的真正用意,他们小心谨慎地在暗中跟踪着,他们一直跟踪到了喀什噶尔,发现大总管在一个很漂亮的少女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阔商的大宅院。

这三个人住在附近的客栈里,轮流监视着这个气派豪华的大宅院,但不知在大宅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准备在深夜里潜入大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查看里面的情况。

在王后的授意下,她的表妹阿依古丽在后宫一间很优雅的偏殿里与海力曼幽会了。海力曼看到美丽而又高雅的阿依古丽非常兴奋,他以无比爱恋的眼光盯住眼前这个令他迷醉的少女,赞赏地说:“能在这里见到你,我非常高兴。你好比天仙下凡到了人间,我心中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你。”

阿依古丽听了他的话,心中非常舒服,但在脸上却流露出高傲的表情,娇羞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高大帅美,英俊的脸上很白净,那双机敏的眼睛很有神,说话口齿很流利,举止行为很大方,一望便知是一个聪明精干的将帅之才。

她心想王后对她没有说谎话,这个年轻的男人的确像王后说的那样,英俊而充满灵气。

她在心里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追求她的男人,但她却故意矜持地不动声色,让这个男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很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示意他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然后,漫不经心地说:“我听王后说你爱上了我,是吗?”

海力曼诚恳地说:“是的,我已经让我的表哥大总管向王后求亲了。王后又接见了我,我已正式向王后表示娶你为妻。”

阿依古丽冷冷地说:“你为什么要娶我?是不是因为我是王后的表妹?”

“不是的。是我的表哥向我介绍了你的情况,说你是天下很难得的美女。我就偷偷来到后宫,装作大总管的随从。在大总管的指点下,我看见了你美丽的尊容,一下子就爱上了你。”

“你爱上了我的外表?”

“不!爱你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指什么?”

“爱你的高雅气质和举止神态,爱你的聪慧和机敏,爱你的自尊和冷傲,反正爱你的一切。”

“你的表白很动听,但打动不了我的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爱我的男人很多,但没有一个让我动心的,他们不懂我的心。”

“你的心?”

“对!我不在乎男人的表白和誓言,我只在乎男人的行动。”

“我以我的行动证实我是真心爱你的。”

“什么行动?”

“为了你我可以献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真心话吗?”

“绝无半点谎言。”

“那很好,为了证明你是真心爱我的,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杀一个人!”

“什么人?”

“回疆王的师爷兼参谋,托巴斯·艾克拜尔。”

“好!我今晚就去杀死他。”

“今晚不行。”

“为什么?”

“你太心急了,容易出乱子。”

“那该怎么办?”

“你先去暗中侦察好他的住室,认准了门路,掌握了侍卫们守夜的情况,然后再去动手,这才会成功。”

“你说得很正确。我按你的吩咐去做,在三天内,保证杀死他。”

“很好。只要你杀死了他,就证明你是真心爱我的,我定会嫁给你。”

“好!一言为定。”

“我绝不食言。”

“我走了。”

“你去吧!”

将大总管领到阔商大宅院的漂亮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王后的心腹侍女哈丽旦。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姑娘之所以忠于王后的原因,是她的母亲在王后的手下管杂工们的洗衣浇花,事实上已做了王后的人质。

哈丽旦不止一次来到喀什噶尔面见王后的叔父尼买尔,为他们传递情报。她的汉话说得很流利,武功也不错,骑术也高明,而且善于随机应变。

她带着王后的亲笔信,领着大总管来到尼买尔的豪宅,把大总管介绍给尼买尔,又把王后的信交给他。尼买尔看完王后的信,明白了一切。

尼买尔为大总管一行人接风洗尘。当吃喝完毕,人们都各回房间休息了,尼买尔和大总管在一间密室里商谈关于收买多阿什出兵援助夺权的事。

他们一直密谈到深夜,才各自回房睡觉。把守豪宅的侍卫们看到主人们关灯睡觉了,也就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躺下睡着了。

那三个跟踪而来的人在深夜跃墙进入豪宅探听消息,却发现人们都已睡着了,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只好又从原路回到客栈。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们分头在豪宅附近的饭馆一边吃饭,一边监视着大门口。

过了很长时间,他们看到大总管的吊帘车从豪宅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骑着马,引领着赶车的侍卫,向清兵的统帅府走去。

他们没见到大总管,也看不到车内的人影,于是怀疑大总管也坐在车里面。他们暗中跟踪着,看到这些车马来到雄伟森严的统帅府大门前,那骑马的人跳下马背,对守门的清兵说了一些话,并出示了证件,守门的一个清兵很快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清兵出来打开大门,让骑马的人带领车马进去。等车马进去后,几个守门的清兵又把大门关住了。

这三个跟踪的人不敢靠近,只在远处走动着。他们发现院子很大,院墙也很高,戒备很森严,估计里面有不少兵。

到了深夜,这三个人穿上夜行衣,戴上面罩,身背宝刀,从后墙搭上绳钩抓住吊绳登上高墙。只见前院很大,有巡夜的卫兵,看样子有许多大房子,里面好像住着不少兵。后院同样很大,也有许多房间,似乎也住着不少兵。巡夜的士兵显得很懒散。

他们趴在墙上,慢慢向中院的位置爬去,到了中院的墙上,看到有一间带有木制长廊的房间里透出灯光,在灯光的映照下,里面闪烁出三个人影,看样子好像在商量什么事。

这三个跟踪而来的结拜兄弟低声商量了一下,留下一个人趴在墙上,把吊绳垂入院内。

另外两人抓住吊绳下到院内,在花草和树木的遮蔽下悄悄地窜入木制长廊下的那间房间的窗下,偷听里面的对话。

在长廊的尽头有两个卫兵躺在台阶上睡着了。在靠近前后院的两道大门口各有两个卫兵把守着,但此时他们也坐在门口的地上靠墙睡着了。

漆黑的夜晚使中院显得幽静,绿树繁花和杂草在夜风的轻轻吹拂下摇动着。

摇曳的黑影和树枝花草在夜风中的轻微的响声给这三个人以隐蔽的条件,他们仔细地听着从窗户传出的小声谈话。

从断断续续的谈话中他们听出多阿什同意发兵到叶尔羌瓦解回疆王在城外的驻军,使大总管顺利地攻占叶尔羌的城堡,消灭回疆王,夺取政权。

他们听到这里,不由大惊。由于吃惊,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叹息。里面的人听到叹息声,急忙往窗外望,并喝问是什么人。

这两个人闻声即起,从花廊的台阶往对面的高墙蹿去。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屋内的三个人立即奔出房门,冲两个奔跑的人影大喊抓刺客。

院内的卫兵听到喊声急忙站起来,向飞奔的两个人影冲上去。屋内的三个人也急忙各拿刀剑,向奔跑的两个人影追过去。

然而,那两个人影跑得很快,在很短的时间内越过空旷的大院,在花草与树木的遮蔽下,奔到墙根下,各抓一根从高墙上吊下来的绳子,一眨眼的工夫就登上了高墙。

等在墙上的另外一个人又把两根绳子提上去并钩住墙头向墙外吊下去,然后,他们从绳子上滑下去,收起绳子,奔向一片树林,把绳子装入马背上的褡裢内,解开缰绳,各骑一匹马,向城外狂奔而去,倏尔而逝,不见了踪影。

等到多阿什指挥清兵骑上马从大门冲出时,那三个骑马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多阿什、尼买尔和大总管又回到原来的房间说这三个不速之客很可能是回疆王派来跟踪、探听机密的人,他们分析这两个偷听的人很可能发觉了他们的秘密,回去报告回疆王做准备了。

为了走在这三个人的前面,给回疆王的城外驻军来个措手不及,多阿什当即指挥他的五千骑兵连夜冲向叶尔羌。

大总管带领他的侍卫们也骑马随着多阿什奔向叶尔羌。

尼买尔仍然留在喀什噶尔,他考虑再三,派他的亲信带上他的亲笔信,骑上快马,装扮成生意人,向浩罕汗国的安集延奔去,向他的主子传递情报去了。

海力曼乔装打扮后观察了托巴斯·艾克拜尔从家宅进出王宫的路线和时间,他发现艾克拜尔在王宫总是逗留到天黑时才与莫依丁走出王宫回到他的府中。

他也查看了艾克拜尔府中的路线和住宅位置,他怕入夜睡觉时艾克拜尔更换寝室,让他扑空。

另外,他还发现艾克拜尔在夜里安排了不少侍卫保护他。海力曼怕深夜入宅杀人不太保险,便决定在半路杀死他。一来从王宫到他私宅的拐角处有一片小树林,可以藏身。二来,只有他的心腹侍卫莫依丁一个人保护他。

虽然莫依丁的武功很高,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在暗中突然袭击两个不提防的人总是会成功的。所以,海力曼经过考虑,决定采取半路截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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