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地说他有绝对把握除掉穆王而夺得王位,号令天下。
郎妃被他的自信与抱负深深打动了。她想如果一举成功,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王后,她可以亲手杀死令她日夜惊恐不安的文艳王后,以解她心头之恨。想到这里她信心百倍地对姬雄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跟你一起干,你看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姬雄搂着她深情地说: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你能不能把有穆王的亲笔字迹的文稿或者诗稿书稿拿给我?”
郎妃不解地问:
“干什么用?”
姬雄开门见山地说:
“我要学会他的字迹,到时候用得着。”
郎妃恍然大悟:
“这有何难?他在我宫中放有一些他亲笔拟定的王令文稿,还有一摞他与的远征诗稿,你可以拿去模仿。”
姬雄激动地说:
“太好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三天后的夜里我去拿。”
郎妃忧虑地说:
“如果穆王要用怎么办?”
姬雄爽快地说:
“我随时就可还回来。不过以防万一,如果他突然追问起来,而我又没还回来,又该怎么办?”
郎妃想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
“我就说锁在箱子里,钥匙丢了,等找到钥匙打开箱子再取吧!等他一走开,我立即派人通知你赶快送回来,不就行了吗?”
姬雄笑着说:
“美人,还是你聪明。就这么办!”
郎妃无限温柔地说:
“你可千万要小心,绝不能出事。你如果出了事,我可惨啦!”
姬雄拍拍她的脸说:
“你放心,我绝不会出事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马的嘶叫,姬雄立即坐起来,赶忙穿好衣服,警觉地看着远处的动静。
郎妃也赶忙穿好衣服。
他们很快来到拴马的地方,发现有只狼恶狠狠地瞪着两匹马。
姬雄立即掏出怀里的飞镖,扬手打出去,听得一声惨叫,那只恶狼倒地死了。
郎妃见他手起镖飞的一瞬间就杀死了那只狼,不由敬佩地说:
“你的身手果然不凡呀!”
姬雄笑着说:
“我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没听说过?”
郎妃感叹说: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我让你再开开眼界吧!”
他说着一吸丹田,推出双掌,以内功真气震得大树”哗哗”地响,霎时间落叶飘飞,树枝断落,惊得郎妃连声赞叹。
他得意地对郎妃说:
“怎么样?”
郎妃由衷地赞美说:
“狂风扫落叶,势不可挡!你的内功如此深厚,让我大开了眼界!这比打猎有趣得多。”
她说着对姬雄柔媚地一笑,风情万种地斜靠在他的身上。
姬雄顺势抱起柔美的郎妃,把她轻轻放在马背上,深情地吻着她白嫩如雪的手背。
他解开郎妃的马缰绳,递给她。然后又解开自己的马缰绳,骑在马背上。两人一前一后装作偶然碰到的样子,向围追野鹿的穆天子等人奔去。
郎妃勒住马冷冷地看着猎兴正浓的穆天子,心想:好一个冷漠无情的穆王,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哼!我们走着瞧吧!
郎妃和姬雄自树林野合之后,便成了情投意合的一对情人,他们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盼望着能够长相厮守。
胆大的姬雄总是偷空在穆王不在的夜晚,以窗户标记为暗号翻进郎妃的寝宫。
他们夜里不仅偷情而且密谋如何在西域将穆天子杀害,以便夺去国王和王后的权力宝座。
期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穆天子终于要西行了。姬雄被召随同前往,他感到很高兴,但也很忧虑。
高兴的是他有了谋杀穆天子的机会,忧虑的是他要离开郎妃一段时间。
郎妃虽然很忧虑但也无可奈何,也只好孤守空房让姬雄远去西域以图大事。
他们在喜忧交集中暗暗祈求上苍保佑他们平安无事,保佑他们大功告成。
姬雄走后郎妃感到很孤寂很惆怅很不安,她隐隐感到王后似乎对她不怀好意。每当她看到王后便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王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像两把剑刺入她的心窝,令她恐慌,令她魂飞魄散。
她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她的父亲郎吉,让他分析王后将会如何对待她。
而她的父亲只顾着通过君牙往京都调迁的事情。
他只轻描淡写地说这是由于王后和她存在相互争君王之宠幸而产生出来的敌对情绪的流露,不必认真地计较会有什么恶兆出现。
他对郎妃说只要深居简出避免与王后见面,这种情绪会自然消失了。
他答应郎妃去找君牙,让代行国王之权的君牙设法保护郎妃,以免受到王后的伤害。
在郎吉的要求下,大司徒君牙跟随郎吉到郎妃的宫中拜见了郎妃,听了郎妃对王后的畏惧之谈。君牙除了安慰郎妃之外,还答应设法保护郎妃,并要她尽量避免与王后发生矛盾,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大司徒君牙为何要关心郎妃的处境呢?
这是因为郎吉在起作用。
郎吉一方面借助自己的女儿是贵妃娘娘这层微妙的关系使大司徒君牙不敢怠慢。
更重要的是郎吉在地方为官聚敛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家产,他对大司徒君牙舍得敬奉珠宝和钱财,所以大司徒君牙才看重他并把他视为知己。
他们无话不谈。
他们从知己进而又变成了企图独揽大权、侵吞国家财宝的同伙。
君牙不仅是个揽权的野心家,而且也是一个非常贪财的大贪官。
他趁穆天子西行的机会,除了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培植自己的亲信,安插自己的党羽外,还大量地贪污受贿,侵吞外国进贡的金银珠宝和钱物。
为了更好地侵吞外国的贡品,他决定把郎吉调来京城擢升为外事大臣,企图通过郎吉侵吞贡品。
这便是大司徒君牙之所以关心郎妃的主要原因。
郎妃得知自己的父亲与君牙的密切关系后,认为自己又有了强大的靠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样一来,郎妃便有恃无恐地公开抗拒王后的一切懿旨不把王后放在眼里。
所以当王后派侍女去请她到王后的宫中议事时,她便以有病为借口而委婉拒绝了王后的传唤。
她明知王后由此对她更加怀恨在心,更加不会放过她,但她依然我行我素。
因为她觉得有大司徒君牙的支持和保护,王后不敢对她太放肆。
她心想:只要我不去你的宫中,你王后就无法整治我,就没有借口伤害我,我还怕你干什么?
她又想:你身为王后一直想借助穆王的手来折磨我,伤害我,而今穆王不在朝中,你王后没有了依靠,就没有整治我的能力和理由,你能把我怎样?怀有如此想法的郎妃过于轻视王后的势力和能力,她对王后放松了应有的戒备和防范。
她没想到王后会对她下毒手。
更没有想到王后的毒手下得这样快这样猛这样辣,使她来不及反抗,她实在感到噬脐莫及呀!
正当夜深人静、万籁无声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像鬼魅似的窜入后宫,借助树林和假山亭榭凉台等建筑物的遮挡,躲过巡夜的侍卫和侍女们的眼睛,悄悄来到郎妃的寝宫外。
这条像鬼魅似的人影突然停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他看到在后窗跟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使整个后窗都掩蔽在浓密而又漆黑的夜色里。
在那样的后窗下行动,绝不会有人从远处看到的,那里是绝对可靠而又隐秘的地万。
那鬼魅似的人影便立刻窜至后窗下,静静地靠在窗下谪听房里的动静。他听了一会儿,确定屋里的人已经沉沉入睡了,又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剑,小心地捅开窗户的挂钩,推开窗户一跃而进。
他的动作非常灵敏而又轻巧。
他的武功相当不错。
他绝非等闲之辈。
他从窗户外面跳入屋内,落在地上根本没有发出响声,就像一只夜猫子落在地上一样,可见此人的轻功非同寻常。
他站稳身子向屋内观看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他隐隐看到屋内有不少黑影静静地立在地上,似乎冷冷地看着他,逼视着,靠近他。
他不由心中一抖,紧张得心血潮涌,立即握剑在手,准备格斗。
然而,当他睁大眼睛仔细看时,却看到那令他紧张害怕的众多黑影不是人影。
人影不会这么低,也不会这么静。
不是人影,那么到底是什么?
他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这些黑影竟然是摆放有序的盆花和瓮树的枝叶之影。
原来是由于紧张而看花了眼。
他放心地望了望四周,才发现这是一间花房。
花房内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树,吐放着非常诱人的芬芳之气。
他走到通向里屋的门口,仔细探视,从门缝里看到里面似乎才是真正的寝室。
他从怀里掏出竹筒,装上迷魂香,打燃火石点燃迷魂香,对准门缝往里面轻轻地吹去。
息地窜进里屋去。
他看到里屋的床上睡着一个人,他急忙扑到床边,抽出短剑准备刺下去。但床上的人毫无动静也不反抗,想来早被迷魂香熏倒了。
他打燃火石,对准那床上的人仔细照着看。
一个美丽的女人安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面庞棱角很分明很迷人。
她就是郎妃。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绸袋,把她装进绸袋,背在自己的身上,离开卧室,穿过花房,从后窗跳出去,很快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一夜过去之后,从昏迷中醒来的郎妃睁开眼发觉自己被绑在阴暗的地下密室,一丝恐惧顿时袭上她的心头,她禁不住浑身发抖。
她在恐惧中看到王后和伯冏端坐在她面前,冷漠而威严地盯着她。她看到王后脸上流露出非常得意非常凶狠的神色,傲慢地瞪着她。
她心想王后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要采取什么可怕的手段折磨我?她看到伯冏凶狠而又贪婪地盯住她,好像恨不得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他为何要对我这样呢?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呀!他为何跟王后在一起要加害于我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茫然地看着王后和伯冏,心想他们要干什么?
她的心完全被畏惧、猜疑、慌乱紧紧地攫住了。
她又想:我是贵妃娘娘,谁敢伤害我?伤害了我大司徒君牙是不会答应的。我必须警告他们,让他们赶快放我回去。
想到这,她抬起头理直气壮地问王后:
“王后,为什么捆绑我?”
王后厉声说:
“问你自己!跪下!”
郎妃不服地说:
“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让我下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