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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七年前那场赛马(1)

马木提江的朋友卢克离开这里时,是塔合曼边防连的中尉军官,所以草原上的人都叫他卢中尉,马木提江也一直这么叫。他是马木提江见过的第一个在塔合曼草原能和得过金马鞍的塔吉克骑手一决高下的汉族骑手。他走了七年了,草原上的人还会偶尔提起他。

卢克说他最近要回塔合曼草原来,马木提江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马木提江想把七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但现在,马木提江却不想让他来。萨娜和他的想法一样。——卢克曾爱过萨娜,也许现在心里还爱着,但因为他在那场赛马中输掉了,萨娜后来成了马木提江的妻子,成了卢克的妹妹。现在,他们三个人彼此爱着,像兄妹一样。马木提江的孩子们没有见过他,但孩子们知道他们有这么一个汉族舅舅。

卢克离开这里后,已有好几次说要回草原来看看,想和马木提江以及海拉吉大爷再赛一次马。他常常写信给马木提江,草原上闹雪灾那一年,他给马木提江和萨娜寄了一大笔钱来。他们也常常给卢克写信。但说的话都没有他说的好听,他们无非是告诉他,草原上谁死了,谁搬到城里去了;草原上有电灯了,可以看电视了,谁谁谁买摩托车了——人们叫它电毛驴;或者就是萨娜怀了孩子了,萨娜生了,萨娜又怀上孩子了,萨娜又生了……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不像他信里的那些话儿,读起来比鸟儿的叫声还要好听。他们虽然不是亲人,但比亲人还要牵肠挂肚。卢克说这里的羊肉好吃,马木提江就养了一只最肥的羊给他留着,前年那只羊已经老了,马木提江不得不把它卖掉。现在马木提江又给他养了一只年轻的羊。

马木提江之所以不想让他来,是因为草原上再也不赛马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来满足卢克再赛一场马的愿望。现在,年轻人都喜欢飙车。但马木提江不能告诉他,他不能让卢克还没有踏进草原就感到失望。七年前,他离开这里到乌鲁木齐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了。马木提江和萨娜是多么想见到她啊!

萨娜几天前就把毡房收拾干净了,毡子和被褥都已被她拿到河里清洗过。孩子们不停地问马木提江,我们的汉族舅舅哪天来,他现在走到哪里了?

卢克当年骑的那匹叫烈火的军马已在去年退役,马木提江现在养着它。昨天中午,趁天气暖和,萨娜用温水把它洗刷干净了,她还给它梳理了鬃毛。使这匹老马看上去一下年轻了许多,皮毛闪着绸缎一样的光泽。

烈火退役的时候,北疆那个哈萨克马贩子又来了。他长着一个鹅卵石一样的大脑袋,有一张扁平的脸,红脸膛,宽额头,阔嘴巴,朝天鼻,没人记住他的名字,人们一直叫他“老狮子”。其实他才四十多岁。牧民每年快离开夏牧场的时候,他都会带着两个小眼睛的伙计,开着一辆“哐哐”响的大卡车,来到高原上,收购养肥了的老马和公马,贩到高原下杀了做熏马肉。哨卡里退役的军马也大多是被他买走的。烈火是马木提江硬从老狮子手上买过来的。

马木提江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听哨卡的军官对他说过,烈火这两年就要退役了,所以他一直惦记着它。他那天刚从夏牧场迁到冬牧场,帐篷还没有搭起来,连队那个放马的维吾尔族战士买买提就骑着一匹枣红马赶过来了。他说他到处找马木提江,说老狮子要把烈火买去做熏马肉,哨卡的战士都舍不得,但也没有办法,他想让马木提江把烈火买下来。马木提江一听就急了,赶紧骑马跑到哨卡。他勒住马缰的时候,又高又壮的老狮子和他的伙计已把烈火赶到了卡车上,正准备离开。

烈火像受了侮辱似的,在车上徒劳地又咬又踢。

马木提江跳下马背,把车拦住,对老狮子抚胸施礼后,说,朋友,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到你了。

老狮子把鹅卵石一样的大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用闷雷似的声音说,这不是我的朋友马木提江吗?你是不是有马要卖啊?

马木提江说,我没有马卖给你,我想请你把你刚赶上车的那匹红马卖给我。

为什么啊?

那是一匹好马。

老狮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路边干河床上的石头直蹦达,车上的马也惊慌地哀鸣起来。他笑完后,从驾驶室里挤出熊一样的躯体,说,我十几岁就跟我爹贩马,我看到的马都是带着烟火味儿的、香喷喷的薰马肉。

我想把烈火买来骑,你多少钱买的,我把钱给你。

朋友,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已经把它装上车了吗?我这一车不装满,从这里到喀什噶尔再到乌鲁木齐要浪费多少汽油啊!

那你出个价。马木提江仍然拦着他,变软了口气,说,那匹好马的名字叫烈火,它原来的主人是我的好朋友,在赛马时它为它的主人夺得过一副银马鞍,现在它老了,我实在不忍心让这么好的一匹马去做熏马肉,所以我要买下它。

老狮子听马木提江这么说,就说,我们哈萨克人也是喜欢骏马的,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答应转卖给你,我买的时候是两千五百块钱,我现在得增加三百块钱了。

能救下烈火,马木提江当即答应了。它从此就成了马木提江家的马。当马木提江把它赶到他家马厩的时候,他真的很高兴。他第二天就到乡上的商店里给卢克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卢克在电话那头哭了。

马木提江想到这里,又往公路上望了一眼。每一辆汽车从公路上驶过时,都会把他的目光扯过去。但萨娜的眼睛却只盯着手里的活儿,好像早就把卢克忘掉了。

萨娜知道卢克这么多年不回来的原因。他要等到自己能把她真的当作妹妹的时候才会回来。他已经花了七年时间做这件事情。而萨娜也一样。把一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变成哥哥很难,她只有恳求时间来帮忙了。草原上的人很少感觉到时间这个东西,它对牧人的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让他们自己快快变老。但这七年,萨娜感觉到了它每一天中每一秒的存在。咔,咔,咔,每一秒钟走过的声音都那么清晰。有时急,有时慢。急的时候,无数个声音成了一个声响,像炸雷一样可以惊动世上的万物;慢的时候,那声音拉得很长,像萨娜唱歌时拖的一个尾音。

马木提江和卢克都爱萨娜,所以萨娜是个幸运的女人。但萨娜只能嫁给其中的一个。用赛马来决定,是两个男人自己商量的。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他们同时想到了草原上这个古老的办法。

人们都说那是草原上最精彩的一次赛马。他们几乎同时抵达终点。他们的距离只有一个马头那么远。就那么一点距离,对萨娜来说,却是两个人生。但那个距离是必须的,他们不能同时抵达。爱可以一起往前走,但肯定有一个人不会有目的地。他们两个人中,注定有一个人要在路上做一个爱情的流浪汉。

萨娜只能默默地看着卢克离开这里,目送他越走越远,当他消失在达坂另一边的时候,萨娜流着泪叫了一声哥哥,就伏在马鞍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了起来。因为萨娜在那个时刻意识到,她这一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萨娜做着手里的事。她知道班车什么时候到。她也想往马路上望,但她是个女人,她不能那么做。她只能偶尔装作不经意地瞟一眼班车开过来的方向。

她和卢克在那场赛马之前就认识了。他那时还不是军官,而是克克吐鲁克边防连前哨班的班长,萨娜家的夏牧场就在哨卡附近。

萨娜初中毕业后,就回到了夏牧场帮爸爸放羊。她那年十四岁。她不想再坐在教室里,连做梦都想着披着白雪的慕士塔格雪山和清凉的夏牧场。离开学校后,她如愿以偿地做起牧羊女,骑着马,指挥着牧羊犬,在四周都有雪山的夏牧场放牧家中的七十多只绵羊、十二头牦牛、三峰骆驼和七匹马。前哨班在高高的达坂上,站在那里,可以摸到柔软的白云。

萨娜每天都看见他骑着马,全副武装地带着几名战士沿着边境线巡逻。他有一张黑红而文气的脸,他骑在马上的时候,看起来很轻盈。他巡逻回来后,总穿着皮大衣坐在哨卡右侧的大石头旁边看书。那块石头长满了铁锈色的苔藓,像一幅画。那里氧气很少,很多汉族人来到这里后,都会头疼,没想他还能看书。萨娜有时候骑在马上,可以呆呆地看他半天。她老想着他,想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的家离这里有多远,他想不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以后会去做什么,在他的老家,有没有一个姑娘爱着他;她还想知道他看的都是什么书,书里有什么有趣的知识。她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跑到他身边去,但这样的想法让她脸红心跳,她当时并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但只要这样一想,她的脸就会腾的红起来,心中像有一群狐狸在乱跑。

萨娜希望每天都看到他。她总在哨卡周围放牧,周围的牧草都被牛羊啃光了,到最后,牛羊啃上一天草,连肚子都填不饱。这让她爸爸感到很奇怪,他问自己的女儿,草场那么大,你为什么只让牲口在那一小块地方吃草呢。萨娜的脸一下红了,但她没法告诉爸爸。她爸爸还说,如果都像她这样放牧,牛羊怎么能够长膘呢。没有办法,萨娜只好把牛羊赶到离哨卡远一点的地方去。

有一次,萨娜一个人跟在羊群后面,望着蓝得扎眼的天空,感到天地空得让人难受,就唱起了当地的一首民歌——

塔合曼草原的姑娘长大了,

她的心儿飞走了。

她要寻找一个小伙子,

但没人知道他会在哪里?

她刚唱到这里,就有人把她的歌声接了过去——

雄鹰高飞在蓝天上,

雪莲花盛开在冰雪里,

姑娘啊,你要找的意中人,

肯定和烈马在一起。

萨娜一听就知道,那个唱歌的人是个汉族人,因为他是用塔吉克语唱的,他的歌声里有一股很特别的汉族人说话的腔调。我循着歌声望过去,萨娜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卢克正骑着军马向她走来!

卢克离萨娜还有一段距离。他身后的雪山和天上的云一样白,反射着太阳的光,雪山下的岩石是褐色的,或深或浅的牧草从褐色岩石的边缘铺下来,沿着他走的路,越过那条发亮的小河,一直铺到她站立的山岗上。这使他显得很小,他骑在马上,像一个奇怪的小动物在不慌不忙地向前移动。他的声音就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萨娜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说塔吉克话。她觉得她的心在那一刻跳得特别快,她感到自己像要晕过去,要从马背上滚下去。

卢克从前哨班回连队必须经过这个山岗。他穿着迷彩服,一边走,一边往萨娜所在的地方望。他走着走着,提了一下缰绳,他的马小跑了起来,他胯下那匹马真黑,像一团墨。萨娜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后悔自己今天没有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他的脸越来越清楚。他的脸和高原上的塔吉克男人一样,像铁一样黑亮。他老远就向她笑着,他的牙齿很白。他在山岗下勒住黑马,用塔吉克语对她说,小姑娘,你的歌唱得太好了。

萨娜见他用长辈一样的口气跟她说话,有些愤愤不平。因为萨娜知道,这前哨班里的兵,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比她大不了几岁。萨娜用汉语说,你唱得也不错,这首歌塔吉克人已唱了几千年,但我还是第一次听一个汉族人用塔吉克语唱它。

我的塔吉克话是跟我们连队的翻译学的,就会一些很简单的对话,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我们连队的翻译刚好教我唱过。唉,我发现你的汉话也说得挺好的。

我在学校学过,天天在这里放羊,没人说话,有些话已经不会说了。

你为什么不上学呢?

我不想上学了,但我喜欢读书,我认识很多汉字,我还可以看汉文书呢。

嗯,不错嘛小姑娘,骑在马上,可以一边放羊,一边看书,这可是件挺美的事儿啊。

我看见你总坐在哨卡旁的那块石头下看书,你读的是什么好看的书啊。你能把你看的书借给我看看吗?

好看的书很多,我可以把我看过的书送给你。

好啊!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回连队去拿点东西,马上就回前哨班,到时顺带把书带给你。他说完后,打马要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哦,小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又叫了一声小姑娘,真可恶!萨娜在心里说完,撅起嘴挺不情愿地对他说,我叫萨娜。

萨——娜——,他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点点头说,嗯,这个名字很好听。

你以后不许叫我小姑娘,你必须叫我的名字。萨娜很认真地对他说。

他笑着答应了,然后说,我的名字叫卢克。说完,黑马就驮着他飞快地跑远了。

萨娜记住了这个名字。她哪儿也不去,就站在那个山岗上等他。她记得很清楚,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比脚下一棵刚刚钻出地面的草还要微小,但又觉得整个高原和高原以外的地方——包括天空——都在她的周围运转。她是一个微小的中心,一个璀璨得像宝石一样的中心。

卢克从军校毕业后,回到了帕米尔高原,被分配到塔合曼边防连当排长。他是在这里认识海拉吉和马木提江的。海拉吉那时已是个六十九岁的老人,马木提江还是个没有留胡髭的尕小伙子。他们是在一次草原赛马时认识的。

卢克记得当他跨上烈火时,看到一个留着一部泰戈尔式白胡子的老头骑着一匹并不起眼的黑马,一边用塔吉克话叫着“还有我海拉吉呢!还有我海拉吉呢”,一边向骑手们跑来。

看到他那么大年纪还要赛马,卢克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其他骑手一听到他的声音,都把胸膛挺了起来,他看到每个人都用目光向海拉吉致敬。

挨着卢克的骑手才十七岁,高鼻深目,面色黑亮,骑着一匹本地产的白马,他用装出来的很老成的声音和卢克搭话,朋友,我叫马木提江,很高兴看到你和我们一起赛马,你会说塔吉克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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