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师修炼,首先要选择一块灵密度高的地方,原则上是越高越好。像我这样没怎么修炼过,天生灵密度就高的人来说,灵密度越高的地方风险也越大。那种地方不仅适合鬼咒师修炼,更适合强大的鬼修炼,我去了只会成为人家的养料。
为了降低风险,我以出差为由,带着刻有爷爷道号的腰牌,坐上了到云南丽江的飞机,丽江正是北派鬼咒师的山门所在地。
丽江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当地人叫它鬼城,这鬼城的灵密度平均在1。6ρ,即便是生活在小镇的普通人偶尔也会看到鬼的影子,虽然灵异事件频频发生,却没传出过有鬼伤人的事情,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可外地人途经此地都会被鬼吓得匆匆离开,这鬼镇的名字也就传开了。
其实这里就是北派鬼咒师的山门,他们为了更好的修炼,以连绵的山峰为骨,茂密的植被为肉,在鬼城设聚灵之阵,将附近的灵吸入大阵之中,保持灵密度1。6ρ,也可以说他们置身在巨人的灵子体之中。
傍晚,我下了飞机,打的到丽江,又转坐水路直奔鬼城。坐在船头欣赏着江水两岸的美景,喝上一盏船夫泡的普洱茶,生活就应当如此惬意。
随着空气中的灵密度逐步上升,鬼镇到了,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灵流动地更加轻快。
“小伙子,第一次来鬼镇吧,趁着天还亮,四处转转吧,天黑了别再路上瞎溜达,会撞鬼的。”船夫好心地说道。
我见这船夫心肠不错,多付了十几块钱,撞鬼,别逗了。这鬼城我还不了解嘛,十个人里面有七个是鬼咒师,另外那三个是他们手下的鬼,根本没有什么当地村民,普通百姓谁没事住这鬼地方,就连这船夫的灵密度的都在我之上。
四处打听下,我找到了静心斋茶馆,店里的伙计很热情地招待了我,“帅哥,喝什么茶,是当地的普洱,而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此等凡品我不喝,孟婆婆的鲜汤倒是想来上一碗。”
伙计听我这么说,立刻换了一副很严肃地表情,“信物带了吗?”
我掏出爷爷的铭牌递了过去,伙计并没有去看刻在上爷爷的道号,而是用力搓了搓铭牌的材料,确认完毕以后,说:“好,跟我来。”
伙计带着我去了后院,院内种着很多花草,虽然我讲不出它们的名字,却能感受到植物内蕴含着高浓度的灵粒,如果将这些花草制成丹药,服下一颗就能让我的灵密度增加0。1ρ不止。沿着一条由碎石铺成的甬道穿过这些花草,有一潭池水,水中有鱼,这些鱼的灵密度都在3ρ,真丢人,我一个鬼咒师还没一条鱼灵密度高。
水潭中央有一座凉亭,亭内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红的发紫的脸与这白色胡子及其不般配,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位脾气暴躁的赵康子了。
“晚辈杨林见过赵康子前辈。”我恭敬地向赵康子施了一个礼。
这老头子说话跟打雷一样,对着面前的石桌连拍三掌,大骂起来,“杨邪子你个二愣子,该死,该死,该死。”
我一听,这什么情况,这赵康子不搭理我,反而骂起了爷爷,“前辈,我爷爷没得罪您吧,不至于这么恨他吧。”
“没得罪,他得罪大了,我问你,今年多大?”
“21岁啊。”
“哼,你爷爷不是说你天生极阴体质吗?这他娘的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灵密度才2。6ρ,他娘的怎么教育的孙子,浪费,真他娘的浪费。”
嗨,原来这赵康子为了这个发怒啊,于是我就将我老妈反对我跟爷爷学习的事情说了,他才消了消气,这老头真有个意思。
“你现在来还不算太晚。”赵康子不经过我同意,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脑袋,硬生生地让我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现在你就是我赵康子的徒弟,他娘的,这么多年终于有个资质好的,我看看他娘的谁还敢说我赵康子教不出好徒弟。”
这老头果然脾气不一般,这收徒弟的方式真够特殊的,不过这也说明赵康子很看重我的资质,也是一件好事。
鬼咒师没有那么多凡俗的规矩,给师傅磕了头就算拜师成了,接下来跟着师傅学习半年多,就要被赶出山门在外历练,是死于恶鬼之口,还是成为一代大师全要靠自己。
我被赵康子安了个杨灵子的道号,本想让他带我到处装逼,没想到却让我在他那个花园子里做了半年的园丁。
我每天都要早起修炼灵密度,白天还要照顾花园中的植物,晚上研习一些鬼咒术,可以说这半年相当的枯燥,幸好北派的鬼咒师都要养上几只鬼,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将雪儿和赵熏衣放出来。
这两个捣蛋鬼一出来,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可就遭了秧。以赵熏衣为首,雪儿为辅的盗贼集团专选那些灵密度高的花草霍霍,吸了花草的灵,躲进护身符修炼。
每次赵康子发现他养的花因没有灵粒而枯萎时,就会惩罚我多修炼几小时,反观两个小贼一个给赵康子捶背,一个给他泡茶,我暗地里已经将他定为老色鬼的范畴。
这半年的时间,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过年我都没回家,结业的时候,我的灵密度达到了4ρ,赵熏衣4。5ρ,雪儿3。5ρ,可以说我们三个都有了很大的成长,感情也得到了升华。
赵熏衣做饭一流,这半年让她喂的我和赵康子都发福了,厨艺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要厉害很多,虽然有时候蛮横了一些,真想想,有这样一个老婆其实也不错,呸!呸!呸!,想什么呢,我是人。
这天,我修行期满,按照鬼咒师的规矩,是时候下历练了,可是我没想好去哪里好,却接到了瘦猴的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他告诉我,三兄弟火锅店又开了两家分店,生意蒸蒸日上,可就是不知怎么的,他和高仁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浑身乏力,甚至有时候出现昏厥现象,医院根本查不出这是什么病症,怕是被什么脏东西缠身了,就想让我回去看看。
兄弟有难我岂能不去,连夜赶到丽江机场,火速赶回河北,我猜肯定是同行搞的鬼,见我们生意一天天做大,心里嫉妒,我第一个就怀疑到了振兴酒楼,振兴酒楼只不过是刘氏集团的分支,他们还经营着酒吧、网吧、KTV等产业链。这些项目瘦猴和高仁以前给我讨论过,也想涉足,我也同意了这个想法,如果我们真做起来,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刘氏集团。不管是谁干的,暗算我兄弟,都别想有好下场。
下午两点钟我回到了镇嵬县,没有顾得上回家,匆匆赶往医院。
病房内高仁和侯俊杰的家人都在,一个个面容憔悴,看样子在这里守了有几天了,见到我进来,他们提着的心才放心。
高仁和瘦猴躺在病床上,亮色苍白,面无生机,身体温度极低,就像快死了一样,这症状就像是吃了焚骨派的行尸丹一样。
我用探灵术一查看,原来他们聚灵穴位置上,卡着一粒白色药丸,正在干扰灵子体与肉体的联系,如果彻底断开,灵子体就会离开身体而去。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二人的灵密度已经超出了1。6ρ这不正是焚骨派的修炼方式吗?可焚骨派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呢?
目前还没有头绪,先救人要紧,我让所有人全部离开病房,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用手指切开二人的聚灵穴,将那枚行尸丹取了出来,让雪儿马上将聚灵穴修复好,高仁和瘦猴休息几天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还没等我仔细研究这行尸丹,它就突然爆裂开了,粉末落地,组成了一句话:今晚渤海湾见。”看来焚骨派的这些家伙是为了引我出来。
这些杂碎,我非剁了他们不可,管你是不是圈套,晚上我只身到了东门,脚踩疾风步又向东走了十几里地,到了渤海湾。
春天的渤海湾冷冷清清,除了几艘停泊在海湾的船只,看不到一个人,探灵术根本查不到焚骨派的踪迹,他们应该是还没来,于是我坐在海边的峭壁上。
屁股还没着地,我就觉得脑后边忽忽生风,还没等我回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直接将我敲晕,之后意识变得模糊,只觉得自己被装进了一个长方形木盒,扔到了渤海中。
木盒一接触海面,巨大的撞击声将我惊醒,我发现身体被铁链绑住了,想使用鬼咒术强行将铁链拉断,才发现我体内的灵竟然被禁锢了,我除了尽力挣扎毫无办法。
木盒越坠越深,强大的水压将它挤的变形,海水涌了进来,虽然我的意识清晰,身体却无法承受,心脏被挤压的无法跳动,只能身体本能的挣扎,直到最后一口气消失。
过了一会,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原来是我的灵子体已经与肉体分离,真的完了,人类杨林真的死了,现在的我变成鬼了,但是这还没有完。
我的灵子体虽然脱离的肉身,可依旧被这该死的铁链死死地捆着,我想起赵康子师傅说过的一种刑罚。
曾经有一位灵密度8ρ的鬼咒师,因滥杀无辜被掌门摘星子处以死刑,为了防止这位鬼咒师死后,他的灵到处作恶。摘星子命门下弟子将他用缚鬼链缠身,投下了深海,即便他的灵子体离开肉身也无法逃脱锁链的束缚,这缚鬼链可以抑制灵的流动。不管你会多么强大的鬼咒术,也只能乖乖地被囚禁在海底,不过也有缺陷,这缚鬼链只标记了禁锢人的灵和存在被禁锢人的灵的物品,对其他人无效。
大爷的,到底是谁给我下的狠手,千万别让我离开海底,否则……好吧,这该死的锁链,谁来帮我打开它。我的护身符里也存在着我的灵一样被禁锢了,赵熏衣与熏儿根本无法从护身符里面出来,在这深海连一只鬼都碰不到,真倒霉。
漆黑的海底亮起一团幽绿色的光,就像一只会发光的水母,可这水母的个头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