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别说他了。”雪听楼皱着眉头对着冷如火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君卿找回来,其他的,都不要再说了。”
这话落下,冷如火冷哼一声,闭上嘴坐到了一边。
万俟珍和休斯站在一边,说实话到了现在,他们也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以焚天他们和君卿的关系,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对她?想一想,也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君卿将他和休斯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虽然现在君卿不在,可万俟珍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当下,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四个都不希望我和休斯加入进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我们两个和君卿,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清的,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如果君卿不救我们,我们必死无疑。她终是不忍心我们丧命,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回来的路上,她虽然没有明所过,可我感觉到出来,她心里一直有事。那事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说着,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虽然我很不想,但我不得不承认,在君卿的心里,你们四个比我重要得多。我不明白,都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果是我,只要她的心里还有我一小片地方,那就足矣。她的身边有这么多人,在我看来,只是多了几个人和我一起疼她,爱她,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这话落下,焚天几人皆是身子一震,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当做情敌,当做半路杀出的掠夺者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的心境。
一时间,几人新潮澎湃,再也说不出话来,全都沉默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有种奇异的气氛在涌动。
“嗯~”君卿唇间溢出一抹轻吟,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低沉富有磁性,自带三分贵气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入耳,君卿眉头一皱。
这声音她并不陌生,当初在傲宇秘境下面的神秘空间里,她昏迷之前,就曾听到过这声音。
她撑起了身子,还好,身上的衣服就是当时她钻进木桶里穿的的那一件。她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坐在桌旁品茶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长袍外罩了一层纱衣。长袍精致,绣有繁密的花纹,透过那如云的薄纱,竟是有种流动的美感,尊贵之气不言而喻。
他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只从两边鬓角处抓了一缕,用一条同色的锦带扎在脑后。眉飞入鬓,眼似朗星,鼻若悬胆,唇如樱花。他整个人就好像会发光一样,有一层朦胧的光晕围绕在他的周身。
不过,最叫人心神震撼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气质。
他只是那样简单的坐着,平和的喝着茶,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忽视他的存在。“纵横天下,唯我独尊”,君卿以前以为这不过是一句浮夸之词,可现在看到他,她便觉得,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
见君卿看来,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中涌出点点笑意,唇边勾起一抹让人目眩的弧度,戏谑的道:“看够了吗?”
“看,看够了。”君卿眼神一晃,快速的偏过了头。她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在自己的别墅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走到桌前站定。
“夜大人?”她试探性的问道。
“嗯。”男子点了点头,“夜沧璕。”
“夜沧璕?”君卿念了一遍,眉头皱起,她记得雪听楼说过,他师傅的名讳无人知晓,怎的现在,他竟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突然,一阵龙涎香飘来,君卿猛的抬起了头,就见夜沧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想什么呢?”他笑着问道,由于挨得太近,君卿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口鼻间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站定时,面色以恢复了平静,眸光如水,无波无澜,“没想什么。”
“是吗?”夜沧璕说着,眸光直直向她射来。
那眸光太过犀利,隐隐蕴含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君卿凤眸潋滟,唇边绽开一抹绝美的笑意:“要不然呢?夜大人以为如何?”
强大的男人和强大的女人都有着一种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征服同样强大的女人和同样强大的男人。夜沧璕,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斗志。
看到她不避不闪,从容笑对,夜沧璕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他退回桌边,如玉的手指执起玉壶,为君卿倒了一杯茶,“过来坐吧。”
“呵。”君卿淡笑一声,走了过去,拿起玉杯一饮而尽,举止潇洒肆意,“好茶!”
倒不是她奉承,而是这茶,当真不凡。入口清洌,自吼间划过,竟是让人心神放松,有一种坐看云起云落的豁达之感。看来,这一定是夜沧璕从哪个地方得到的宝贝。
“你倒是识货。”果然,就听夜沧璕说道,“这是汨罗山顶那株浮屠茶树上的新叶,我得到没多久,这也是第一次喝。”
“汨罗山?”闻言,君卿眸光陡然变冷,“你还知道些什么?”
汨罗山,天外天第一高峰,璇玑大陆几乎无人知晓。如今,夜沧璕竟是如此直白就说了出来,看来,他是知道她来自于天外天。
“我还知道些什么?”夜沧璕眯了眯眸子,“你觉得呢?”
“很多。”君卿道,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知道她所有的事情,甚至连兰家的根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哈,你着实有趣。”夜沧璕大手一挥,宽大的衣袖飘然而起,“对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里吗?”
“好奇。”君卿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好奇?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稍一感知,自己体内魂力尽失,契约全部被切断。这种情况下,不好奇的只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