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她青丝如瀑,肌肤白皙柔嫩,吹弹可破。弯弯的眉毛如同柳叶,一双美目微微低垂,那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弧形的阴影。琼鼻精致,樱唇粉嫩,真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
妙语正在为她铺床,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到她映射在镜子中的倩影,竟是有些愣住了。
“小姐,你可真美。”妙语由衷的赞叹道。
“你这丫头。”君卿起身,笑着向她走来,“好啦好啦,铺完床就赶紧去休息吧,我还想修炼一会儿,你就不用陪着了。”
“好的,小姐。”妙语乖巧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君卿掩好窗户,上床盘膝而坐,开始了修炼。
“啊,啊,疼死我了,轻点,轻点!”连绵不绝的哀嚎声自房间内传来。
孙飞逸惨白着一张脸,蔫不唧唧的斜靠在床头,一名医师正细心的在他手腕上涂抹着药剂。
该死的仇君卿,该死的黑衣男人!孙飞逸的眼中满是阴狠,今天他一跑回孙府就从孙元手中要了续骨丹服了下去,但是没想到的是,那黑衣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续骨丹竟然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医师来治疗。
双手手腕的骨头尽数被捏碎,医师治疗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先不说别的,光是那每一个时辰就要上一次药,也足以把他弄疯。手腕早就肿的和面包一样,药剂一涂上去就火辣辣的疼。孙飞逸又痛又气,只能一个劲的用喊叫来发泄情绪。
“你是聋子吗,你没有听到我说的吗,轻点,轻点,你他妈是不是想把小爷的手给弄掉啊!”孙飞逸狠狠一脚踹在医师的身上,怒骂道。
不同于炼丹师那人人崇敬处处受礼的尊贵,在璇玑大陆上,医师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所以此刻面对孙飞逸的暴行,那名年轻的医师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然后拿起药剂再次为他涂抹。
“我的儿,乖,啊,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孙飞逸的母亲陈芸娘一边拿帕子抹着眼泪,一边开口道。她的儿啊,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痛楚!她可是早就打听清楚了,这都是那个仇君卿和一个不认识的黑衣男人干的好事!
当下,她扭着身子走到了孙家家主孙元的面前,哭诉道:“家主啊,你看看,你看看逸儿都成了什么样子。你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千万不能放过那个仇君卿和黑衣男人!”
孙元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低头看了陈芸娘一眼,并不开口,而是走到了坐在一旁的森妥面前。
“大人,这事儿,您看我该如何处理?”孙元极为恭敬的问道,虽然他的侄女成了皇妃,可是别忘了这个世界奉行实力为尊,森妥作为魂宗,身份地位自然比他高。
“如何处理?孙家主,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了。实话告诉你吧,那名黑衣男子实力强悍,是难得的人才,我早已通过传讯石禀告了王上,王上对他很是重视,吩咐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他招揽到王庭之中。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森妥犀利的眸光直直射向孙元,沉声说道。
被他盯着,孙元只觉得压力甚大。他点了点头,极为恭敬的说道:“谢谢大人提点,孙元知道怎么做了。”
走回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看着懦弱娇气阴狠暴虐的孙飞逸,孙元很是气愤。他同孙飞逸的父亲孙涛是孪生兄弟,兄弟两个感情极好。然而后来在一次历练之中,孙涛为了救他,死在了魂兽口中。怀着对亡弟的愧疚和思念,他将孙飞逸视若己出,很是疼爱。
但是这个孙飞逸,却是让他越来越失望。不仅学无所成,修为低下,还荒淫放荡,极好女色。年纪轻轻的,就叫女人掏空了自己的身子。为此,他不止一次的教训过他,可均是徒劳,他也就老实那么一两天,然后继续找女人过他**荒诞的日子。
找女人,找女人,这次倒好,竟是把自己也给栽进去了。要是平时,他一定会为孙飞逸出头,把那黑衣男人抓来好好折磨一番,可是现在森妥说了,那黑衣男子是王上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招揽的人,所以这次的事情,他们只能认栽。
“家主啊,你怎么都不说话?你看看逸儿都被伤城这样了,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好不容易晴儿成了皇妃,还以为能有个照应,可不曾想却是飞来横祸。晴儿可是最疼爱这个弟弟了,要是让她知道逸儿被伤城这样,她指不定会有多心疼。”陈芸娘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倒也有些心眼,知道拿死去的丈夫和得势的女儿来说话。
孙元本就十分烦恼,此刻听到她这么说,就更加的火大了。说起来,孙飞逸变成这样,她陈芸娘要负主要的责任。别以为他不知道,涛弟死后,她按耐不住寂寞,早就和好几个男人勾搭上了,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行了,你给我闭嘴!”孙元怒斥一声,“森妥大人说了,那名黑衣男子是王上看重的人才,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只能自认倒霉。”
“什么?那黑衣男子是王上看重的人才?这,怎么会这样?”陈芸娘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她就再次开口道:“这,就算他是王上看重的人才,可我们,我们晴儿那可是王上的妃子,说起来,我就是王上的岳母,逸儿就是王上的小舅子,就算是王上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也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愚蠢!”孙元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飞逸是王上的小舅子,可是他并不能为王上做什么,但是一个人才,却是可以让兰扉帝国更加强大,你说,王上究竟会帮谁?行了行了,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飞逸的错,要不是他跑去调戏仇君卿,那黑衣男子也不会打伤他。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飞逸长长记性。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就此翻过,谁也不许再提!”说着,他便遣散了众人,陪同森妥一起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孙飞逸和陈芸娘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