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妇人,他什么时候都能陪,还是你那边的事情重要。”刘芸芝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快过去吧。”
“嗯。”雪听楼点了点头,“君卿,我们走。”
见状,君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同雪听楼一起,纵身往仇府飞去。
仇府中。
君卿同雪听楼直接落在了客厅的外面,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君卿脸色瞬间就变了。
竟然是他!
当下,她回头对着雪听楼说道:“听楼,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去找你们。”
“好。”雪听楼点头,虽然他心中很是好奇,可君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此,他当下就离开了。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君卿再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走了客厅,对着坐在一边椅子上,穿着青色衣衫,正一脸从容的饮着茶的男子说道:“连珏,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不是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吗?他竟然跑到这里,难不成是想彻底和她撕破脸吗?
同她的疑惑乃至微怒不同,连珏看到她,眼中瞬间绽放出奕奕光彩。他将茶杯放下,柔声道:“你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君卿冷冷的看着他,“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君卿,不得无礼!”没成想,连珏还没有说话,坐在上首的兰硕却是率先开了口。
“外公?”君卿不解的看向兰硕。这是怎么了?外公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就指责她?
看着她一脸疑惑的模样,兰临风走了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和你娘是故交?”
“什么?!”这话无异于是一道惊雷炸响在君卿脑海中,“我娘?他,他认识我娘?”
“不仅认识,他,可以说是你娘最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好几百年。”兰临风道。
“怎么会是这样?”君卿瞪大了眼睛看向连珏。
难怪,当初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会对她做出那样轻佻的举动来!
有人曾经说过,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如果两个人是好朋友,那么,不是彼此喜欢还没有说出口,就是其中一个在偷偷的暗恋着另一个。
她的母亲深爱着她的父亲,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连珏一直暗恋着她的母亲。
也就是说,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喜欢她的母亲,和她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的母亲!
意识到这一点,君卿只觉得心中狠狠一揪。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有细密的疼痛在胸腔里弥漫开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在他的眼中,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君卿!”看出她的不对劲,兰临风一把揽住了他,而连珏,也是瞬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君卿,你怎么了?”连珏焦急的问道,同时也伸出手去扶她。
闻声,君卿慢慢的转过头,目光幽冷,如极地冰原上的万里寒冰。她抬起胳膊,将他的手狠狠扫开。
“君卿,我——”连珏再一次伸出了手。
“走开!”君卿厉声道,然后,她看向兰临风,“舅舅,扶我回去。”
那明艳的脸上,竟是露出罕见的疲累来。
兰临风的视线在她和连珏二人的身上扫过,聪慧如他,还有什么是想不到的呢?他心中不免长叹一声,这丫头,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对连珏动了心。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时间一长,或许也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但问题是,连珏竟然亲自上门,将这一切完全的挑了开来,彻底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避无可避。
高傲如她,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别说是她,就连他,都不得不对连珏保持怀疑。毕竟当年,他对临歌的那一份心,他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因为容貌的相似,就将那一份感情转移到君卿身上,这也并非不可能。
想到这里,兰临风心中又疼又气。
他疼,是因为心疼君卿。他气,则是因为连珏。本来君卿回来,多么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是因为连珏的出现,将这一切都破坏了。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如果,君卿真的因此而难过不已,那么,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连珏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打定主意,他这才低下了头,柔声对君卿说道:“好,我这次带你回去。”说完,他竟是双手一揽,当着兰硕和连珏的面,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客厅。
“临——”兰硕的话音刚刚脱口,兰临风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珏转头,愣愣的看向兰硕。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君卿和兰临风并不像是外甥和舅舅,而是更像一对相爱的情侣?
看着连珏的模样,兰硕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他本来还想解释一番,可最终,他却是只说了一句话:“临风,他其实是我的养子。”
“也就是说,他和君卿,他们两个——”连珏一双手紧紧捏在了一起。
这一次,兰硕并没有开口,而是点了点头。
闻言,连珏闭上了眼睛。他深深地吸气,然后再深深的吐气,强硬的克制着自己。然而心里翻起的滔天巨浪,却是怎么也平息不了。
冷如火,焚天,妖莲,休斯,万俟珍,雪听楼,甚至于是兰临风,她都能接受,唯独自己,被她一次次的拒绝。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自问,他对她的情意并不比他们少,可她为什么就是不接受他?
“老家主,你说,我来这里是不是来错了?”想到方才她那副模样,他不由得开口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兰硕道,他坐在最前面,将所有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连珏喜欢君卿,而君卿,对连珏也并非没有感情。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珏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却也是这般的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