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空档,那家仆已经走了过来。他看着君卿,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保持着一个在他看来比较安全的距离。
他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喊道:“你,过来,我们大少爷要你过来!”
“他要我过来我就过来,他算个什么东西?”君卿凤眸微微一挑,凌厉的眸光自纤长睫羽中倾泻而出,有着不可掩饰的杀伐之气。
那家仆身子一震,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好对付的。当下,他回头朝着曲文泽看去。
“没用的废物!”曲文泽怒骂一声,对着身旁另两名家仆道:“抬我过去!”
那两名家仆得令,立刻一左一右抬起了椅子,将曲文泽抬到了君卿二人的眼前。
“你可知我是谁?!”曲文泽一开口就朝着君卿问道。
“干我何事?”君卿淡淡的说道,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小城人家的少爷,又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曲文泽胸中一滞,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在他看来,方才君卿能够伤到他,完全是因为偷袭。本来嘛,这么一个小破村子,又怎么会有人修为高过他?
“好,好,好得很。果然是和曲漓清一起的,都是一样的下贱胚子!”他说着,手中一团红色魂力再度向着君卿飞去。
那一瞬间,村民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一想到将会发生的惨状,有些人已经侧过了头去。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但是谁知,意料中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君卿不躲不闪,然而那红色魂力在靠近她身前一米的时候,却是如同放在火炉上的冰块一般,化作丝丝白雾,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阵阵抽气声响起,这岂不是说,眼前这位女子的修为远在曲文泽之上?
一时间,村民们眼中泛出欣喜,而曲文泽等人,则是彻底的黑了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曲文泽怒道。
“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君卿淡笑道。
“看来,你是要和我们曲家作对了?”曲文泽咬牙,这么个破地方,怎么会突然出来个修为如此高的人?
“作对?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曲家作对?”君卿道。
“哦?”闻言,曲文泽眸中一亮,他正要说一句“算你识相”,不料,君卿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也太看得起你们曲家了。”
“你——”曲文泽一掌狠狠拍在扶手上,“你这是找死!”
“是吗?”君卿拍了拍曲漓清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才对着曲文泽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会管的,毕竟村民们拿了你们的钱,你让他们抵债也是应该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到他。现在,我就算不想管,也不得不管!”
说着,她身子瞬间逼近,如同曲文泽对待曲漓清一般,狠狠一脚踢出,将他连带着椅子踢飞了出去。
“哗啦!”椅子碎裂开来,曲文泽头一抬,就是一大口血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脖子一垂,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大少爷,大少爷!”那群家仆大惊失色,纷纷围了过去。一边对着曲文泽大喊,一边胆怯的看着君卿。
“带着他滚吧。”君卿道,说着,她将一只玉瓶扔了出去。
众家仆见状,下意识就要闪躲,没想到却是听到君卿的声音传来:“里面是一颗四品丹药,足够支付你们曲家所谓的十倍赔偿了。”
“是,是。”众家仆哪里还敢多说,纷纷点头,将那玉瓶小心翼翼的捧着,然后抬着曲文泽走了。
这就完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君卿却是不管这些,她对着曲漓清道:“我们回去吧。”
曲漓清看着她绝美的面容,那一瞬间,他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最终,吐出来的只有一个字:“好。”
没有过多的询问,也没有过多的窥探,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待她。
这样的感觉,让君卿从心底里觉得舒服,她发现,自己很乐意同这个男人相处。
只是这些,她却是不打算和他说了。
二人回到家中,因为吃了丹药,曲漓清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君卿还是不放心,毕竟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书生。
拗不过她的好意,他只能上床去躺着。她就坐在桌边,静静地看书,同时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曲漓清看着她,挣扎了许久,终是开口道:“我是曲家的二少爷。”
“我知道。”君卿抬头,“今天我已经听说了。”
“可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呆在春风城曲家那富丽堂皇的院子里,而是呆在这样一个地方。”曲漓清道。
“那你想让我知道吗?”君卿放下了书,定定的看着他。
她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憋着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常常折磨着他。如果他能够说出来,那么她很乐意做一个倾听者。
“自从我母亲去世后,这些东西,我是打算一直藏在心里的,可现在,我想告诉你。”他笑了笑,“你愿意听吗?”
君卿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着凳子坐到了床边,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曲漓清扬起了头,似是在思索一般,“就从我父亲和母亲相识说起来好了。”
“曲家是春风城的大户,我父亲是曲家唯一的儿子,可想而知在家里有何等的地位。祖父祖母异常疼爱他,想把一切好的都给他,于是在他成年之后,便将城内另一大户王家的大小姐王云香订了下来给他做妻子。”
“过了两年,他二人成婚,倒也过得美满和顺,只是,这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父亲真心挑选,所以他一直觉得很是遗憾。直到后来,他有一次外出,遇到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出生于一户小康人家,性子温婉娟柔。她和父亲几乎是一见钟情,父亲打定了主意要娶她,然而王家那边却是死活不同意。父亲从小肆意惯了,连祖父祖母都管不了他,又何况是王家?最终,他将我母亲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