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权整个人就那样悬在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着实尴尬。他用足了力气,想要挣脱,但不知怎的,他浑身的劲气只要一提起来,就会像扎破了的气球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放开!”宇文权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再一次的意识到了自己和夜沧璕之间的差距。
“放开?好,我成全你。”夜沧璕说着,右手猛地一甩,直接将宇文权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大殿内的柱子上。
“砰!”
那么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不容拒绝的传入宇文权的耳中。
宇文权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只觉得一张脸烫的吓人,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耻辱过。
“夜沧璕,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不过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可以在我面前嚣张,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要你跪在我的脚下!”宇文权红着眸子怒瞪着夜沧璕,咬紧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白等。”夜沧璕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还是不要再来招惹我的好,万一哪天我下手狠了点,要了你的命,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他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呸!”看到夜沧璕的背影消失,宇文权狠狠一口吐在了地上,那脸上的表情,简直狰狞到吓人。
只是,他好像忘了去想,夜沧璕明明修为比他高,明明可以一统明邪宫,但却从来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安安稳稳的当着一个邪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傍晚,夜沧璕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徐徐清风吹来,倒是十分的惬意。
自从中午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君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夜沧璕将手上的书放在了桌子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大人。”就在这时,苦无突然飘了出来,落在了夜沧璕的面前,“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哦?说吧。”夜沧璕道。
“是这样的,那封家最后一名传人名为封腾,这一次,他本来是要和宇文权一起回来的,可是没想到,他的徒弟入了斗转星移阵,一直没能出来。所以他就留下了,只等他徒弟出关,再一起来明邪宫。”苦无道。
“斗转星移阵?”夜沧璕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要知道,那斗转星移阵可是上古大阵,布置此阵,需要大量的珍贵晶石不说,还要神圣独角兽的鲜血。它的作用,是可以改变阵内和阵外的时间流速,奇妙异常。
只是,对于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这斗转星移阵,根本就没有必要。然而此次,那封腾却是为自己的徒弟布下了斗转星移阵,倒真是耐人寻味。
夜沧璕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视线一动,发现苦无依旧站在原地,他挑了挑眉,道:“你还有事?”
“是。”苦无道,“我去打听有关封腾的消息时,还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是有关此次新生考核的。据说外天一个叫九曲镇的地方,从两三个月前开始,就有未出阁的女子突然消失,到了后面,不仅仅是九曲镇,就连周边其他几个城镇,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宇文权就想让新人们去解决这件事情。”
“未出阁的女子突然消失,定然是有妖物作祟,就是不知道是何种妖物。”夜沧璕开口道。
“大人,我有一点不明白。你说这件事情,宇文权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在那时就派人去处理,而是等到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牵连了周边好几个城镇,他才决定出手呢?”苦无看着夜沧璕,低声问道。
“呵,这个嘛,我给你打个比方。在你半饿的时候,别人给你一碗粥和在你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你一碗粥,你觉得哪个更让你心存感激呢?”夜沧璕看着他,说道。
“当然是快要饿死的时候给我一碗粥更让我心存感激了。”苦无道,说着,他脑子一转,眼睛突然就亮了,“大人,我明白了。宇文权就是想做那个,在别人快要饿死的时候给粥的人,这样,百姓们就会语法的感激他,他的名声和威望也会越来越高。”
“总算还没有笨到家。”夜沧璕站起身,敲了敲苦无的脑袋,“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着了。”
“是。”苦无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如同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夜沧璕进了屋,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站在了君卿的门口。
他并没有开口,而是就那样站着,因为他知道,君卿早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果然,过了约莫一分钟,房门打开了,君卿穿着一袭白衣,静静的站在门后。她一头青丝完全的披了下来,长及臀部,没有任何的饰品,整个人清丽到不可方物。
“你找我有事?”她开口道。
“我——”夜沧璕正想说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可话到了嘴边,就又被他咽了下去,改口道:“嗯,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那进来吧。”君卿说着,侧开身子,将他让了进来。
夜沧璕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只是在那药草香之中,还掺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虽然掩盖的很好,可还是被他闻到了。
想到君卿那略显苍白的面容,夜沧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猛的转身,一把抓住了君卿的手,“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受伤?”君卿被他弄得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她将自己的手从夜沧璕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过身,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会没事?我明明闻到了血腥味。还是说,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相信我?”夜沧璕再次转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怎么会?你想多了。”君卿怎么可能会去看他的眼睛。她微垂着头,一边说,一边想要从夜沧璕的手中挣脱,“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