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询问他玑元易的具体死因,他照着先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和他预想的一样,玑红绫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她坚持一定要去大松山脉看看。无奈,他只能带着他们前往大松山脉。
“稹儿,你在想什么?”看他有些出神,玑中天开口问道。
“他还能想什么?定然是在想现场处理的干不干净,会不会被我们发现什么!”还不待玑元稹回答,玑红绫就插话道,她恶狠狠的看着玑元稹,看那样子,竟是恨不得生吃了他。
她绝不相信他的易儿会死在魂兽手中,一定会是他,一定是玑元稹这个小畜生动的手!
“我说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妄下定论。”玑中天怒瞪向玑红绫,“莫不成我的话对你而言,不过是耳旁风?”
“不,不是,家主,你的话我都一直记在心里。只是——”玑红绫眸中满是不甘,“易儿他死的冤啊!”
“难道因为易儿死的冤,你就可以随意冤枉稹儿了吗?”玑中天一双鹰目闪烁着点点寒光,“管好你自己的嘴,类似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说完,他就掠到玑元稹的身旁,轻声宽慰起他来,“不用管她说的,你是怎样的孩子,父亲再清楚不过。你不要多想,父亲相信你!”
父亲相信你!
短短五个字,在玑元稹和玑红绫心中同时掀起了巨浪。
玑元稹垂下了头,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父亲,对不起,稹儿这一次是真的要让你失望了。稹儿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没办法,稹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危险,父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玑红绫涂着丹蔻的长指甲深深卡在了肉里。她的易儿死了啊,她不过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他讨一个公道,仅此而已,可家主,家主他竟然阻拦她!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把易儿当做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说,在他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玑元稹这一个孩子?
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和玑溯雪的产期不过相差五十天而已,可是,玑溯雪生产的时候,他一直守在门外,急的像热过上的蚂蚁一样。孩子的哭声刚刚从屋子里传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而她生产的时候,他只是过来看了一下,就离开了。她的易儿,也是在出生后的第五天才看到他的父亲,原因无他,只因为玑溯雪当时生了病,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
一样是他的妻子,一样是他的孩子,可得到的待遇,却是截然相反。
玑红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玑元稹和玑中天,任由嫉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心脏。
突然,她身子一震,瞳孔剧烈收缩。她低下了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右手的中指上,有一个蓝色的储物戒指。储物戒指里,有一枚银色的被她单独存放着的联络牌。此时,那联络牌光芒大作,闪烁不止。
这是,这是——
她一时间激动到不能自已,要知道,这联络牌可是她和她手下第一高手阿福之间的专用联络牌。阿福跟着易儿去了大松山脉,据玑元稹所说,阿福也死在了魂兽手中。可是现在,这联络牌亮了,也就是说,阿福没有死!
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玑元稹那个小畜生搞的鬼,亏得家主还那么相信他,实在是——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然后不动声色地,和玑中天玑元稹二人拉开了距离。
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二人,一边将联络牌取出,用宽大的衣袖挡着,放在了自己耳边。
“夫人,夫人,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刚一接通,阿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沙哑虚弱,但又异常的紧急。
“你在哪里?”玑红绫神色凝重,小声问道。
“我在大松山脉,我被魂兽咬伤了,夫人您快来救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是有关二公子的!”阿福道。
“你现在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玑红绫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夫人,我这会伤势太重,不能说太多的话,您还是赶紧来救我吧,救了我我就什么都告诉您。”阿福倒也是个有心眼的,他深知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因此为了让玑红绫尽快来救他,他选择了变相的要挟她。
玑红绫自然明白他的小心思,她眸光沉了沉,道:“好,你等着,我很快就来救你。”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那我就在这里等您,您可一定要快点来啊!”阿福道。
“嗯。”玑红绫应了,声音平淡至极,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随后,她就关闭了联络牌,将之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一抹浅笑浮现在她的嘴角,玑元稹啊玑元稹,你以为你做得很干净吗?你一定想不到,阿福还活着吧?真不知道当事情败露的时候,你会是怎样的反应?家主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说实话,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际。易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报仇。母亲会让他玑元稹死无葬生之地,你若是在天有灵,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玑红绫和玑中天,一个是魂使初阶,一个是魂将中阶,这般修为,速度自然不慢。黄昏时分,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大松山脉。
各方势力早就在下午的时候陆续离开了,整个大松山脉再度恢复了先前的安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稹儿,带我们去你弟弟出事的地方吧。”玑中天低声道,他的双眸深不见底,涌动着点点悲痛的情绪。尽管一直以来他都不怎么重视易儿,可再怎么说,易儿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如今他死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当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