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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恶疾

神秘男子离开后,赵晓香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该如何去做。

“嘿!怎么了?”魏若明抱着一小堆果子走了过来,到了正出神的赵晓香身后问道。

“啊!”赵晓香吓了一跳,猛然站起,魏若明一惊,却是手一松,“哗啦”一声果子落了一地。

“你这是怎么了?”魏若明抚着胸口问道,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赵晓香抬头看到是魏若明,脸一红正待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想起那神秘男子所言,到嘴边的话便生生吞了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果子,拿到小溪边洗了洗。

魏若明面有疑色,却也没有说什么,将余下的果子也捡了起来,递给赵晓香。

赵晓香回头看到魏若明举动,并未伸手去接,却是嗤笑一声,问道:“明哥哥,你要撑死我呀?”

魏若明定睛一看,赵晓香手中已经是满满当当,随即讪笑一声,将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入自己口中。如今并非果子成熟时节,故口味微带青涩,不过却带了一丝独有的清香,也算得上是佳品,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两个饿鬼。果子下肚,魏若明倒是精神一震,望向赵晓香,发现赵晓香也是面带微笑,显然心情大好。

不过片刻,果子便一个不剩了,魏若明满意的咂咂嘴,赵晓香也笑着拉起魏若明的手,随后便跑向留仙亭。

两人来到亭子里,向四周望去,颇有一览众山小的韵味在其中。赵晓香不住感叹道:“好美啊!”

魏若明看了赵小香一眼,打趣道:“晓香,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赵晓香不解的抬头望向魏若明,道:“当然啦。”

“好,来,把你的名字刻在这里。”说罢,魏若明将赵晓香拉至亭子的大木柱前。

赵晓香听村里人说过,这亭子是为了纪念一位曾经救过全村人的老郎中而建的,这亭子在村里人心里极为重要,登时便摇头道:“不行,回家会被骂的。”

魏若明笑道:“怕什么,我听娘说过,我们的玉佩便是那位老伯送的,他们不会怪我们的。”

说罢,先在柱子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赵晓香在魏若明的劝说之下,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仍是上去刻画了一番。自此,柱子上便多了那歪歪扭扭的六个字“赵晓香”、“魏若明”。

二人就这般在山上,困了便在亭子内休息片刻,醒了便顺着小溪,亦或是顺着林间小路嬉闹,直到日薄西山。

回到家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魏若明的母亲萧氏笑道:“你们两个又去哪里野啦?饿了吧,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魏若明憨憨一笑,然后适时地打了个饱嗝。

噗嗤一声,崔氏笑了出来,道:“亲家母,看样子这孩子在外面根本饿不着,你看你还急成那个样子。”

“刚刚你不也是一副着急模样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说起我来了?”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魏若明一把拉过赵晓香,去屋外洗手去了。

二人扭头看去,感叹道:“若明与晓香这两个孩子真好啊!”

“是啊!要是他们的爹都在,看到他们这样,肯定会很高兴。”

说罢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赵晓香出生后没几个月,村子便闹了一场瘟疫,恰好那位老郎中离开。村子里当时死了不少人,两个孩子的父亲也是在这场瘟疫中不幸过世的,也便是自此,村中才大力选派不少人外出学医。如今学成归来只有关旭一人,勉强支撑着这个小村庄。但是谁也说不上像那样的大灾祸何时还会降临。对于所有人,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当年与赵晓香同月出生的孩子其实也有,但是那位老郎中唯独将家传的玉佩给了他们,既然连那老郎中都对这两个孩子另眼相看,那全村人自然也都相信这两个孩子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崔氏与萧氏便是凭借着这个信念支撑,这些年来才没有倒下,如今孩子便是她们唯一的指望。望着两个孩子已经走了进来,二人收起那一丝沉痛,面上重露笑颜。

日落西山,关旭受邀在乡邻家中吃过晚饭,此刻刚刚回到家中。正待打理收拾药材,却有一人急匆匆推门而入。关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村长老方此刻扶着桌子坐下,此刻喘着气,神色焦急,额头隐隐见汗。

“方老伯,何事如此着急啊?”关旭倒了杯茶递过来,疑道。

老方喝了口茶,缓了缓,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场瘟疫吗?”

关旭闻言神色一窒,惊道:“这自然记得,那场瘟疫我也险些丧命,难不成如今?”

老方顿了一顿,低声道:“我也不敢肯定,只是你观察这几日村中家禽模样,是不是与十年前那场瘟疫之时有几分相像?”

关旭一愣,随即思绪急转,愕然道:“我想起了,方才去老李家时,他还告诉我说最近家中所养的鸡有些蔫,让我有空帮他看看。”

老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交代了几句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顿时整个村子仿佛炸开了锅,所有的家禽都被赶到了村外的一处空地上,看样子是要放火烧掉了。关旭神色焦急的翻阅着仅有的几本医书,眉头越皱越紧。

这一夜,村民们都在惶恐不安之中度过了。

第二天,尚未有人感染瘟疫的消息,众人情绪稍定。

一大早,村长老方便赶到了关旭的屋内,推门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样了?”

关旭抬起头,满眼血丝,看样子多半一夜未眠。关旭苦笑一声,看样子知道村长会有此一问,摇头道:“我翻看医书整整一夜,也并无根治此瘟疫的方法。”

老方神色黯然,面带绝望,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只是正当他要离去之时,关旭又将他叫住了。

老方惊疑地穿过身来,只见关旭面上阴晴未定,过了一会儿,关旭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看此事还未到绝望的地步。”

“此言何意?”老方讶道。

“昨日翻看医书,我看到一法,也许能缓解这瘟疫之症,虽不能根治,但我料想也能拖延不少时日。我再改进一番,也未必就不能解决这瘟疫之灾。”关旭迟疑片刻道。

老方闻言大喜过望,用力拍了拍关旭肩膀,道:“当初选你去山外学医,果然是极好的主意!如今全村几百口可都交于你手了,我这便出去告知大家,也好稳定人心。”

说罢,老方推门而出,面上阴霾一扫而光。

关旭望着老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将手中白色小瓶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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