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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泣血

魏若明与关旭二人正手足无措间,赵晓香突然停止了啜泣,仿佛想到了什么,急道:“明哥哥,不能离开村子!”

二人一愣,关旭讶道:“为何他不能离开?”

赵晓香略一思索,迟疑片刻,低声道:“为了我们和村子,你不许离开。”

魏若明闻言一笑,伸手轻抚赵晓香的头道:“傻妹妹,我正是为了你、为了这个村子才要去寻医问药的啊!”

关旭点了点头,道:“此番瘟疫之灾,确是需要若明小兄弟出一份力,若是时间一久,我怕是凭我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赵晓香闻言不再说话,这番道理她自然也明白,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便想起了那日神秘男子所言,心中一阵惘然,不知到底该如何去做。

魏若明与关旭二人看到赵晓香此番模样,只料想她受病痛折磨,难免心绪不宁,也未放在心上。

关旭先一步踏出房门,魏若明低头宽慰了赵晓香几句,随后也出来了。

众人簇拥着魏若明,一直送到留仙亭,只不过这一路下来众人却一直刻意保持着同他与关旭二人的距离,魏若明自是知晓其中缘由,也是心中苦笑一声。

萧氏一直跟在人群最后,面对魏若明的决定,她心中的确有气,可也知道,若是魏若明打定主意,那就怎么也劝不回头了。不过现下魏若明即将离开了,萧氏终是再也按耐不住,猛地冲出人群一把搂住魏若明,片刻间已是泪眼婆娑。

魏若明望着母亲泪眼,心头一酸,却仍是强作笑颜道:“娘,我几天就回来了,你做好饭在家等我就是了,没事的。”

萧氏缓缓松开了手,面上依旧带着泪痕,笑骂道:“就是见不得过几天安生日子,和你爹一模一样!”

魏若明憨憨一笑,后退一步,猛然跪倒在地,对着萧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整了整行李,转身走了。

萧氏心头一痛,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哭喊道:“明儿!早些回来啊!”喊罢竟是一阵晕眩,险些倒下,众人一齐动容。还好此刻关旭正站在萧氏身旁,发觉不对,赶忙一把扶住萧氏。

萧氏微微点头,算是答谢。

关旭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嫂,若明这孩子聪明的紧,它日定然大有作为,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说罢,关旭望向了那渐行渐远瘦小的背影。

魏若明一步一步慢慢前进着,即使听闻身后有些异动,他也并未回头。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故乡,第一次离开他的娘亲,此刻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已然满面泪痕。但他却始终未曾回头一次,他心中只怕这一回头,便再也没法踏出一步了。

不知走了多久,魏若明猛地用手擦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远了。

身后的人群也逐渐散去,萧氏站在亭前,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了很久,才在老方与关旭的劝说之下回了村子。

留仙亭至山外的路有很远,且并非直行,魏若明往日虽然也曾来过多次但也未曾走出太远,因而这一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魏若明到也是初次看到。

少年心性,方才的离别情绪此刻倒是也被四周美景冲淡了些许。魏若明俯身下去,捧起溪水洗了把脸,登时感觉神清气爽,继续大踏步前进。渴了便捧起溪水喝几口,饿了便去一旁树林中摘几枚果子吃。这一去魏若明只是听说路途遥远,但究竟多远,他心里也没数,因此便想把干粮省下来。不过平日里魏若明常常上树采果子给赵晓香,这些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魏若明手中拿着几个野果,在溪水中洗了洗,边嚼边走,果子的清香让魏若明精神一震,欢喜间魏若明深深呼吸,仿佛要将着清甜之气尽数吸入。

只是方才深呼吸了一次,魏若明的眉头就猛然皱了起来,仿佛空气中有些异样。魏若明边走边嗅,眉头微松,但面上却是疑惑神色。这味道魏若明已然识得,是血的味道。这里自古一直太平,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异变,只是这血腥味从何而来,魏若明自己也答不上来。

魏若明前行了几步,那血腥之气更重了。前面是一处拐角,魏若明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从拐角探出头去,魏若明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情形让他张大了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拐角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一袭黑衣、黑纱蒙面的男子,男子对面数丈远的地方,还站着数位男子,最中间的一个一袭白衣,白纱蒙面,也是看不清容貌。只见黑衣男子抬起了右手,魏若明这才注意到那只手上还抓着一只匕首,黑衣男子指着那白衣男子,一阵沙哑的嗓音传入魏若明耳中。“是你!你毁了这里的一切!今日!我要报仇雪恨!”

那白衣男子闻言一笑,面带讥讽道:“明明是你自己逞英雄,别忘了,若是当初你不选择这条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以为你是上天选中的人?真是狂妄!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你还妄图挑战我吗?魏若明?”周围众人纷纷附和着大笑起来。

听闻着嘲笑声,黑衣男子心头一恼,猛然间眉头紧皱,半跪在地上,用左手护住头部,显得无比痛苦,就连那白衣男子也显得有一丝诧异。

过了许久,黑衣男子才缓缓站起,眼神中已经泛起淡淡红光,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此刻他轻蔑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语气无比凌厉道:“不错!没有人会是天生的王者,你不是,我亦不是。但我!终将是!”

说罢,黑衣男子邪笑一声,将右手中的匕首缓缓放在左臂之上,轻轻划下。鲜红的血液滴落了下来,流淌到匕首之上,缓缓渗了进去。那黑衣男子抬起头,双眼中凶芒乍现,周围空气中血腥味渐渐变浓,魏若明也是觉得一阵阵的窒息。

“泣血狂舞!戒灵!”一声怒吼,夹杂着尖锐的嘲笑声,鲜血从黑衣男子手中匕首上喷涌而出,缓缓凝结成一把大刀模样,血气翻滚流淌,却一丝也不滴落。周围血腥味形成一道气浪猛然向四周散开,魏若明躲避不及,倒飞出去,晕了过去。

一股压抑的血腥气息笼罩着这片树林,四周仿佛变作了炼狱一般,浓重的煞气似乎要抹杀周围一切生灵。飞出去的那一刹那,魏若明胸前的玉佩亮了一亮,两道赤色的锁链从中飞驰而出,交叉锁在魏若明的心口处。锁链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抵御着不断涌来的邪气,将魏若明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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