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说便罢。”凤无妄轻叹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她还爱着他，这些他可以不在乎任何。
“无妄。”千寒忽的抬头，有些生涩地唤出这个名字。
“怎么了？”
伸手执起那双大手，千寒任凭心底的异样感支配自己，轻轻地在那掌心烙下一吻。
唇下的那人明显浑身一怔，千寒眼底划过一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她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抬眸。
眼底，是刺骨的冰冷。
“小家伙，怎么了？”凤无妄几乎是一瞬间就慌了神。
那双赤眸那么冰冷，恍若淬了寒冰一般，让他心尖发颤。
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未体会过。
千寒不语，只是看着他，目光越发冰冷。
她居然会被幻境迷惑！
千寒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刚刚她没有清醒过来，很可能就此沉沦，成为那被密境杀死人中的一位。
她不允许，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趁还没有沉沦，毫不犹豫地抽身。
“小家伙。”凤无妄声音微沉，双眸染上一抹忧伤之色。
伸手想再次揽过身前的人，却被后者轻巧地躲避。
那双大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凤无妄呆愣地看着千寒，只觉心尖涌上一抹刺痛感，瞬间便蔓延四肢五骸。
千寒依旧沉默，只是缓缓拿出绰影。
暗紫色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她看见，凤无妄眼底满满的都是不解与悲伤。
缓缓靠近那人，刀尖便这么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小家伙。”凤无妄低低一笑，声音中夹杂着的却是苦涩。
他伸手，握住那白皙的小手，轻轻将那只小手移到自己的胸前，微微用力。
“我心甘情愿。”再次用力，那匕首便深深插入胸口。
温热的鲜血溢出，那只小手顷刻间便被鲜血覆盖。
千寒不为所动，赤眸深处却闪过一抹不忍。
“小家伙。”凤无妄依旧笑着，最后一次用力，直到绰影完全插入他的心口，“我心甘情愿。”
依旧是那句话，千寒却猛地放开了绰影。
失去了支撑的凤无妄缓缓倒下，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席地而坐。
那双银眸中不再有其他，只剩对她的深情。
千寒有那么一瞬间，想永远陪着他，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凤无妄费力地抬手，想要最后抚上千寒的小脸。
然而力不从心，他缓缓闭眼，刚刚抬起的手瞬间落下。
瞬间狂风大作，那满池红莲竟是片片脱落，顺着风飘散，其中一些散落在两人身旁。
空气中的莲花香愈发浓郁，周围中的一切一点一点消失。
千寒低头，红唇轻覆上那人渐渐冰冷的眉心，缓缓闭眼。
漫天的红莲一片一片洒落，一袭红衣的女子拥着一袭银袍的男子，轻吻着男子的眉心。
许久，那女子抬头，迷茫地看着漫天红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