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邓巧贞的谅解,陈思仪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希望邓巧贞能认清事实,救魏晋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年多以前,因为同情肖晴,我便把母亲的小书店兑给肖晴,这样,她们母女不仅有了容身之所,还有一些微薄的收入。本来生活还可以维持,可是眼看着上学的费用很高,肖晴就很着急,琢磨怎么能挣到大钱。
在咱们这座城市,肖晴属于外来人员,别说挣大钱了,即使活命都很艰难。当时我也很想帮她,可是我的工资,其实也不是很高,除了买衣服,基本上是所剩无几了……唉!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肖晴每天望着窗外发愁,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有办法了。我很高兴,以为她找到了什么来钱的好渠道呢,万万没想到,她……她竟然要用条苦肉计——肖晴要人为制造一场车祸,也就是所谓的碰瓷儿,然后获得昂贵的赔偿金!
当时我真的极力阻止,不允许她这么做。先不说这样做是否触犯法律的,单从安全的角度想,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命。而且,还有晓贝,怎么办?
可是肖晴态度很坚决,她说为了孩子,只能这样做,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把孩子交给我,然后用得到的赔款,抚养孩子……
那些天,肖晴几乎是每天都守在窗前,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中寻找目标。她说要找个开车稳妥的,而且看上去条件要优越,那样才能不至于太受重伤,也能得到,比较可观的赔偿金。最后,她的目标,锁定了魏晋……”
在陈思仪的讲述中,邓巧贞听得目瞪口呆,儿子就这样被肖晴给算计了!那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心思如此恶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真是让人无法相信!
“她竟然对魏晋玩碰瓷的把戏,真的太缺德了。亏了魏晋还满腹自责满腹愧疚的,原来她心机这么重!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是这样?”邓巧贞直晃脑袋,最毒女人心,说的就是肖晴啊。
看到邓巧贞相信了自己的讲述,陈思仪心满意足,又添油加醋说:“是啊,魏晋很善良,一直以为是他对不起肖晴呢,所以这一年来,一直在照顾她们母女,受了很多委屈。”
“不对呀,思仪,照你的说法,肖晴是为了得到赔偿金的,那么为什么后来,她一分钱也没要?”邓巧贞忽然想起这档事,觉得很奇怪。
当初肖晴醒来后,为魏晋洗清了冤屈,所以这件案子自然也就撤了下来。后来魏晋决定给予肖晴一笔可观的赔偿金,可是肖晴无论如何不肯收,她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根本不用赔偿……
“阿姨啊,这也正是肖晴的聪明之处。原计划她是想讹钱的,不过,面对魏晋这样优秀的男人,肖晴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说想放长线钓大鱼!”陈思仪一语道破了肖晴的预谋,“因此,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完全被她给蒙骗了……我当时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想不到肖晴会是这样的人,邓巧贞眉头紧锁,反问一句:“放长线钓大鱼?她要钓什么鱼啊?”
陈思仪看到邓巧贞疑惑的样子,忍不住淡淡地笑了,“阿姨怎么突然糊涂了?像魏晋这样既英俊潇洒又实力雄厚的男生,哪个女子不眼热啊?肖晴一个乡下来的单亲妈妈,钓的当然是魏晋这条真实的大鱼啦!”
邓巧贞终于转过这个弯了,肖晴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说,她想打我儿子的主意?就凭她的条件,那不是在做白日梦吗?真是自不量力!”
陈思仪料到老太太会这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人一旦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就会变得疯狂,无论我怎么劝她也不听。她说赔偿金是会花完的,可是如果嫁入魏家,从此就尽享荣华富贵了。她一定要试试自己的魅力,为将来创造无忧无虑的生活。”
陈思仪这些话,其实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正合适,如今邓巧贞是她最有利的武器,她要利用邓巧贞打倒肖晴,然后取而代之,成为魏家最后的少奶奶!!
“看来她真的是疯了,魏家的大门那么容易进吗?先不说她的身世和背景了,单单那个孩子,就根本不能让人接受!”邓巧贞对肖晴的作法嗤之以鼻,“再说了,张雨童哪点儿不比她强?张魏两家是世交,难道她肖晴不知道吗?”
提到张雨童,陈思仪心里一阵冷笑,是的,张雨童的背景是强大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重要的是要有头脑,否则下场也会可怜如张雨童。陈思仪想了想,又问邓巧贞,“阿姨,你知道张雨童为什么入不了魏晋的心吗?”
邓巧贞当然知道了,这也是她一直纠结的事,“雨童说要继续深造,唉,我就不理解了,难道作学问就一辈子不结婚了吗?本来两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她却走了。而且还给父母留言,说是与魏晋断绝一切来往,这样才能安心学习。”
陈思仪听邓巧贞这么说,心里还真的很意外。因为陈思仪比谁都明白,在这段感情纠葛中,张雨童是最委屈的,可是她为了维护魏晋的自尊心,把一切责任都揽在她一个人身上。张雨童的爱真的很伟大啊,已经到了能包容一切的地步。
“雨童真的太善良了,错过她,是魏晋的最大损失啊。”陈思仪由衷的感叹了一句,“阿姨,其实雨童没有说真话,她实际上是被bi走的。”
邓巧贞更是惊讶了,忽然间闹出这么多事儿,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被bi走的?谁bi她了?”
陈思仪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还能有谁啊?当然是肖晴了,她的心机那么重,计谋那么多,善良可爱的雨童,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邓巧贞回忆着张雨童出国前的一些事情,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张雨童每次来家里时,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出现了第三者。邓巧贞真是气愤极了,“那个肖晴有什么资格和雨童争?雨童也太傻了,怎么被那个狐狸精给bi走了呢?”
“雨童其实走得很不甘心啊,临走前她曾经找过肖晴,甚至给了她十万元作为交换条件,可是肖晴根本不接受,她对魏晋是势在必得。因为她知道,只要当上魏家的少奶奶,又岂止是十万元的身价?”陈思仪添油加醋地说着,事实从她的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歪曲了,“其实雨童并不是斗不过肖晴,只是她太善良了,才会被bi走……”
“唉!我儿子怎么这样糊涂啊?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把雨童留住的,一定让她们把婚结了的。”邓巧贞无限惋惜。
“阿姨,这也不能怪魏晋,这件事一方面是肖晴心机太重,另一方面怪雨童太愚蠢了,只要再有些耐心,魏晋肯定能接受她。”陈思仪替邓巧贞分析原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雨童愚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邓巧贞真的被弄糊涂了,“我看是魏晋愚蠢,竟然轻易地放走雨童,我让他把雨童找回来,可他就是不肯听话。唉!如果他真的去找,相信雨童一定会回来跟他结婚的。”
陈思仪看到邓巧贞似乎对张雨童还很留恋,心中有些着急,绝不能让老太太再对张雨童有什么好感,否则除掉一个肖晴,接下来没准又冒出来个张雨童,自己不是白忙活了?正所谓——斩草不除要,必有后患,她陈思仪可不想再有麻烦事发生了。
“阿姨,难道你不知道恐吓信的事吗?就是雨童找人伤害肖晴的!”陈思仪假装惊讶地问道。
“什么恐吓信?魏晋没对我说过呀!”这次轮到邓巧贞惊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张雨童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邓巧贞根本不相信这会是真的,“你说谁……恐吓谁?”
陈思仪于是把之前肖晴在书店里,被歹徒打伤、恐吓然后住院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阿姨,你说雨童多愚蠢?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她本身是律师,怎么能以身试法呢?唉!她也是被bi的啊!本来肖晴是个可耻的角色,可是雨童这么一闹,肖晴反而理直气壮了。唉!就是这件事让魏晋对张雨童失望了,因此,张雨童离开是必然的。”
邓巧贞现在总算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看来儿子这段时间也不好过啊。“思仪啊,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对魏晋说啊?那样雨童就不会离开了。”
“伯母啊,还有件事我不想跟你说的,其实最让魏晋无法接受的,还有另一个真正原因……是因为张雨童想报复魏晋,结果与吴刚发生了xing关系……伯母比我更清楚,这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况吴刚跟魏晋,是铁哥们……”
一定要让邓巧贞讨厌死张雨童,那样才能免除后患,因此陈思仪顾不了那许多了,继续说道:“魏晋发现这件事后特别伤心,所以他们才分手了……
邓巧贞怔在那里,一时无法接受。这些年轻人啊,怎么乱七八糟呢?吴刚和魏晋,还有张雨童,那是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兼同学,若真的发生“夺妻”的事,任是谁也接受不了的,更何况儿子并不爱张雨童呢?连最善良的张雨童,也做出违反道德的事,这么一闹,可苦了儿子了。
“思仪啊,现在张雨童离开了,那个肖晴,岂不是更有机会接近我儿子?不行,一定要提醒我儿子,千万不能让上当啊!”邓巧贞很急。
陈思仪紧锁着眉头,又叹了口气,“思仪真的不忍心魏晋就这样被骗下去,所以,我也找魏晋谈过了,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还说我是在中伤肖晴。唉!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找阿姨您了,或许他能听您的话。”
“这个糊涂虫,糊涂到家了!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邓巧贞气得直骂,“难道他真的想娶带肖晴做老婆?”
陈思仪不置可否,“这些天,魏晋正在找新房子,说要让肖晴母女过上全新的生活,不能再让她们受委屈了。”
“这个败家子!他要是胆敢那么做,看我怎么教训他!”邓巧贞听到这些话气得直哆嗦,还没怎么着呢,就要抚养与他毫不相干的野种,魏晋啊魏晋,你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心窍?
“其实思仪来找阿姨,也是鼓足很大勇气的。我这么做,无疑是出卖朋友,很对不住她。如果她知道是我说的,恐怕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了。”陈思仪看着邓巧贞如此义愤填膺,心里甭提有多解恨了,“可是,我不能眼看魏晋一步步陷入肖晴的圈套,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邓巧贞很理解陈思仪的心情,更加感谢她能站出来揭穿事情的真相,“阿姨知道,你是为魏晋着想,在这里先谢谢你。思仪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的,我只是想去教训教训那个肖晴,警告她别再打我儿子的主意,否则我会对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