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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痕迹

痕迹,指事物经过后,可觉察的形影或印迹。比如航船的航迹,走路的足迹,树枝的划痕,有些会消失愈合,有些则是不可磨灭。黄丽的伤口没有好转,那些“痕迹”在扩大。

“救救我。”黄丽惊慌失措,林匀即便露出自己的伤口安慰她表示要死也是哥比你早死,也不能让她安静,反而引地她越发恐慌。“我们去木子书店吧,现在就去,我们去吧。”黄丽哇一声哭了出来。

司徒灵泉捂住她的嘴巴,摇头:“那里没人,我刚去看过,没不开。”

“我们走。”苏凉突然说。

“去哪儿?”司徒灵泉和林匀都很好奇。

“门不开,不是有窗户呢么。”苏凉一笑,林匀摸着手指颤抖了一下。“我以为你们文化人都是喜欢采取文明手段。“

苏凉笑笑:“这你就不对了,那些兵法攻略什么的,可都是文化人写的。”

“有道理。”林匀思考了几秒,恍然大悟。“对了,小凉,你玩儿LOL吗,哥带你。”

苏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这个人,不知道是真轻松还是假心宽,真是……无语凝噎。

走的时候司徒灵泉很贴心地给倒地不起的校医贴了个条儿,据说能消除记忆,至于管用不管用,苏凉还是蛮怀疑的,但司徒灵泉强烈保证此纸条儿乃心理学与国学术法的经典结合,一定有用。

借着黄丽不舒服需要送医院的借口,几个人出了校门,只是一出门林匀就表示不满:“为什么说我是她舅舅,我长得很老吗。”

司徒灵泉劝他:“不这么说老师肯定得跟着,你就牺牲一下吧。”

黄丽此时已经疼的不行,一直压抑着哼哼,一边说:“快点吧,我,好痛。”苏凉赶紧解开她袖子,发现那些痕迹正在蔓延,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黄丽的病灶发现地比林匀晚,却蔓延地比他快呢?或者说男女体质有别?但是此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黄丽这样子,去医院也是没用,显然这不能用受伤之类来解释。

“我们要块点。”

木子书屋离开学校不远,但也有五六百米,林匀想了想,把黄丽背上背,手一挥:“走。”但是因为似乎黄丽体重有些超标所以吃力地很,司徒灵泉帮着才勉强到达了木子书屋。

不出所料,木子书屋并没有敞开大门迎接他们,这书屋苏凉以前来过一两回,印象中精致、低调是对其最好注脚,但如今不知为何,周围的树木依旧是碧绿清幽,散发草木香,但她却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仿若一张蛛网从天空笼罩,将四人困于其中。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心头一紧。

打开却不是APP来信,而是电量不足自动关机,心下松一口气:“走吧。”

林匀背着黄丽是有些吃力的,但如果放她在外头,无疑是危险至极,且司徒灵泉感觉到了,此时虽是晌午,周围却突然有种沉浸在井水额感觉,周身寒冷。

毛孔在呐喊着危险要离开,但身体却被危险吸引。

矛盾。

“快,我要进去。”不知何时,黄丽醒了过来,之前在林匀背上她几乎是昏迷的,苏凉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快要围成一个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如果黄丽像潘紫玉那样死去,他们该如何。

“哐当!”苏凉还未理出头绪,木子书屋的大门已被司徒灵泉一脚踢开,一闪身就进去了,果然是身体比心更快动的典型。

一进入内室所有人便感觉到一种檀香味道,书屋装饰比较古典,周围具卫士木质围合,书香氛围果然浓郁。

右边是书架,一排一排,回字形,错落有致。

“啊啊啊啊!”突然本是奄奄一息的黄丽发出一声尖叫,仿佛频临死亡的动物,苏凉几乎能感觉到不远处长台上的景泰蓝杯子都在颤抖。

“是画像。”一边的司徒灵泉倒是十分淡然,她手指抚上透明玻璃柜台,看向里头的蛋糕:“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

很香。

苏凉突然闻到一股味道,混合了草木的,自然的气息。

“是蝴蝶。”林匀突然说。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奇异的现象。

一只只蝴蝶幼虫,自黄丽的皮肤中弓起,冲破肌肤,展开翅膀,翩跹地围绕在黄丽周围,只是黄丽没有尖叫、痛苦,而是无比兴奋与激动,她仿佛期待了很久很久一样,她抚摸着自己的皮肤,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说的对,他没有骗我,我真的能够变成蝴蝶。”

她开始撕扯自己的皮肤,似乎这样能够快一些蜕变。

“黄丽你做什么!”苏凉想要冲过去压住她的手,她不知道为什么黄丽会这样,但是不能让她伤害自己,但是被司徒灵泉阻止了。“别去,会感染。”

“什么?”

就在犹豫之间,黄丽突然回头看他们,泪水涟涟,目光中却是充满了怨恨:“你们,你们,都说我难看,他说,只要有恒心,都能变美丽,可是,你们却要阻止我。”

她突然起身冲向林匀,一口就要咬下去。

“怎么办,我不打女人的!”林匀吓地脸色煞白,司徒灵泉将包一甩,黄丽顺势被打倒在地,她不肯就范,起身再要伤人,司徒灵泉一咬牙,掏出一瓶药粉扫向黄丽,黄丽被呛到咳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突然黄丽咳嗽止住,一边诡异笑着一边匍匐逼近苏凉与林匀。

“她怎么了?”苏凉惊恐万分,她与林匀已经被逼到角落,头一次她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执意,是不是不来木子书店,就不会这样。

“啊啊啊啊……”突然黄丽尖叫起来,这种绝望恐怖的嘶吼绝非普通女孩能够发出,仿若潮水一般汹涌袭击人的耳膜,黄丽的怒意自肺腑翻了个底朝天,她控诉,但却无法出声。

就在司徒灵泉想要上前将她制服时候,门外闪过一条白色的影子,闪电般掠过他们视网膜,却没留下任何有意义的讯息。

回头看,黄丽再无声息。

苏凉等一会儿,战战兢兢上前去挽起她的袖子,只见她莹白润泽的手腕上一道道尚未愈合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而她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黄丽?黄丽?”苏凉轻轻喊她,但是黄丽没有回应,三人只能抱着她离开木子书屋,送到医院。黄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让人感觉有种安静美好,一切似乎就像是梦一样。

苏凉送黄丽去医院后就回去上课回报老师了,晚上在医院,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和黄丽谈笑风生,黄历的脸明媚而温和,笼着一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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