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魏王能给我费府一个交代。”家主如是说道。而曹复跟司马越此刻都是同时皱眉,果然甄城的事,是不可避免的。“我侄儿费恭本是应魏王之邀而来,却在魏王的地界内,险些丧命。而凶手更是魏王手下得力干将之子,还望魏王为我侄儿主持公道。”
“此事,我也有所听闻,但是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而且我曹府也死了两名‘曹子’。就算战王不说,我也会追查的。战王既然提出,不如为我等详细讲一遍,我也好做处置。”曹复说道。
“那夜发生的事,我也不在场,只是事后那刘度调查得知。费文,你当时在场,就给魏王说说。”听到家主这么说,我突然想到,我昨天跟曹淑有过约定,在去搞定宋白后,回来跟她说说当夜的情形,没想到因为太累,居然给忘掉了。哎,第一次跟曹淑的约定就被我放了鸽子,我努力向曹复身后望去,却被他挡住了视线。
哎,先不想这些,我收拾了一下心态。站起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刚要开口,却被家主拉着坐了下来。
“坐着说便是。”
“嗯,各位王爷,小子当时也是运气好,逃过一劫,小子向王爷保证,以下所言,句句属实。”当然,我只会讲我所看到的,至于我的推测和后来跟司马子良确认过的事,我是不会说出来。也许在这里的这么多人里,就只有我跟司马子良两人知道真相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仍然忍不住颤悚,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后来,司马子良戳穿大公子刘卫陷害二公子。
“那天的事就是这些,小子绝不敢欺瞒各位王爷。”
接着,司马子良也被点名讲诉当天的事,他也只是说了所见所闻,对于其他的东西只字不提。
说罢,在座众人皆是惊讶,从事实直观来看,这就是刘度的管治不严造成的后果,两位公子为了争夺爵位的世袭,将费恭跟两位‘曹子’给牵扯进来,并且遇害。虽然罪名很轻,不过后果太过严重。
家主就这么盯着曹复,若是处理不当,想必他绝不会就此罢手。
“这件事我已了解,不过甄城方面的调查还没有归来,战王请放心,等到调查清楚,所有相关的人,我曹复必严加惩治。而且如今,费恭公子养伤才是紧要,不如,此事我们先暂放一段时间,如何?”曹复还是不忍下痛手,不过,家主也不是吃这套的人。
“魏王所说甚是,同盟一事,事关重大,不如,容我回去想想,如何?”家主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白了,就是这件事如果不给个交代,那么同盟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战王,你当真不顾天下苍生吗?你费府‘费子’也不过是受了重伤,魏王可是痛失二子。如今魏王放下这私事,而跟你谈论事关天下黎民的国事,你却用这私愤想要推脱吗?”司马越说得很是激动,尤其是搬出了大义。
“平南王,你也不用给我扣这顶帽子,感情你家司马子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么?既然没你司马家什么事,就不要参合了。”家主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我大哥跟侄儿还在甄城,我还是先等等他们,到了以后跟他们商量了再谈同盟一事。”
眼见着司马越跟家主不合,曹复连忙插上话来:
“罢了罢了,难得如此美景,今日就先不谈国事,扰了众人雅致。战王,你且宽心,本王会抓紧时间调查,尽快给你个交代。”
本来好好的商议,被家主这么一扰,只好作罢,众人也失去了兴致,虽然歌舞又重新继续,却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和谐的气氛,大家都各怀心思,低头自饮自酌。唯独家主除外,依然陶醉于其中。
我望了望曹淑的方向,很是愧疚,却不能移步过去,等到结束后,定要去向她赔罪去,希望她能原谅我。
直到晌午时分,婢女们呈上来丰富的食物,吃过午饭,隔了不多时,就悻悻然的散会了。在走着去马车的路上,我本来跟着家主的,却见到一旁的曹淑,于是慢慢凑了过去。还没等我开口,她先说道:
“昨天你杀人了?”其实我们杀个人,而且是杀宋白那种人渣,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但是,我不同,所以曹淑才会这么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哼,害我等了那么久,你都没来。”曹淑幽怨的说道。
“对不起,我。。太累了,给忘掉了。”我很是尴尬的说道。
“下次不准再放我鸽子了,知道了吗?”
我听出曹淑是原谅了我,有些高兴的答应着。
“哎,阿文,你能不能帮我,给你们家主说说情,算是我曹府欠你们一个人情。”
“嗯,不过有没有效果,就不是我的事了。”这是他们大人物间的纷纷扰扰,我的话真的是微乎其微。这一点曹淑应该也明白,只是我不想拒绝她,只好说一说。
“没事,本来我的要求就不大合理,阿文,谢谢你。”说完,曹淑跟上曹髦快步跑去。
当我来到家主身旁,发现家主正被我费府跟来的两位长老围着,其中一个不满的说道:
“定邦,你怎么回事?费恭既然只是受伤,就还救得了,为了这点事,你怎么可以拒绝同盟?出来前,不是都说好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决定,会让费府陷入危境的。”
“只因他们是我的家人,长老,你不必说了,我上位时就说过,家族的事,你们可以决定,但是,前提是不得伤害我的家人。”家主说道。
“哼,费休才是你的家人,而他们父子俩本是要放到外地做附庸的,看在你的面上才留下来的,弄到现在,你自己看,休儿的地位都要被费恭那野种给动摇了。你还把他们当家人?”另外一个长老也说道。
“住口,不光我大哥和费恭,就是费文,也是我的家人,以后还请谨言!若是你们觉得我做错了,大可另选家主。”我很难得的见到家主这么强硬过,心里丝丝感动。
“哎,你又来了,好好好,只是等费恭那边事解决了,不要忘了我们出发前说好的。”长老也是无奈,于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