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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牛刀小试

在武校的第一天无比艰难的度过,回宿舍的路上李小军想的是该怎么爬到上铺去睡觉,没想到洗漱完毕后张雷主动的把他扛了上去,非常轻松。他有些对这个在别人眼里很坏很霸气的朋友另眼相看,这是一个有益的朋友,他会帮助自己提升功夫,提供帮助,并且为人厚道,李小军在心底里交定了这个哥们,当然,还有杜磊。

躺在床上的李小军疲惫不堪,想起明天早上该怎么应对那漫长的十公里就头疼,索性不去想了,车道山前必有路,想想自己心爱的的姑娘吧,她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但愿今晚依旧梦中相遇。

第二天起床哨吹响,大家依旧争先恐后的冲出宿舍,再从拥挤的楼道冲向队列的位置。眼前的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北方的三月依旧寒冷,不知昨夜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却没有停的迹象,每天的十公里依旧雷打不动风雪无阻。

经受前一天魔鬼训练的李小军第二天感觉腿上的肌肉更加的疼痛难忍,肌肉就像是左右分离一样不听使唤,在深深的积雪中跑步更加无法控制,一路摔了好几次,但是他必须挺住,必须跑下来,自己选择的路多苦多难也要走下去。

这天有几乎所有教练都带着自己队伍光着上身躺在雪地里打滚儿,为的是磨练出超强的意志力,张保安并没有这样做,他说:“这纯属扯淡,雪地里打几个滚儿意志就坚强了?咱不玩这没用的,抗击打才是磨练意志力的东西。”

高强度的训练使时间变得特别慢,张保安的训练计划异常枯燥,每天都是同样的训练科目,无数次的重复同样的动作,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训练方式,当一个简单的招式重复过无数遍,那么便是无敌的招式。

李小军在张雷的指导下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训练内容,各项技术增长的突飞猛进,用事实证明了张保安的训练理念。

周六的早训结束后,这时李小军的腿部肌肉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回到宿舍看到帮他带墩布蹲坑的杜磊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就问:“怎么了你?”

杜磊面无表情的说“她来信了。”

“好事啊,是不是又要找你好啊,能给我看吗?”

在那次一吐为快后杜磊已经把同龄的李小军当做一个好朋友加倾诉对象了,递过信说:“看吧,就那点破事。”

李小军接过漂亮的粉红色心形信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我问刚子要的你地址,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我现在很孤单,你走之后没有人给我送吃的,也没有人逗我开心,更没有人敢追我了,我对以前对你的伤害向你道歉,我多么希望你还在我身边,现在才发现是你对我太好了,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好,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初中只剩下几个月了,你高中回北京上吗?希望那个时候我们可以重逢,期待你的回信,怀念你给我带来的幸福!我愿意一辈子都让你给我买吃的!菲。”

“好事啊,校花开始倒追你了啊,你这一架没白打啊。唉,你怎么想的?回不回?”李小军兴奋的拍着杜磊肩膀说。

“回,一会儿咱出去玩,顺便寄下信”只见杜磊拿出笔在漂亮的心形信纸菲的落款下,写上了七个大字:“我给你买粑粑!磊。”

看来这个校花把杜磊彻底伤了,他的爱情也彻底破灭,对女人的观念也深深的改变了,杜磊说:“哥们儿不能被女人玩儿两次吧,买个屁吃的,以后老子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对她多好都是扯淡,我算看透了,男人就得牛逼点儿,那些小丫头片子就主动上钩,你越犯贱她们越看不上你。”

张雷回来后问李小军:“今天放一天假,晚上六点回来点名,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李小军知道张雷是要带他练手去,心里有点打鼓,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对付几个小痞子,更担心如果对方人多只有他和张雷两个人会吃亏,便说:“叫上张教练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对了,也带上杜磊一起吧”

张雷说:“好”

等到十点左右张保安开完了教练会下来便和他们一起出去,来到一家不算大的餐馆,李小军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开了一瓶二锅头,每人刚好倒一杯,他端起酒杯学着大人敬酒的样子说了一段话:“首先感谢张教练的磨练,在您的训练下我一定能成为一名高手,还有我的两位好兄弟,我这人一般人看不起,但你们两个冠亚军我看得起。”

其他人爽快的举杯干了三分之一,李小军也举头便饮,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灼热的冲向嗓子,刚倒进去的就马上吐了出来,这是李小军头一次喝酒,他原本想一饮而尽,没想到原来酒是这么难以下咽。

张保安抢过他的酒杯又分别把三人的酒杯斟满说:“你别喝了,一会还有任务”

四个人美美的吃着满桌的佳肴,尤其张雷,这是他到这边后第一次下饭店。吃了两年武校难吃的饭菜,这一刻他非常满足。李小军也是,他一直盼望这个周六假期早点到来就是为了多吃点肉。

旁边一桌坐着五六个20几岁的男青年,扯着嗓子唱着歌:“论背景,至强大,论劈友我不言败,让我的血可留下来。”

这是当时非常火爆的电影《古惑仔》的插曲,那个年代的小混混每个人都留着郑伊健式的长发,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铜锣湾的扛把子陈浩南。只见其中一个发型更像陈浩南的扛把子大喊道:“服务员,过来,碗里有苍蝇,怎儿办?”说罢把碗摔在地上。

服务员是一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过来说:“几位大哥,现在三月份那么冷,哪里有苍蝇啊?”

张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李小军可以上了,李小军稳稳的走过去把服务员拉到一边儿,陈浩南扛把子吼道:“哪来的小屁孩儿?想管管?”

“管管”

话音未落李小军一记重重的右手勾拳击中扛把子的下巴,刚才还坐在椅子上叫嚣的扛把子瞬间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其他几个扛把子看此情景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杜磊刚要冲过去展现他的各种无敌旋风踢,被张保安一把拉住,别动,让他自己来。

没想到的是其余几个凶相毕露的扛把子并没有古惑仔里的义气,撇下带头大哥扭头就跑。张雷大呼没劲。李小军蹲在地上观察倒地的像陈浩南的扛把子,只见他闭着眼睛浑身发抖,下巴的肉已经撕裂不断的往外冒血,旁边凌乱散落着三颗带血的牙齿。李小军欣喜若狂,他完全没想到这几天的魔鬼训练竟然这么有效,自己完全是本能的打出这一拳,打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力度,此前他看到对方五六个人,还期待着张保安出手相救呢。

张雷说:“别看了,我第一次打掉四颗牙,你还差一颗呢,没想到这几个怂货竟然跑了,太没劲了”转头扭向张保安又说:“电影院还去吗?”

“去,这几个人太废物,电影院那边的小痞子还能有点儿意思”

这时饭店老板出来了,见此情景和服务员急的团团转,并没有道谢,或者饭店老板根本就不想谢谢这几个路遇不平的人,甚至有些怪他们多管闲事,在饭店老板的心里,小店平平安安的经营最重要,如果是他第一时间出来处理,肯定是免单了事,破财消灾。李小军心想,正是这种懦弱的人太多才助长了小痞子们欺行霸市的气焰。

张雷由于有案在身,就招呼大家赶紧走了。李小军扔下一百块钱问老板够不够,老板要找钱,李小军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行四人来到电影院附近,这是这个县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路边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各种扛把子模样的人,这些不良少年以为留着个陈浩南的头发就是黑社会了,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这附近打架,泡妞,好不威风。

一会一个足有200来斤的大光头骑着一台拉风的趴赛招摇而过,脖子上戴着一条大大的金色项链,领口故意拉的很低,一些纹身在哪里若隐若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皮裤的女郎,路过人群时他骑得很慢,路边的小混混每个人都恭敬的喊上一句坤哥,李小军心想,靠,今天铜锣湾的陈浩南和靓坤都被我碰上了。

李小军有了刚才的经验,信心倍增,独孤求败的霸气油然而生,跟张保安说:“就他吧,一拳ko”

张保安略有迟疑又诡异的笑着说:“好”又嘱咐了一句“这东西体重比你重一倍,你一定要使出最大的力气集中下巴,最好用直拳,后手重拳”

李小军慢慢的走向刚停好摩托的坤哥,对他点头一笑,霸气的坤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在脑海里思索这孩子要干什么?一记后手直拳重重的落在坤哥的肥厚的下巴上,顿时皮开肉绽蹦出两颗牙,但是坤哥毕竟是这条街上真正的扛把子,他没倒在地上,倒在了摩托车上,坤哥的抗击打能力是天生的,他抄起摩托车上绑着的钢管向李小军抡过来,在刚刚抡到头顶时李小军一记闪电般的后手摆拳准确的落在坤哥的左侧下巴,这一拳后坤哥再也没有站起来。

整条街瞬间变得异常安静,路边的混混们都张大了嘴巴,李小军回头望向张保安,想得到赞赏的肯定,只见张保安扭头就跑,张雷也跟着跑,杜磊也跟着跑,李小军一时晕头转向,心想我这么牛逼你们跑什么跑?扛把子都让我ko了。

一场惊悚的女高音划破宁静的天空:“坤哥啊,你们看什么,还不快动手,不是都想跟坤哥混吗?先把这小子给我干倒”

霎时间李小军脑袋一片空白,终于明白了张保安为什么露出诡异的笑和扭头就跑,这时几十个大长头发的扛把子同时冲向他,他本能的冲着张保安跑的方向冲过去,一个啤酒瓶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砸到他的肋骨上砰地一声碎了,他抬手一拳放倒一个挡路的扛把子后腿上又被砸了一酒瓶子,一个趔趄后继续奔跑只听身后砸来无数啤酒瓶子在空中的嗖嗖声和落地的破碎声,当然他成功突围了,那些小混混是绝对追不上他的,但是他不敢停下脚步,一旦被几十个人抓住即使在强大的抗击打能力也不好使,李小军一口气跑到了武校门口才敢坐下来休息一下,心里怒火中烧,张保安这仨人太不是东西了,竟然逃跑,什么玩意儿。

心里正千万遍的骂张保安、张雷、杜磊不是东西的时候,他们仨人乐呵呵的坐着小三轮车回来了,李小军冲上去失去理智的大骂张保安,他的脾气一上来才不管你是教练还是冠军,打不过也要干。

张保安非但没生气反而更乐呵了,他忍着笑说:“小军啊,这是对你最大的锻炼,你的收获一定非常大吧?”

“大个屁,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挨了好几个酒瓶子,还有你们俩,我还当你们是哥们儿呢,怕挨打就跑,跟那几个小混混有啥区别”

张雷和杜磊都哈哈大笑不说话,张保安继续道:“别怪他俩,是我让他们跑的,哈哈,首先我相信你的能力能跑出来,第二想让你吸取点儿教训,要不第一次打架太顺利你会骄傲的。”

李小军依旧很生气:“那你也用不着跑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张保安笑的更大声了:“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孩子,我再厉害也打不过几十个人啊,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就是你的教训,我让你去电影院练手,也没让你当着人家那么多小弟的面下手啊,我不跑咋办?我跑是提醒你赶紧跑啊哈哈,你还傻愣愣站在那”

接下来张保安又说出了让李小军铭记一生的打架哲学:“你下手前留意过对方有多少人吗?注意过他们有多少武器吗?计划过怎么逃跑吗?想过如何让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吗?如果他们来报仇你怎么办想过吗?”

几句话问的李小军哑口无言,心中的火顿时消失,看来这次的教训太重要了,原来打个架还有这么多学问,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体会不到,他反而要感谢张保安,这些习惯李小军一直保留着,往后的十几年里打的每一架,他都会提前计划好一切,然后瞬间击溃对手,转身消失,从来没有知道他是谁。

李小军说了句:“谢谢啊!”又问:“那他这次知道我是谁,能找到我吗?来这找我该咋办?”

张保安回答道:“首先他不知道你是谁,但知道你是武校的,因为你穿着裤子上印着呢,第二他们不敢来,小痞子来咱这闹事不是作死吗?所以你放心,出事有我兜着,我带新人出去练手是总裁特批的,到最后有他兜着,咱要做的就是敞开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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