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狂反复的提起大哥两人之时,他并不知道此时楚荡正快马加鞭的朝松竹院而来。
秦家一夜之间被毁后,楚荡由于担心秦大,隔天就派人去了秦族祖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很多的消息,原来秦大那天夜里护送族人离开时,就已经遭到了不测,听到这个消息,楚荡再不相信的同时,心中充满了愤懑和痛惜。
在听到属下人说杀死秦大的是朱家之人,而他们进城禀告消息,阻拦他们的又是施家之人时,他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心中的愤懑和痛惜也变成了深深的悲凉。
他不是傻子,这些年秦家与他走的最近,也在暗中一直支持他,而施家大女注定是要嫁进王府得,这就等于施家与二弟已经绑在了一条绳上,现在形式不同以往了,他们楚王府也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楚王府,形势变了众人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也就会改变,朱家是不是为了巴结二弟,才会趁着秦家事弱之时对秦大出手?
而这件事情朱家和施家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而他二弟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直要想到这些他就心如刀绞,他承认一开始在三弟和秦家一些人的支持下,他对王位的确有些想法,可自从二弟登上了王位后,他早就把那些想法深埋心底,因为坐上那个位子的是自己的兄弟,亲兄弟,他不相信楚轩会慢待他,况且还有父王,他并不想让父王失望,可秦大是她最好的朋友,几乎洛河城内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秦大是因为他的缘故死得,这一辈子他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往了松竹院,因为他需要知道一个答案。
当然关于秦家的事情他是不会当面问二弟得,他能问的只有四弟。楚荡来松竹院时,商蓉与楚狂正在说他与楚三之事,听小厮们说楚荡来了,她不由地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楚狂听闻迈着大长腿就往前院走,商蓉想了想跟了上去,两位爷爷一大清早的就去了王府,此时家中她算是主事人,怎能让楚狂待客。
楚荡看着从后院大踏步走出的四弟,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你果然在这里,四弟我有事问你,还希望你能无隐瞒的告诉大哥。”
听着大哥开门见山的话,楚荡的心微微一沉,看他的面部表情,他已能猜测他要问的是什么?他是他的亲弟弟,正是因为知道他不会骗他,所以他才会来问他,可一旦他告诉楚荡实情,从此他们兄弟之间或许就会出现间隙,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商蓉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她望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楚荡,听了他的询问,她双眼微微一闪笑着说;“大哥哥你可是稀客,好不容易来一趟,怎站在外面说话,我们进客厅叙话如何?”
楚荡望着商蓉,余光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小厮和丫鬟,他迈步走进了客厅,商蓉转身看了一眼楚狂,双眼暗了暗,微微垂下眼帘进了客厅。
小丫鬟们上了茶退了出去,因为从爹爹那里知道了四弟与商蓉的事情,因此他并未避讳她,直视四弟再次问;“四弟你可否告诉我,秦大之死与我王府有没有关系?”
商蓉怎么也没有想到楚荡会这样迫不及待,甚至是开门见山的询问这个问题,楚荡与王府的关系她多少知道一点,同样也知道王府对这位庶长子的态度,余光瞥了一眼楚狂,她突然笑了起来;“大哥哥很是凑巧,我正好知道这件事情,大哥哥问四公子还不如问我。”
楚荡听闻视线从四弟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随即睁开;“我知道秦家的事是你们商家再出手,可……可秦大?”
“我知道大哥哥想说什么,可我并未做错,本身我并未招惹秦家,是秦家先招惹得我,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如果名声毁了后果不用我说想必大哥哥也知道,再秦家决定那样做时,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对待敌人自然不能心慈手软,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况且即便是我们放过了秦家,秦家又怎会放过我们,我知道秦大是大哥哥的朋友,可错就错在他不该招惹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夜袭秦大的人是你?”楚荡双眼瞪得大大地,看着他认真地问。
从商蓉开口时,楚狂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正是因为如此他心中酸酸甜甜得,不自不觉中望着她的目光也慢慢地起了变化。
“大哥哥问的这个问题真是好生古怪,难道除了我还会有别人吗?”
“怎么可能,那秦家之人怎说,夜袭他们的是朱家人?这个你怎么解释?”楚荡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边说边看了一眼四弟。
“这一点就更好理解了,因为我事先告诉我的人,让他们假扮朱家之人,正是为了嫁祸朱家,在峦州时我与秦智曾有过几面之缘,他是什么性格我也略知一二,那样阴损的办法绝对不是他一个蠢货能想的出来得,而这些年与他交往最深的就是朱显,所以要污我名声的办法肯定是朱显提出来得。
如果不是他,我商家与秦家不会闹到今日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他,护卫们为保护我也不会死那么多,虽然秦家该死,但朱家更可恨。”
“所以你利用秦大之死嫁祸朱家?”楚荡声音有些发颤,望着她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商蓉迎着他的目光,并不畏惧;“自然!”
“你真是好毒的心,四弟她说的可对?”楚荡扭过头猛然地望向了楚狂。
楚狂瞟了一眼商蓉,突然笑了起来;“大哥来时,心中想必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即便我说我没有对秦大出手你相信吗?”
望着四弟双眼中的痛惜,楚荡微微一愣,心再次痛了起来,难道这件事情是他猜错了?一时间他大脑混乱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望向了两人;“那守城的士兵为何要拦下通风报信之人,让秦家的人误认为是施家所为?你又是怎样让侍卫帮你得?”
“我手中有楚四公子给的贴身令牌,另外我讨厌施莲。”
看着商蓉问心无愧的样子,楚荡慢慢地站了起来,得到了答应,他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替好友惋惜,所以他并未在松竹院多待,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