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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是个恶魔

志伦吃惊的表情让身旁阿红觉得奇怪“干嘛这么吃惊,大惊小怪。”

“不是,阿红你说她在大排档。”

“是呀,就是我们这里出去转弯天桥下的大排档,那里的烧烤味道不错,下班后我们姐妹们经常去那里宵夜的,后来跟那里的老板熟了,有时就叫他们送过来这里,所以……喂,你到底怎么啦一直问。”

“没事,随便问问。”

志伦有些坐不住了,这个消息或多或少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回家的时候故意开着车来到阿红说的地方,天虽然下着大雨,可透过雨雾那件红体恤依然是很打眼,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大排档的棚里吃宵夜,小安一会帮客人点菜、一会上菜收拾桌面,不然就躲到一旁洗碗洗菜,一刻也没闲着,娇小的身躯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志伦出神地看了好一会,才开车回家,到房间想想又到楼下把医药箱拿出来找了管烫伤膏放到小安房间的桌子上。半夜,小安回来时发现桌子上的烫伤膏,拿在手上觉得很奇怪,这是哪里来的,真是怪事,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好需要这个,算了,不管了,反正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先擦了再说。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安看看楼上想去说声谢谢,走了一半又退了回来,志伦那天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于是在便签上画了张笑脸写上两个大大的谢字贴在冰箱上,志伦起床去拿奶喝,看见字条不禁抿紧了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不会吧,这么容易就感动啦,不过是一管没用的烫伤膏而已,志伦撕下纸条扔进垃圾桶,甩甩手,似乎怕传染到小安的热情。

接到高易的电话是十多二十天以后,什么话没说就开始猛发牢骚“喂,高易,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给我带来这么大个麻烦,自己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这么夸张,她挺乖巧的,应该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你就忍耐一下,别这么咬牙切齿的,对身体不好。”

“你还说风凉话,没事快回来,否则你就看不到她了。”

“别,别这么夸张,好歹帮我在照顾一段,等我这边事情一处理好我就马上回来,最多在坚持一个月。”

“还要一个月,我不管,加起来一个月还行,超出时间概不负责”志伦一听说时间又延长了,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剩下高易“不会吧!你来真的,喂、喂”敢挂我电话,这家伙不会真的这么做吧,算了,他肯定不会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谁不知道谁呀,外冷内热的家伙。

真是倒霉,上过月都没事,怎么又来啦,小安摸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药都吃了好几粒,还是痛,忍忍,忍忍,一会就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要痛一下,痛的严重的时候人都快要虚脱了,可一到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小安睁着眼好不容意捱到天亮勉强起身,决不能请假,要赶快赚到钱,不然一个月很快就就到了,这么小的一点疼痛算什么,忍住,我不会就这么倒下的,别忘了我的外号是不倒翁,小安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从小就没人可依赖的她,已经习惯自己独自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了。

志伦值班早晨回到家,看到正要出门对小安,仰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上楼去了,剩下小安摸着肚子苍白着脸刚想要打声招呼,却因为志伦无视自己的态度戛然而止,硬是把话又憋回肚子里去了,小安强忍着疼痛,来到公车站坐车去上班。

看到迟到的小安,老板娘忍不住抱怨起来,看她病怏怏的样子当初就不想收下她,要不是老公一直说给她个机会,还好后来她做事还算卖力,不会偷懒,不然的话,有时想想她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要出来赚钱养活自己,好坏都没人管,别的孩子这么大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哪里会出来吃这个苦,心里这样想嘴里说的却是“小安,怎么搞的,这么晚了,要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迟到,那我还要不要开店,下次再迟到我可是要扣工钱的。”

“是,我知道了,老板娘,下次不会了,我会注意的。”

“还想有下次,站在这啰嗦什么,还不去厨房帮忙,那么多东西要洗,快去。

“没事的,小安,来得及,你脸色不好生病啦。”

“没有,老板,我去干活了。”

看着小安,老板忍不住对老婆抱怨道“你呀,这里谁干活有小安勤劳认真,叫她做什么从来不多言多语,那么点年纪就出来打拼也真不容易,她来这久不过就迟到这么一次,你就大呼小叫的。”

“行了,我不过随便说两句,你就啰嗦这么一大堆,好像这里就你一个人是好人,其他人都是坏人似的。”

老板娘歪歪嘴走到了厨房,“哟,小安,你没事吧,脸白成这样。”

“没事,老板娘。”小安举起袖子擦着额头的汗珠,“快过来坐下,休息下,喝点热水。”

“没事,真的没事,一会就好。”

“不行,我看你这样,还是去医院看看医生,今天就回家休息。”

“不用”老板娘不由分说把小安的包给她挂在肩上,“听话,回去好好休息,我不会扣你工钱的,你来这么久也没休息过,就当你公休,去吧,路上小心些。”看着老板娘这么对自己,小安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知道老板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看她这么关心自己,还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那谢谢您了老板娘,明天我就会来的。”

老板娘一回头看见老公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白了他一眼,笑着进厨房帮忙去了。小安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公车站,好不容易等到车来,硬撑着回到家里,知道志伦在睡觉小安也尽量放轻的脚步,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间就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下午,志伦起床来到楼下,看小安的房间门虚掩着,不觉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白天在家,走过去敲敲门,小安迷糊中强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把门拉开,志伦看看小安,冷冰冰的说道。“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躺着,起来把玻璃擦擦,到处卫生搞搞,难道你忘了说的”志伦伸出手指头擦了下玻璃的边缘,“你看这是什么,多久没打扫了这么多灰。”

小安看看志伦的手,强行直起腰仰着头同样冷漠的回应,“知道了,请你出去,我就出来”看着志伦出去后小安咬着牙,憋着劲到厨房杂物箱里拿出抹布,楼上楼下的忙活起来,志伦则悠闲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喝着茶,顺便指手画脚的说这里不干净那里不干净要重来。小安身上的冷汗出了一遍又一遍,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才好不容易弄完,刚站起身,就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志伦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小安倒在楼梯口,有没有搞错,搞下卫生就晕了,这么娇弱,不想做也不用装成这样吧,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停一下看小安还是没有反应,才诧异的跑过去蹲下身来一看,只见小安紧闭着双眼,一头一脸都是汗,摸一下手脸都是冰冰的,这才弯腰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到她房间的床上,摸摸脉搏,翻开眼睛看看,气不打一处来,不舒服就说一声,逞什么强,现在倒好,连累自己要照顾她,给别人知道还会说自己欺负小女孩,志伦走进洗手间拧了个热毛巾帮她擦了擦汗,盖上被子,几分钟后小安醒来看见坐在床边的志伦吓了一跳,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志伦看她醒过来,没好气地走到外面倒了杯热牛奶进来,“喝掉,你刚才晕倒了。”小安狐疑的接过杯子,定下神来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暗恼自己不争气,怎么会在这种人面前晕倒,丢脸,随口说了声谢谢就一口气喝完奶整个人立刻缩进被子里,转过头再也不看志伦一眼,心里暗自懊恼不已,志伦看着小安喝完后躺回床上,也没有说话拿着杯子轻轻地走了出去,对小安的倔强感到有些不满之余却又心生起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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