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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各有各的痴

潇一飞不由倒退一步,眸色渐渐灰败进而转为一潭死水。他望着她摇摇头,却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方才转开头,伸手抚着暗红色的栏杆:“既然你坚持,我唯有祝福你,只是……”他抚在栏杆上的手指稍稍一用力,十指倏然嵌入红木之中,发出吱嘎的声响:“他日他若敢伤你半分,我定让他十倍奉还!”

嫣夜来闻见声响,脸色一变,匆匆上前一看,才发觉那一边的围栏已被他的指力毁的倾斜了下去,此时他的五指嵌在红木之中,亦是血流不止。

“你怎能这样的傻。”嫣夜来恼怒道,拿起他的手凑到风灯下细看。他的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方才的那一下,已有不少木刺扎进了他的手指,鲜血淋漓。

她急急的回了房,取了工具,略显担忧的望了他一眼。

他倒是表现的无甚木然,好似并不觉的疼痛,只是仍拿着她看不懂的目光望着她。

嫣夜来此时也没多少心思去多想,细心的替他挑去了木刺,又从水袖中拿出一方锦帕,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上。

当她将最后一个结头系好,头顶忽而传来一丝苦笑:“痴人。”

嫣夜来倏然抬头,然而,还未看清他的神色,潇一飞却已将她狠狠的拥进了怀中。嫣夜来有些呆懵,等到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你我各有各的痴。若你幸福,我自不会来妨碍。可若有一天,你痛了,伤了,千万要来寻我,要记得在不远的一个地方,一直有一个人,在等你,他会一直守护你。”他说完,嗓音已沙哑的不像话。

嫣夜来欲要抬头去看,眼前却忽而一暗。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随后额间传来一丝温润,他吻了她。

紧接着,身边又是一轻,若流光般迅猛,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只剩夜风轻轻的在耳畔拂过,好似那一个人,不曾来过。

嫣夜来僵硬了片刻,目光触及石桌上留下的玉笛,终于还是缓缓的走了过去。她此刻手心冰凉,碧玉触手生温,一直延进了心间,而后缓缓苏开。

夜风忽而变大了,院中树摇叶动,其中竟还参杂了衣袂飞扬的声音。

嫣夜来猛地回头,却见长廊的尽头,华宁修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那里,身姿挺拔,雪衣轻袂,眸色却是幽深的不见底。

目光触及她脸上的泪痕之时,分明又沉了几分,而后,一句话也未说,转身离开了西苑。

嫣夜来来到华宁修的房中时,他正卷了书本偎在烛火下看。闻见声音也未有抬眸,只是缓缓的翻过了一页书。

嫣夜来提着刚煮好的茶,走进桌旁,又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掩到了身后,方才到了一杯清茶,递到他的面前。

华宁修这才抬眸看向她,此时她眼眶还有些微红,他却好似没有看见般,接过茶杯,淡淡道:“走了?”

嫣夜来稍稍一怔,随后轻轻应了声。

他轻轻抿了一口,又接着看书。嫣夜来垂眸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旁,仿若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许久,方才闻得一丝轻叹,他将她拉到自己的座椅上。这是一张宽椅,足够两人坐。

伸手拉出她妍在背后的手,上面竟是红肿一片。长眉一皱,指腹轻轻的在上面揉了揉,隐隐有华光闪过,眨眼间,手背又恢复了白皙。

嫣夜来抿抿唇,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其实,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有过掩饰,包括法术。她记得,在她刚入宫的时候,由于初习武艺,时常会受伤,华宁修那时虽对她严厉,然而只要她身体已有伤痛,他还是会亲手替她医治。

是以,关于上神之事,其实是她自己未有深想,而不是他故意隐瞒。

“为什么要哭?”指尖离开她的手背,华宁修伸手抚过她微红的眼眶低声问。

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眼睑,嫣夜来自失神中回转过来,微微掀起羽睫小声道:“风沙眯了眼。”

华宁修一顿,却并未深究,只淡淡一笑,放下茶杯,继续看书。

两人依偎而坐,桌上整齐的叠着几本书,嫣夜来随意拿起一本,却是药典。

轻轻的翻开,映入眼帘的是男子苍劲隽绣的笔迹,写得是关于一种蛊毒,唤作相思引。

对于医术方面,嫣夜来素来是兴致浓郁的,又恰逢此种蛊毒蛊性独特,便一时忘却了方才心中的悲切,细细的看了起来。

华宁修写的极为详细,嫣夜来看的入了迷,正欲翻下一页求得如何破解之时,书本却意外的被人合上。

略微有些吃惊,她抬眸讶异的望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支着额头凝眸看向她。

嫣夜来倏尔红了脸。

他这才淡笑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

嫣夜来扭头往窗外一看,果然已是月临中天之时了。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从宽椅上起身,恋恋不舍的将药典放回原处,欲要去提方才的茶壶离去,手却落入了一只微暖的掌心:“夜深露重,今日就别走了,歇在此处。”他侧头,对着窗外吩咐道:“去取一床榻锦被。”

门外立着的婢女领命,飞快的去取了,奉命拿了进来,而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此时,嫣夜来脸上又红又热,望着那一床榻锦被仍有些不敢确信。

他这是要同床榻而卧吗?可是……怎么可能!她从小就跟着他,他绝不是能随意说出此话的人,今日,是怎么了呢?

更何况,王府的下人们虽然已经井然有序的在为喜事做准备,她也从八哥口中得知了那件事,可到底也未听他提过半个字,因此,心中不免也有些失落。可如今,他说要同塌而卧是什么意思呢。

她站在桌旁独自想着,一手揪着水袖的一角,小脸时而粉红时而落寞。

吱嘎一声,窗户被关上,嫣夜来闻声,霍然抬头,却见华宁修已经朝自己走来。

她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顿时转为宠溺在眸中化了开来。“洗洗睡吧,恩?”在距她几米的地方止步,他转身走向盥洗盆边,动作优雅的洗漱,擦手。

嫣夜来睁着眸子,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做完一切,胸口的那一团火热又膨胀狂跳了起来,她许久都没有这样过了。

“就打算这么站着?不洗洗?”不知何时,华宁修已经站在她面前,低头,恍若仙人的俊脸凑近她,问道。

“啊?”嫣夜来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一颗心直奔限速区,当她觉得手脚都不能自已的时候,身边的人才忍俊不禁的低笑起来。

只是,这个人,笑的未免也太好看了些,以往他一本正经之时都能让人春心为之萌动,如今一笑,若骤雪初霁般,霎是耀眼。

在嫣夜来的记忆中,他从未这般笑过,带着开怀,带着宠溺,带着……促狭!

他终于抿起了薄唇,然而,饶是如此,他的眉眼之中笑意仍是绵绵不断。“好了,去洗洗吧,昨夜你受了凉,今日万不能如此了,所以就在这边睡吧。”净长的食指指着屏风外的软榻道:“我今晚,睡那里。”他说完,又细细的看了她一眼,方才捧了一床榻锦被去了软榻。

嫣夜来用了许久的时间才让自己回过神来,顿觉大了。方才急速蹦了的心,因着他那句话终于降低了频率,渐而转为低缓,那是一种失落的感觉。

如此一想,嫣夜来又为自己此时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洗漱完后,华宁修已经和衣躺在了软榻之上,双眸轻瞌,好似已经睡了。嫣夜来伸伸脖子望了一眼,心中又蔓上了一层雀跃,她抿唇一笑,而后捻手捻脚的走回自己的床榻榻。

其实,她许久都没有露出自己的顽性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忘却。

她轻轻的坐到床榻沿上,又轻轻的褪下了鞋袜,正要放下帷幔之际,方才安放在窗前的绣鞋不知是何缘故,蓦地缩进了床榻底下。

嫣夜来探了探头,床榻底太暗,她坐在床榻上根本看不清。于是无奈之下,只得下了床榻,蹲下身子去看。

灯光虽暗,好在鞋子就在口子处,于是,她轻而易举的将它拿了出来。

鞋子拿开,后面却处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嫣夜来原本已经站起了身,却又因着方才匆匆的一眼,又弯下腰去,竟神魔障般的将它捧了出来。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去拿,然而,待到自己反应过来时,盒子已经托在手掌之上了。

是个淡蓝色的锦盒,上面还绣有花纹,没有上锁,只是用锦扣扣着,因此嫣夜来毫不费力的就打开了。

盒盖翻开,里面却是个花盆,若男人手掌般大小,由上好的紫檀木雕成,上面还刻有栀子花,精细而秀巧。

先前在绝情宫,她看过华宁修雕刻,这是他的手笔。

可不知为何,这个花盆愈看愈熟悉,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她便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的抚在上面。

就在此时,心中蓦地传来一阵钝痛,这样猝不及防的痛,让她骇然。然而,还未反应过来,脑海中又倏尔划过好多画面,这些画面还未待她看清楚,便消失了,了无踪迹!

嫣夜来觉得很不舒服,头疼欲裂,心痛不已,终于跌坐到了地上,手中的花盆也随之落地,滚了好远。

“嫣儿?”耳边划过一阵风,华宁修已从床榻上掠到她身边,见了她苍白如纸的面色,顿时变了变脸,目光触及不远处的花盆时,脸色变的更加凝重了。

他原本只是躺着假寐,闻见声响,才霍的睁开眼,而她却已是这般模样,

他将她抱回床榻边,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怎的,嫣夜来莫名的陷入了昏睡之中,不论怎么唤她,皆是无用。华宁修只好让她躺回床榻上,细心的替她把了脉,盖上被子后,又静静的坐了会,望着地上的花瓶,又望望她,眉心不由拧了起来。

这个花瓶原本他是用法术上了锁的,她,是怎么将它打开的?

这一夜,嫣夜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睡,梦中她化作了一个陌生的女子,青衣披身,丝带环腰,在水上起舞。周围皆是蔚蓝色的蝴蝶花,微风一起,花儿便随之而动,若万蝶起舞般美妙。

岸上,男子雪衣飘扬,盘腿而坐,低眉抚琴,指尖在琴弦间若流水般欢畅,他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仙谛般的脸庞,而后他抬眸看向水岸上同样翩翩而舞的女子,宠溺一笑,轻唤道:“宁儿的舞艺又精进了。”

四下没有人,她还在拼命的挣扎,忽然间,大片白色的花海映入眼帘,它生在河水的两岸之上,白玉一样的颜色煞是夺人眼目。

河水湍急,嫣夜来屏住一口气,用尽全力朝那边游去,就快接近岸边之时,河水却掀起一个巨浪打了过来,嫣夜来大骇,扭头望去,却见血黄的河水滚滚而来,岸边立着一个偌大的青石碑,上面写着――忘川。

整整一夜,嫣夜来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欲罢不能。待到醒来之时,已是次日午时。

当她大汗淋漓的自床榻上坐起,惊叫声吓坏了床榻边小桌上正用膳的八哥。它此时恰好啄了颗天香松子,而那惊叫声也实在太突然了些,它一口气没提上来,喉中还未咽下去的松子壳险些送它去见阎王。

八哥不高兴了。

一阵猛咳之后,那壳才被吞了下去,心有余悸的用翅尖抚抚此刻还猛跳不停的小心肝,极其哀怨的望了她一眼。

它可是照看了她一上午呀,鸡还没叫便被人从好梦中揪起,滴水未饮,加上方才那一惊,它只觉得这几日从它那黄鹂美人处得来的好心情全数被破。

展翅飞到床榻沿上,又用翅尖捋了捋微乱的额发,八哥终于不满的咆哮道:“本座不干了,谁人敢再欺负本座,本座定教他好看!”它张牙舞爪的挥挥双翅以泄心中的不满。

嫣夜来还未从方才的梦中回过神来,此时又见着了一只炸了毛的鸟儿在眼前挥舞双翅,即刻换了怪异的眼神看着它。

“八爷,你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它根根冲天的额发,皱眉道。

“他们欺负本座,连你也欺负本座!”八哥双脚一划拉,一屁、股坐在锦被之上,开始数落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噩梦不断的缘故,嫣夜来只觉得全身无力,脸色也显得苍白,靠在身后的锦枕之上,无奈的望着八哥愤怒的小眼睛,听着它的喋喋不休。

“这墨魂也真是,寻不到人也就罢了,凭什么来找本座的晦气!想当年本座还是魔尊的时候,他仍是个小锣锣呢!”一阵牢骚之后,八哥开始点名批评。

“墨魂回来了?”嫣夜来打断它的话,问道。

八哥朝窗外睨了一眼,哼道:“可不是,只是没寻到人,许是半夜回来的,天还没亮就扰人好梦,绷着一张冰块脸,活像是本座欠了他似得!这梁子,本座与他算是结上了!”它刷的从站起身来,从外面嚷道。

当然,它也只能嘴上过过隐,现下它只是只鸟儿,身形娇小,法力低微,谁都可以欺负它。

嫣夜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望了望对面的软榻。华宁修已经不在那里,锦被也整整齐齐的叠好了。她呆懵了片刻,脑中又忆起昨夜梦中的画面,终于抿抿唇,掀开锦被,准备下床榻。

八哥的话还在继续:“听说这南蜀国马上要面临战乱,本座实在不喜这样的日子,可那木头人偏偏又要与那沐御天联盟,前段时候在绝情宫,两人分明还打的难解难分呢,现下倒好了,那沐御天休了你,木头人娶了你,两人还合起伙来对付那姓沐的皇帝,本座果真是看不懂他们了。”

八哥用翅尖捋了捋下巴,稽溜的小眼睛微眯,作深思状,却见嫣夜来穿了鞋袜,正弯腰朝床榻下看去。

“你在做什么?”它从床榻上一跃而下,奇怪的望了嫣夜来一眼,而后也试着歪了脑袋朝床榻底看去。

嫣夜来不理它,低着头看了许久,又用手伸进去摸摸,半响后用手背试掉额间的虚汗,全身愈加无力:“八爷,床榻底太黑,你替我进去看看,里面是否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她用手比划一下,大概描绘出盒子的大小。

“什么!”八哥扭头瞪了她一眼,居然让它堂堂魔尊钻床榻底,还有无天理了!更何况,它还生着气呢!

嫣夜来见它不愿意,索性自己挽了袖子,欲要钻进去瞧瞧,终于又被八哥制止。她还生着病呢,别人它可以不顾及,她不可以呀!

翅尖挠挠耳边的鸟毛,八哥撅着长喙,极不情愿的回头望了望嫣夜来,两眼一闭,钻进了床榻底。

片刻后,八哥飞了出来,一无所获。浑身沾满了灰尘,所幸它原本就黑,是以,看不大出来。

“床榻底下什么都没有,你寻那个做什么?”八哥抖抖浑身的黑羽,懊恼的扫了自己一眼,决定睡一觉后,去泡个澡,好好洗洗。

嫣夜来仍是不说话,扶着床榻沿坐下,看着八哥又问:“他去哪里了?”

“他呀?”八哥扭头,故意拖长声音:“天还未亮之际,沐王府就来了人,现下应该是在偏厅与人商谈吧。”它又跃到了床榻上,寻了一处较为松软的地方躺下。

又是沐王府。嫣夜来皱皱眉,缓缓起身:“带我去偏厅。”

八哥原本已经睡下,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却见她这么说,不由大怒,却又无可奈何,怏怏的起身,双翅拖地,走在她的前边。

偏厅离华宁修的住处很近,绕过花园,经过一个凉亭就到了。

嫣夜来将八哥收回水袖中,正要迈腿进去,里面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神白龙,你以为本宫稀罕与你合作,若不是因为蜀京的百姓,本宫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是华宁修的声音,嫣夜来心中一惊,他极少这么怒意满满,放在平时,他连生气都是少有的,可见里边是发生了让他十分不满之事了。

嫣夜来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去,里边却又有人说话了,却是沐御天:“是么,可本王怎么觉得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呢。趁本王神思混乱之际,娶了本王的下堂之妇,可见襄王的算盘打得也不错。”

“莫非你以为,本宫需要耍这种手段。”华宁修声音低沉,显然是隐忍了不少怒意。

沐御天却不以为意,轻笑一声,哼道:“是与不是,与本王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更何况本王心中早有属意之人。既然此处谈不拢,不如改日再谈,本王也还有正事要办。”一阵衣袂了,好似有人动身朝外面走来。

嫣夜来踮着脚尖,慌忙躲到拐弯处,耳边却刮过一阵极猛的风,一道黑影自眼前飞快的划过。她惊愕,目光追随着那道光,却见它直直扑向了刚刚行至门口的人。

沐御天头也未抬,只稍稍抬手,便有一道红光从指尖蹿出,若刀刃般锋利,斜斜的划过那人的胸口。出手之快,功力之强,连嫣夜来都目瞪口呆,大病一场后,他果真愈发吓人了。

来人落地,略微踉跄的后退几步,以手抚着胸口,嘴角也溢出了血:“神白龙,你把芸儿弄到哪里去了?”

是墨魂,许久未见,他已不是原来的模样,憔悴了,原本冷傲的脸上亦是溢满了风霜,可见这几日,他寻人寻得有多辛苦。

她是从那老头处听说了他的事情,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血杀手,平日里,就连笑起来都带着几分寒意,不曾想,柔情起来胜过世间许多人。嫣夜来心中不免也有些感叹。

“这就是襄王府的待客之道?”沐御天高傲的抬着下巴,不徐不疾的理理红色的广袖,才看向来人道:“你为什么也唤本王神白龙?虽然威风,可本王不曾记得有这么个外号。”

“故弄玄虚,芸儿瞎了眼了!”墨魂以剑撑地,抬手抹掉嘴角的鲜血,又看了他一眼,神色犹如地狱的罗刹。将剑在空中一抛,嗜血剑出鞘,再度扑向他。

然而,还未近的他身,一道白光若雷电般迅猛,闪过他的身侧,不过眨眼间,嗜血剑回鞘,墨魂也被他拽回了地上:“你受伤了,不可再轻易用武。“华宁修长眉一拧道。

“我今日定要与他算账!”墨魂挣开他的手,还要继续。

“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华宁修略微厉声:“你若想寻的芸儿,无极老人此时正在府上,自可找他去要透世镜,不过片刻就可以找到,无谓在这里动武!”

墨魂闻言,霍然抬头看了华宁修一眼,似在确认真假,须臾,才回头咬牙切齿的瞪了沐御天一眼,转身朝后院走去。

一场争斗终于结束,嫣夜来看得心惊胆战,如今沐御天似正似邪,功力远非墨魂能敌,更何况,襄王府与他联盟,此时也正是嫣夜来所盼的。

正欲轻嘘出一口气,沐御天却又不省事道:“本王也要去,芸儿是本王的人,容不得别人来插手此事!”

果然,已经行至一般的墨魂,倏的回转身来,一脸杀意道:“不许你跟着我!”

可沐御天是何人,怎会将这样的威胁放在眼中,正欲抬步前去,眼睛的余光却看见了墙角的一抹身影,唇角不由勾了起来:“罢了,本王忽而想起还有别的事没有处理,就暂且让你去吧。”他似笑非笑的扫了扫墙角,又望了望华宁修,邪魅的笑了起来。

墨魂这才冷冷的哼了声,转身走进后院。

“传闻襄王府上,百花常开不败,本王不知道真假,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沐御天转身看向雪衣男子,语气明显比方才商谈要事时要低缓许多。

华宁修淡淡掀了眼睑,看了他一眼,又侧头眸光瞟向不远处墙角的位置,神情不变道:“请便。”他说完,轻轻抚了衣袖,朝院内走去。

“出来吧。”人前脚刚一走,沐御天便微挑了眼角,迫不及待叫那人出来,

墙角的身影微微一动,嫣夜来暗自捏了捏水袖,走到他的身边。

他的模样与前几日倒是毫无差异,眼尾处的那一抹妖异仍旧还在,不同的是,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除了一贯的高傲,还带了点她看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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