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叔的这匹真不愧为良驹,从工村到月镇,人走至少两天的路程,竟只用了不到半天就到了。
已经临近黄昏,月镇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宛如一个弯弯月亮,只留了一道口子,就是他们进去的这条路,城镇的周围都是由水包围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宁,令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么几个时辰下来,昏迷过去的令也醒了过来,早就筋疲力尽的寸子就回到钥匙休息去了,令就重新开始控制自己的身体。
进了月镇,又拐了两道弯,马停在了一个房子面前。
"小兄弟,到了。"卢叔下了马,看他的样子,明显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把令扶了下马。
令仔细看了看,这是个很普通的房子,也没有什么标志,就像是普通人家的房子,从外面看,比寸子家小了不少。
"咚咚咚。"卢叔敲了敲门。
令想象中的暗号对语并没有出现,只是轻声的一句,
"请问是谁?"
"卢申。"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是一个小伙子,一副憨直的摸样,跟卢叔像极了。
"卢大哥,你可回来了,我们都着急着呢,快进来。"说着,小伙子就把门敞开。
"我这不是没事吗?"卢叔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令扶到自己的身边,介绍道,"这位是救我的小兄弟,这次多亏了他我才能回来。"
"年少有为啊,快进来吧。"这句话从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嘴里说出来,令觉得那是相当别扭。
不过也没多说,令跟着卢叔进了房子,里面果然也不大,经过一个小院子,他们就直接来到了一个大厅。
一女子正坐在大厅,左手持杯,正望着墙上的字画出神,眉头轻锁,但看起来却如此优雅,身上所着的只是普通的布衣,灰色,给人一种随意却不随便的感觉。
"小姐好。"离女子还有十多步,卢叔就停下,举了个躬。
"恩?大哥?"女子一下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看到面前的人,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随即嘴角扬起了笑容又平了回去,把手背在了后面,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我要和卢大哥说会话,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旁边的人立刻都会意退了出去。
待到人都离开了,女子才看向了卢叔,那眼神闪过一丝冰冷,直直的看过来,虽然不是看着令,令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卢申,你可知错?"
卢叔弯下了腰,低下头,
"小姐,我知错了,这次不该私自行动。"
女子背过身去,
"知错就好,看在你平安回来的份上就不追究了,这次行动有什么收获没?"
"谢谢小姐原谅,这次......"
"慢着,你旁边的这位还没跟我介绍。"女子仍旧没有回过头。
"这位是救我的小兄弟,要是没有他,我就回不来了。"
女子的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
"恩,你继续说。"
"这次行动,不仅知道了我们失踪的那几批货的下落,这位小兄弟在救我时也无意间杀了云。"
"震雨镖局的云?"
"是的。"
女子测过了半边身子,看了看令。
"那你这次功劳不小,我会上报老爷子的,"女子顿了顿,试探性的问了句,"小兄弟,你愿意,来我们镖局吗?"
"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令很不喜欢被女子的那种眼神看着,好像自己是一个低于她的人。
本来自己就没打算久留,若不是刚好顺路,自己也不会来这,自己的目的地还在别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我们金月镖局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是需要,我们义不容辞,绝不二话。"
"谢了,其实我只是为了答谢卢叔而已。"令觉得憋闷不过,只想要立刻离开这地方。
"恩,大......卢大哥,你安排这位小兄弟去你那住吧,他想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好,小姐,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说完话,卢叔才抬起头,看了背过去的女子一眼,眼神有些迷惘,拉上令,就走了出去。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女子才转过身来,眼角已满是泪痕,嘴角却是笑的。
"卢叔,那个小姐是什么人啊?"才进卢叔的房子,令就觉得无比的舒服,这是一种没有任何约束的感觉。
"是现在镖局的话事人。"卢叔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说道。
"啊?真年轻。"令很是吃惊,一屁股坐在卢叔整理好的床上。
"恩,由于家里的男子太没用,就是他的哥哥,临阵退缩了,所以家业只有她来继承。老爷子去北方养老了。"卢叔说着,也坐在了铺好的床上。
"姑娘家的,还真不容易。"令不禁改变了对女子的看法。
"恩,都怪他的哥哥不争气,"说着,卢叔紧了紧拳头,捶着脑袋。
"难道,"令不是没注意女子看到卢叔的神情,本来想想他们可能有亲戚关系,现在看来,是兄妹啊,"卢叔,你们是兄妹?"
"小兄弟,你真是聪明,这都没能瞒过你。"卢叔躺在了床上,"小兄弟,不好意思,这么久还没问你姓名。"
"我叫令,我是个孤儿,这是我自己取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