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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敌人还是亲人

我上了楼之后一声也不吭就趴在桌子上哭,郑叔也吓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楼下有摔门的声音,估计是那老道士走了,我赶忙擦干了眼泪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过了不到一分钟老道士从茶楼走了出来,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朝楼上看,我赶忙向窗帘后面躲,过了几秒我从帘子后面出来再趴到窗户边,他居然还在那看着我,我刚想躲开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说:“有良心的明天就到松林路的道观来找我。”然后老道士就走了,我可以确定那个声音是老道士的,可我没见他张嘴啊!那声音就像是有人趴我耳边说的一样,这道士不简单啊。

“郑叔,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回头问郑经理。

“没有啊。”郑经理一脸迷茫。

绝了!

我突然想起莲姨说的最好寸步不离,奶奶现在随时处于危险中,我不应该长时间离开她。我又急忙跑下楼,走到楼梯拐角突然想给小兆发个信息却发现没拿手机,我又两步并做一步跑上楼,到了门口想到刚才没看见郑叔他肯定还在我房间,决定吓一吓他,就站在门口没有推开门。

“现在事情有些棘手,又来了个老道士帮那个老太太,先不着急,静观其变。”我怔住了,这是郑叔的声音。无论是什么事情,最终的目的肯定是伤害我和我奶奶。相处了这么些年,郑叔为什么会这样?是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和奶奶,还是这些年中有什么我们家亏待他的地方导致他现在联合别人要害我们?

“大小姐。”郑叔出来之后看到我在门口,先是一惊,然后迅速变成平常的样子,跟我嘻嘻哈哈。但他可能忘了,只有客人在或者我犯错误,他不理我的时候他才叫我大小姐,其余时间他都叫我可儿。

“我忘拿手机了。”我用笑容掩盖恐惧和绝望,他把我让进门里然后就准备下楼,“郑叔。”我叫住他。

“嗯?”他回头。

“我刚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我就这样笑着看他的脸变得惨白,甚至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我还是决定去那老道士的道观,毕竟这是关系到奶奶生死的问题,无论他让我做什么,为了奶奶,我都要去做。这件事不能让奶奶知道,不然她一定不让我去。所以,我昨晚在奶奶床头的杯子里放了一点点安眠药的粉末,以保证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奶奶不会被我吵醒然后阻止我。

我大清早4点多就轻手轻脚出了门,发现门口有一个女鬼在我家门口飘来飘去,我们家周围布满了奶奶的阵法,所以她进不来;以往要是有小鬼在我家门口徘徊,都会被阿七赶走,今天真是奇怪,难道……我仔细打量她,发现她是连鬼都害怕的猥琐男的老婆!这是要干嘛?都追到家里来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奶奶来帮我对付她的时候,她发现了我,立刻快速地向我飘过来,眼看就要飞到我面前的时候她被奶奶的阵法弹了出去。

看来必须要面对了,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她这样不放弃肯定有什么目的。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往前走了一步,但还是不敢出奶奶的阵法。

她看见我跟她说话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然后又飞速飘了过来,只不过这次长了记性,飘到刚才被弹飞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现在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不到50公分,虽然有阵法保护,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

“别去。”她对我说。

别去?难道她知道我要去干嘛?即便她知道我要去道观可为什么要组织我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假道士,要抽走你的魂魄扔到畜道来生投胎成畜生,你的肉身便被他用秘术封在阴棺里,你这一去永远都回不来了。”她的眼神看起来很诚恳,并且显得很着急。但是她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我奶奶叫师傅的人是个假道士,并且要害死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虽说他觉得我是个灾星,可他就算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害我性命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着便往后退了一步,鬼为了害你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撒谎是常事儿。

“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看到我的反应之后显得特别着急,说着便要向我冲了过来,毫无疑问阵法又把她弹开了,而她却没有放弃,一遍一遍向我冲来。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我想到当初给猥琐男入梦的场景,对她产生了同情,便走出阵法挡住她不让她再继续做傻事儿。她看到我终于放弃了去道观的想法,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就拖着虚弱的身子消失了。

这个女鬼还真是奇怪啊!

“可儿,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我正发愣的时候奶奶一掀门帘从家里走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因为心虚我不敢看奶奶的眼睛,随便搪塞过去就进屋里了。

哎,今天没有去那个道观,不知道那个老道士会不会生气对我做些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想想了,这么早起床真的好困啊,我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奶奶没在家好像去了茶楼,我正考虑该去吃什么的时候,发现郑叔在厨房里忙活。自从昨天听到他在三楼跟别人打电话之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叔了,我以为他至少也会多少见我有点尴尬,谁知道今天就跑到我家厨房来做饭了。

“大小姐醒了啊?!”郑叔转身扔菜叶的时候看到我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丝毫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感觉。

“嗯,今天怎么是你来做饭啊,家里保姆呢?”我顺手拿起我的杯子准备倒热水,郑叔却拦住我给我递了杯牛奶。我看着这杯牛奶实在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我打从心底里觉得郑叔已经不是我们的自己人了。

“今儿保姆请假了,茶楼有那些伙计在呢,老太太就让我来给你做饭了。干嘛不喝?怕叔在里面放牙膏?”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以前我特喜欢跟郑叔开玩笑,好多次都给郑叔的食物里挤牙膏,弄得郑叔刷牙都用牙粉不再用牙膏了。他突然提起旧事把我逗笑了,也放松了警惕。

郑叔今天做了五菜一汤,基本都是我爱吃的菜。也许是饿过了头,看见这些食物眼睛就挪不开了,还没等郑叔上桌就开始夹菜往嘴里送。

“大小姐,我想你昨天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郑叔,清者自清,我没误会什么。”我打断他,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想跟他说话,郑叔替奶奶打理茶楼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只老狐狸了,如果他有心骗我是一定可以把我糊弄过去的,所以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郑叔也不再说话,可是饭也没吃一口,我吃完他就开始收拾桌子洗碗,还故意洗碗的时候把声音弄得很大,真是幼稚!我翻了个白眼,这一翻还给我弄得头晕了,难道太用劲儿了?我揉了揉脑袋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画面越来越模糊了,郑叔……给饭菜里下药了!在我晕过去之前,我还看到郑叔模糊的身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确定我没能力反抗之后,贴了一片胶带在我的嘴上,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让我很慌张,郑叔也太狠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居然狠心把我的眼睛毒瞎。我正哭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握住我的胳膊,我以为还是郑叔就使劲儿挣扎,可是我突然冷静下来,这只手温度低的吓人,并且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这只手搭在我胳膊上的重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不是人的手。

“你是谁?你是怎么破掉阵法闯进来的?”知道不是郑叔之后也没有让我有多少放心,能闯进阵法的鬼,根本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秦小姐,是我。”这是……这是……猥琐男他老婆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后我竟然很安心,突然就鼻子酸酸的,就哭了出来。

“我被人害的失明了……”

“秦小姐,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了,今天在你家的那个男人找人毁了你家的阵法,现在外屋都是鬼,他们暂时对你没什么兴趣都在找你的奶奶,我现在要快点带你走,否则等门口的鬼越聚越多你就死无全尸了!”她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从我发现自己失明到现在,我扔抱着一丝希望郑叔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可是他现在居然这么对我。我一想到往日风光的“秦大小姐”可能就要被那些鬼吃掉,心里就一阵恶心。

“好,你带我走。”我扶着她的手站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信任她,可就是觉得,她可能是现在唯一可以救我的人了。对了,我可以让阿七通知莲姨和三胜爷啊!我拽住她不再往前走,“阿七呢?”但是这句话一问出口我就反应过来了,可能情况更糟。

“他被那些恶鬼吃了,还有一个断头鬼逃出去了,可能是通知其他人了吧。”她丝毫没有停留把我往前拽,我根本没有她力气大,只能任由她拽着我走,再说了,现在不跟她走,谁又能帮我呢?我感觉到我被她拽着出了一道门,那刚才我应该是在我的房间里的,一到客厅顿时感觉到气温低的吓人,我不自觉用另外一只手搓了搓被拽着的那只胳膊。

“让开,别挡老娘的道。”正走着的时候突然她大喊了医生,我吓的立刻往她身后缩,看来有鬼要阻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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