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发病的原因是已故的女朋友,没等我回过神来,徐医生又说道:“从他把烟头当成玻璃球追逐来看,他可能已经出现了抑郁、情感障碍,人格扭曲等症状,这一点我没见到他本人,所以不好下定论,只能暂时推断为综合型。”
苦笑着摇摇头,我是真的恨死了那个女人!真不知道只是一次恶意的催眠,她究竟是如何把我变成一个疯子的!
看着我悲愤交加的脸,徐医生有些诧异了起来,我发现他眼神不对后,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怒容,对他笑道:“那这种情况……可以彻底治愈吗?”
“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可以治愈的!不过嘛,这还得看发病的原因和症状,而至于治疗效果,那就得因人而异了!我给你的建议,还是把这位同学带过来,这种情况可不易托的太久,时间越长,康复的几率可就越小!”…………
浑身冰凉的走出精神病院,我在徐医生的建议下,为我这位“同学”买了一点一线治疗的药物,看着手里的齐拉西酮药剂,我不由的长叹了一声,心说只能先回去试试看了,要是实在不行,那就只好将自己关进精神病院里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我过的痛苦又压抑,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夜晚不敢睡觉,因为一闭眼就会听见可怕的声音,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只要睁开眼,就会看见可怕的幻象!
漫漫长夜过去,白天能睡上几个小时,但因为内心恐慌,根本就睡不踏实,只要多睡一会,就会做着数不清的噩梦,没完没了,每次都被可怕的噩梦惊醒!
开始的几天在药物的压制下还算轻松一些,但过了没几天,感觉药物有些失去了效果后,我的病情是越来越糟糕,动不动就出现幻觉,哪怕是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电视机的音量调的再响,那也是无法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整个人变的无比抑郁焦躁,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总是把幻觉当现实,把现实当成幻觉,甚至有几次,我拿着菜刀割自己的手,明明流了一地的鲜血,我却一点疼痛也没有!
今天又做了同样的一个噩梦,梦里我看见凌欣满身鲜血的坐在我的床边,她就那样面孔冰冷的看着我,也不说话,仿佛是在用眼神质问我,为什么当初不陪她一起死,而我总会在这个时候在内心里想着,也许当初我们死在一起,就不会彼此阴阳相隔,感到空虚寂寞了!
就好像电视剧看了无数遍,都已经知道了下面的情节一样,我已经习惯了“凌欣”的出现,更习惯了她掐住我的脖子,我在挣扎中惊醒的样子!
满头大汗的坐起身子,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才下午两点后,我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吃下了最后一片药!
看着手里空空的药瓶,我心说徐胖子也是个大骗子!这药根本就他妈不好使,老子被折磨的这么惨,它怎么就一点作用也没有呢!
就在我大怒的将药瓶摔在墙上的时候,客厅里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竖着耳朵听了片刻之后,根本就分不清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在敲门,于是想了想,我决定不去开门,更不想发出半点的声音。
敲打房门的声音响了两分钟后停了下来,我本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可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我发现是俞建军打来的电话,满心无奈的笑了笑,我十分不情愿的按下了通话键。
“你小子死哪去了?电话打爆了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听着俞建军电话里的骂声,不知为何我心里感觉特别的舒服,知道俞建军此时可能就在我的门口,我想过去给他开门,却怕他看见我此时的模样,瞧瞧被我弄的像垃圾场一样的家,我蜷缩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夫,我……我怎么可能失踪呢?我出门了……出远门了。”
“你出门了?去哪了?”
“我……我在平遥呢,看望一个老朋友。”
我这话说完,俞建军那边半天也没有说话,诧异他怎么没了声音,我将电话拿到眼前看了看,结果发现,它竟然屏幕是黑的,根本就没人给我打电话!
可恶的幻觉,不知道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心中的怒火突然窜起,我甩手就将手机砸在了墙上!
看着它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我这才感觉心里痛快了一些,觉得还不过瘾,我又把客厅里的沙发、桌子、水杯、茶几,甚至是电视机都砸了一遍,等发泄累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说来也是奇怪,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脑子里竟然连一个噩梦也没出现,就在我有些不习惯这股安静感觉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却再次听到了刺耳的铃声!
心里有些恼火,我心说手机都被老子砸了,可哪来的铃声呢?不用问,又是幻觉!
就好似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一样,那可恶的铃声一遍一遍的响着,而且声音还离我非常的近,等我火大的睁开眼睛后,却发现那可恶的铃声,竟然是来自我床头的座机!
冷笑着抓起话筒,我已经预感到里面会传出女人的叫声,可让我意外的是,我等了好半天,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在我不耐烦的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笑声:“呵呵呵……唐医生,别来无恙啊!”
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不由的微微一愣,等看清电话上确实有个来电显示后,我无比激动的喊了起来:“你是谁,说话,你是谁!”
就好似没有察觉到我此时精神不正常,电话里的人再次笑了起来:“呵呵呵……问我是谁吗?咱们是老朋友了,我叫……杨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