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发现青行灯的面容竟然开始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更确切地说,它的面部开始慢慢地融化开来,随即那恐怖的五官逐渐消失了,变成一个不没有五官的人体!
所有的士兵,都惊惧万分地呆立在原地。沉滞而恐慌的氛围中,那青行灯的体内突然发出了一个令人难解的声音,它好像是在对我们说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突然端起枪,向着向其他士兵扣动了扳机……
随即,其他的士兵也都疯了一般,开始相互射击。整个营地一时间,枪声四起,火光四射!
我知道,这就是抓住青行灯的后果!
在这场混乱中,青行灯不见了。
最终,只有我和另外两名士兵在那次诡异的遭遇中幸存了下来。
自从那件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去研习家族中流传下来的服鬼之术。
两天以后,第二批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赶到。
我们交接完必要的工作,随即就撤离了那一地区。
回到总部,交代完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后不久,我就以到特定的地点“停职修养”为理由,被军医带走。
实际上,这是上级为了保密和解开一些疑问,把我给控制了起来。
不久,我就被送回到日本,之后先是在东京帝国医院里修养了半年,然后被又转移到了广岛景山松支医学研究所。
这期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白鼠一样,被医生们养着、观察实验着。
当时,我就想,这肯定与我执行的那次诡秘的任务有关。
我受不住那种煎熬,有几次,我想自杀,但是都被医生及时发现,救了过来。
1943年,我的家人被获准前来探视。他们哭泣着对我说,回到日本,总比死在异国他乡要好。他们鼓励我好好活着。还说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就会获得自由。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正是家人的这种希望,让我的生命得以继续存活下来。
1945年的一天,在睡梦中,我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是地面和四壁剧烈的震荡。随即,我从床上被掀翻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了第一颗原子弹……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1945年8月6日。在这次核爆中,整个景山松支医院化为一片废墟,而被关在地下室的我却幸运地活了下来。
二战结束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仙台。在那里,我享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可是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依然埋藏着一个死结:他们为什么要软禁我?那次任务之后,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的几年里,我一直打听与那件是有关的一些人,比如我们的最高司令官、我们队的军医。但是,我最终得到的却都是他们阵亡的消息。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968年。那天上午,家中来了一位客人。他向我鞠躬后,就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望着我,等待我认出他是谁。
“您是小野君。”注视了他良久我才猛然间想起这个人,他与我同是帝国大学同一届的学生。
小野点点头,甩着微跛的左腿走到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
接下来,我们便开始品茶,聊天。
其中,小野主动告诉我,在我被军医带走后,他我负责带队到事发现场勘查的。
在现场他清查到了我所带领的那些人的尸体。
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也许你不会想到,所有人尸体都在其中,当然也包括你的!”
——节选自侵华日军回忆录之《莆田八郎二战手记》。」
看完这个份手记,我就问胡小易:“你小子多大能耐啊,竟然能找到这玩意儿?”
胡小易说:“这个你就甭管了,对于这件事儿,我该做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二位的了。我呢,就等着戴那条大金链子呢。”
胡诌了几句,胡小易说要赶火车,就赶紧离开了。
我看着这份手记,找来一张地图册,在广西壮自治区那一块,仔细寻找着那巴这个地方。
最后我发现,那巴位于凌云县,朝里瑶族乡的一带。凌云县位于云贵高原的延伸地带,县内百分之九十以上为山地地形。
我不解道:“鬼阳身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带呢?看来,又得爬山涉险了!”
小招坐在我面前,看了看我在地图上画的圈儿。然后她说:“俗话说‘无山不成瑶’,有近乎一百五十万的瑶族聚集广西,这占了瑶族总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我莫名其妙道:“这怎么又和瑶族扯上关系了?”
小招接着道:“你知道瑶族管鬼阳身叫什么吗?”
“叫什么?”
“密洛陀你知道吗?”
“密洛陀!密洛陀不是……不是瑶族人的始祖神吗?难道鬼阳身和密洛陀是同一种东西?”
小招点点头。
我靠,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个鬼阳身为什么会出现在广西的那巴了!
转而,我又想到了莆田八郞的那份手记,于是就道:“你说这日本人的秘密部队去那巴做什么?它们也是去找密洛陀了?”
小招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密洛陀本身就是一个谜,我觉得日本人是的想猜这个谜,才在那巴一带采取行动的。”
前期工作都做好之后,我就给吴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桩子买卖可以做,他出的价钱也算是合理。但是有一条,他必须找人到那巴,圈定一个比较的小的范围,然后我们再赶过去。
要是在那巴一带的山林间茫无目的地找那玩意儿,我估计也够呛。反正吴天有的是钱,这对他来说,也算是小意思。
吴天答应了我的要求,他说,他会在三天之内,找到当年日本人去过的那个地方,做好一切的前期准备。
临了,我说:“吴先生,我想看看你那位换了偷生诡症的朋友。这是我们行里的规矩,不知道方不方便?”
吴天说:“明天你们就来浙江,看了我那朋友之后,我们一起动身去广西那巴。”
根据吴天给我们留下的地址,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和小招就赶到了杭州吴天把我们接到市区的一个小区里,领着我们进了他那朋友的家。
进去之后,我们发现,他这个朋友家里,只有他那位生病的朋友小月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说,他是得病的孩子的父亲,孩子的母亲,因为孩子的事儿,早就跟他离婚了。
再看小月,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样貌可谓奇美,但是却像个将死之人,坐沙发上,病恹恹的,一动不动。
吴天让我们坐下,然后道:“她啊,白天的时候,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是一到晚上,就成这样子了,而且,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
我说:“最早发现这症状,是在什么时候?”
那女孩的父亲说:“四五岁的时候,小月就有这种征兆了。那时候,就是晚上睡不着,她还经常说一些胡话,说有人要带她走。我们找医生看了,也不管用。时间长了,有人就说,这可能是得了偷生症了。”
小招听着,走小月的身后,朝她铺盖着薄纱的肩头仔细看了看,然后道:“肩胛骨附近的黑圆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约有四五年了吧?”
小招点点头。
吴天说:“二位都看了,这回该相信了吧?”
小招说:“这个没问题,但是你那边可要快点儿,当肩头的黑圆圈向里合拢成一个黑圆的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