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几许女性娇媚的言词恰到好处打动了易祈的心,知她生性喜爱自由如今却因这独定的身份难有半点随性之行。虽说怜惜她却难以让其抛下自已独自活在这宫院之中,略微沉思才正色道:“格格之旨意微臣自是要遵行,也请格格要按时用餐,毕竟格格之食宿皇上已交予了微臣,你稍有不是,微臣怕是轻则要丢官重则伤命也是常理,请格格移驾由微臣做东去用餐,那我也不算违旨了。”
“易祈,本宫是不是该将你推荐去户部当差,那样灵姐定能轻松不少,你说可是。”
易祈望着她那骄羞含嗔的女儿腔,心里是欣喜莫名。含笑道:“微臣是庸材,不懂那些民生经济的学问。但却有识人之明,相信格格不会与奴才斤斤计较。微臣这就去预备宝马香车,再来请格格移驾。”
琼莲闻言心愁怅,想自入宫门每日里听朝理政,批公文。虽说是锦衣华食却以然难暖其心,想她虽说官高爵显,却也成了笼中鸟。心念一转略带几许酸苦的道:“我想去散散心,可以吗。”
易祈见她粉颊带愁顿然怜惜万分,明知以她的容貌走在街上定会是万人观望的景象。但他不忍也不想失去与佳人共游的机会,于是捺住心喜平静的道:“格格既有此意,微臣自当奉陪。”
她自是欣喜,忙起身莲步款款的步入帘外。易祈只觉自已眼前一亮,但见她虽只是一袭简单的玫瑰红色汉裙,却因天生丽质虽只是略施脂粉却尤如神女下凡尘,香气扑鼻而来,让其神魂顿失,明眸紧盯在佳人身上,但见她举手投足尽显万种风情,他的心竟不自觉的狂跳。
为了不让自已出丑,只得移开明眸,见立于其身后的宫女臂弯之中有一件白色云锦丝的披风。敢紧将其取下为佳人穿上,谁知手指在无意之中触及她那嫩滑的肌肤,不由自住呼吸加快。琼莲只得面红耳赤为自个系妥披风,又蒙上一层面纱,却难以抑制那清新娇丽的媚态,让易祈宛如是初涉****的毛头小子,竟伸出手臂轻拥佳人的柳腰,这样放肆的行为让侍候如琳的宫女均都到惊诧莫名,却又不敢抬头观望。
琼莲被他的行为弄的羞红了粉颊,想推开却又不舍,成熟的男性气息冲淡了她心中的孤寂。柳腰稍是轻转却并未挣开,也只得随他去了。如此一来俩人变成了不合朝规的并肩而行,那些侍从宫女们则远远的跟在其身后。
初秋京城午时的街道之上虽说略带着几许凉意,却依然有许多百姓逛街游玩。最为热闹的北寺大街之上有着有着许多小商贩兜售着自已的商品,自然各式香味溢人小吃引人入盛。
过于喧闹之声却在片刻的时候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均凝视在一行正在行进之中的队伍,正前方是一双衣着亮丽的男女,但只见那男子非但年轻英伟,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惊。他目光总是不由自住的望向身边的女子,但见她轻纱蒙面,包裹于华服之中的窈窕身姿却依然让人惊心,淡淡的莲香盖过各式凌乱的味道。
纤纤玉指轻拉玫瑰色的席地长裙,缓缓而行,顾盼流连之间尽显媚人之姿,引的多少男儿心神荡漾。要不是她的身边紧随着气度轩昂的俊秀男儿,那宝蓝色的锦袍配以高贵的气度让人心惊,而那剑眉不知让多少人失去了心魂。
但也有人不将他当回事,位于街道茶楼紧靠窗外的雅座之上正坐着一位身着淡黄色的年轻公子,但见他原本淡然的眼神却在见到那道玫瑰红色的身影盯住了神,不敢相信专注的打量了许久才认定正是那日夜弄的自已心神难宁的佳人,可谓是万种情愫均此此刻涌上了心头。
想他君钨贵为豫亲王府长子,自幼就因聪明好学,文武皆肯下苦功,才被朝堂上下称为“雅君子”,只是生性厌恶官场的他只专重于皇上任命的官位之上,闲暇之时舞文弄墨到是别有番风味。要不是惊艳于和硕明珠格格的绝世姿容,从此失了心魂不惜弃文重武,甘愿自降身份拜到那和硕瑞罗格格的门下,从一个小小的笔贴士做起,直至现在的正红旗副都统,乾清宫侍卫首领,兼任都察院中巡查御史,从一品官职,可谓是官运亨通。
只是仕途上的顺利却难以掩盖他感情之上的失落,多年来,他对琼莲的感情已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那日夜难安的相思被其父豫亲王爷玉柱查觉了,细问之下他坦然以告却吓坏了玉柱,胆怯如琳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殊身份非但不许他表露心意,更为此事竟自做主张为他选妻纳妾,让他不得以下朝之后就在酒楼茶房之中流恋,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却没想到今天竟会见到她,心神不由狂跳。明眸凝视在佳人身上,但见她卸去皇家千金的装束,极其简单的一袭玫瑰红色的长裙将她装点的令人惊艳。但见她乌黑油亮的黑发虽只在中央插了一只金凤含珍珠的精细簪环别中央,宛如九天仙子下凡尘。粉颊之上蒙上了一层轻纱,遮住了那闭月羞花的娇容,也省的那些凡夫俗子轻贱之。
俊眸紧随着那倩影轻移许久,才发觉佳人的柳腰之上有一只让他怒火高炽的男性之手,见易祈洋洋得意陪伴于她身边,心里如同打倒了五味瓶,来不及多想,立起身就向外急行而去,连累他的俩个长随不解其意,只得先放下银子付了茶资,紧追于他。
由于俩人边行边观街景行的自然慢,君钨则带着两名长随很快就行至了他们身边,但见他略整袍服才躬身行礼道:“君钨给小姐请安了,不知可否有幸护卫你游街。”
琼莲刚想开口却见他紧盯着自已的柳腰,敢紧低头见梦新的手依然不离其上,红云顿时燃上了粉颊,只得微扭柳腰从那坚实的臂弯之中解脱出来,引得易祈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失落。
她本想婉拒但转念想怕是不妥,皇阿玛近期来总是要让许多青年才俊来参进她,让她感到了风雨即将来临。越是如此她则更要小心行事才是,也免的连累身边之人为自已费尽心,俏眸不由望向那已阴沉了张俊容的易祈,正是万种情衷皆涌上心头,宫规之残酷她已是看的太多了,刚刚那无心之举要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怕是定会成为置他于死地的理由,这让她如何舍得,如今为了护他安全也只得硬下心肠略点颌首。
却不知自已的行为在俩个男人的心里形成了两重天;梦新是尤如无舵的船,倾刻间心中是惶恐不安,只有那无限的苦楚令其独自品味。俊眸仔细打量着那俊逸非凡的君钨,见他虽只着了一袭淡黄色的锦袍却多了种清郎文雅的独特气质,这让他鹤立鸡群,他心里百般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男人要想让女人动心是极其简单的事……
转念又否决了这想法,毕竟以琼莲的才貌与见识均都是那是俗世之女可比的,他虽说难知其真实的用意,也不能以一已之私而独断专行,岂不是中了别人的心意。
略为定定神,仔细观望佳人那双秋波溢满了令其消忧的歉意,才明了她是为自已才百般无奈应允,心里又是亏又是怜惜,俊庞羞红,手足无措那里像一个整日里身着袍服,出入宫门的朝庭政客,倒象是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险些让琼莲戏笑出唇。
这幕让君钨由喜变忧,本见佳人轻点头心狂喜,由于宫规森严再加上琼莲生性孤僻,很少与朝中大员有所往来。因此这是君钨第一次如此亲近佳人,心儿不由狂跳不止。只得略底头顿觉一道夹杂妒忌予置其死地,这让他浑身一凛,明眸右左一望,原来是他啊!
心里冷笑不由泛起,想别人怕你易祈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但论心计我不差于你半分,你爱慕琼莲多年那是朝中众人皆知的事实,可皇上明知你的心思却使尽了手段让你难以接近佳人,还不就为了你是四阿哥的得力帮手,这是自已最有利的一点,为了赢的佳人芳心他连父子骨肉亲情都可以不顾更何况原本就是对手之人。
敌意涌上心头,但见他俊面微沉,刚想回以神色却不想却见到了美佳人与易祈眉目传情,心里喜变忧。想皇上明知易祈用心不良,却碍于琼莲生性难易于人亲近也唯有将其衣食住行交付给他掌管。虽说如此,皇上也是时时刻刻注意,君钨就是专管此事的探子,可此刻他从俩人眼神之间的交流之中感到了几许不祥。
但他很快稳定了情绪,面上依然带着笑容,心里却以显杀机了,而以然猜透他心思的易祈则也对他恨之入骨。
俩人却没有料到日后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原先的规道,进入了繁花似锦的时代,这自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