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敢紧又端来一张红木交椅,琼莲自行坐下之后,宫女自行送上香茗放在茶几之上。她努力将火给压在心里,半响才轻言道:“皇阿玛,女儿如今虽贵为皇家千金,可毕竟曾出身草莽缺少礼数,如有失规之处还请皇阿玛多多谅解。今天游街审案之事是儿臣任性所为。与诚亲王和君钨贝勒并无关联,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皇阿玛岂能意气用事因关切过度屈害忠良。再者,为官者就理应时时关切百姓生计,那有碰着冤案不管不问,皇阿玛,你如认为儿臣不该过问此事,那儿臣自此闭居宫门再也不过问朝政了。”
此言一出让康熙帝着了慌,满腔怒气化雪消。敢紧讨好的道:“莲儿,皇阿玛知道你生性良善,只是你们四个丫头早已成了大清中坚力量,更是那些反清复明刺客的目标,朕实在是被你惜姐的病吓怕了,也许是关心过度你千万莫要多心,这朝堂之政事只要你想过问竟管去问就是了,至于他们俩个朕也不怪罪了。”
琼莲听完连忙给依祈与君钨使了眼色,两个男人是何特敏感,均站起身陪侍在如琳,三人一起谢恩。恰在此时,一个小内侍捧着道奏折,行至御阶前跪下道:“江南御史岳雷满门遭土匪灭门,两江总督福桐特写上紧急奏折呈皇上御览。”
康熙帝心里略是一惊,命内侍呈上奏折,仔细打开龙目御览,那之上的点点字迹让他心里疑虑顿生,琼莲虽未看奏折,但已然能猜的大概,柳眉微皱轻言道:“此事不对,皇阿玛,儿臣记得十日前曾见过一道岳满关于江南闹盐荒的奏折,如今他满门被杀,此事内情定不寻常,儿臣希望皇阿玛派人密下江南详查此事。”
康熙也有此意,但合适人选他的龙眸不由紧盯在她得身上,佳人见他如此心里略为思虑就道:“皇阿玛,儿臣知江南是大清税收重地不得有失。儿臣愿意亲下江南,只是此次察案整顿盐市平借我一人之力是不行的,儿臣需要有人为此统领江南兵马整顿政务,我才能脱身将此案查清。”
康熙皇帝闻言点头,只是派什么人陪同爱女下江南他的龙眸不由而同转过头望在梦新与宣临身上,易祈听如琳要独下江南,心里是又急又愁。此番去江南非但要和那些各自为政的百官斗,还要和那些盐商谈判,又要详查案情,更令他担心的是那些反清复明的刺客们会不会趁此机会为难佳人,见康熙帝龙眸一转,敢紧上前跪下道:“微臣愿侍奉格格下江南。”
君钨早已打定主意,要陪在佳人身边也敢紧上前跪下道:“微臣也愿侍奉格格下江南,请皇上恩准。”
康熙帝见此心想这三个人一起去让他心放下了,立刻下圣旨道:“朕册封和硕瑞莲格格为江南督察使,特下江南统管一切军政要务,监差江南百官,有生杀予夺大权,特赐丹书铁卷,整顿江南一切事务,自此江南税收二层归其享用,特赐苏州行院供其居住,附近数万亩田地均归其名下,任其随性安排,一切衣食住行均有朝廷供及,所乘车马舟辕均与朕等级相同。”
一道圣旨下之后,又开口道:“朕册封易祈为和硕诚亲王,统管镶黄旗、正蓝旗两部人马随侍和硕瑞莲格格下江南,为巡查御使协助格格处理军政人事要务,统管江南一切兵马,保护格格安全。朕册封豫亲王府长子君钨贝勒为和硕昌郡王,统管镶蓝旗人马,特赐红宝石顶戴,特从京城各地兵营之中由此亲选三万人马做格格侍卫,一切衣食住行均由你照料。另封你为安察巡史,协助格格彻察江南各衙门帐目,处理一切地方政务。”
三道圣旨下来之后,三人跪下接旨,康熙帝下了龙书案将琼莲抚起,十二分的不舍将佳人轻拥入怀中,龙目之中泪水流出,涰泣道:“莲儿,恕皇阿玛又给你添麻烦了,此番去江南怕是短期之内是难以办完差将京回,皇阿玛舍不得你……”
说到此泪水那里忍的住,九五之尊帝王之身全然抛弃了,变做了一个疼爱孩子的普通父亲将琼莲紧抱入怀,她虽是生性冷漠但此时也动了情,哭的梨花带雨也道:“女儿也舍不得离不开皇阿玛,我一定尽快将差式办完回来孝敬皇阿玛……”
俩人抱头而哭,这胜却亲生父女之情让易祈与君钨心里也发酸,但还是劝他们好言相谈。三道圣旨让满朝文武震惊,但皇上旨意已下,六部协力合作为琼莲格格准备行装。
和硕诚亲王易祈是一向不喜欢与官员们交际,康熙帝晓得他脾气,就让他暂住宫里替琼莲打理行装避开这些麻烦。而刚赐封的和硕昌郡王君钨这些天忙的应酬那些奉牛拍马的官员们,又要训练那些亲自从京城各地选来为如琳侍卫的二万人马,是忙的连回府时间均没有。
四好不容易抽空陪豫亲王爷与福晋品茶将戏听,王府里的自家戏台上正演着昆剧牡丹亭游园一折,音脆动听如落入盘中玉珠,君钨是一点也没有听进耳中,但见他虽是一袭宝蓝色的便装却称托的气宇轩昂,他的明眸望着青瓷盖碗,神思却想到了那美佳人,她的音容相貌早已深种在其心里,每时刻将其惦念不知何时才能与佳人同效鸳盟,想到此剑眉紧锁在思虑自已该如何行。
豫亲王爷也是个历害的角色,见君钨心不在厌,自是知道他又在想和硕瑞莲格格,只得摒退身边侍候的奴才极其认真的道:“钨儿,你三十岁年纪未满已官封和硕昌郡王,阿玛替你高兴又替你担心,还有数日你就要陪侍和硕明珠格格下江南,这件差式虽难办但阿玛相信以格格的才智又有你与0亲王从旁协助定能功成,我担心的却是你对格格的态度,稍有不甚你怕是身败名裂,懂吗?”
易祈闻言略带几许无奈的道:“阿玛,你该深知儿子生性喜欢舞文弄墨,一心想做个雅客,远离朝堂之上那些血腥的争斗。可自从遇见她那刻起,我的人生目标就彻底变了,我真的难以如你那样将其当做主子来敬重。在我眼里,她是一个身上背负着家国天下的女人。我能看到她的明眸充满了几许令我怜惜的无奈与疲惫,我管不住那颗已深陷情网的心,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我却清楚这一生无论是生死荣辱我都要尽心的宠她,让她快乐。”一番话中那情意绵绵让坐在其下首的老福晋充满了感动,但还是提醒道:“痴儿,和硕瑞莲格格虽好但就算是你真与其相伴一生,也是难以如寻常夫妻那样过着夫荣妻贵的生活。你可能并不了解已成婚的两位和硕格格在府里可谓是独断专行,康亲王与醇亲王在她们面前与其说是丈夫还不如像个奴才,时时要察颜观色,小心侍候,这样的日子以你的个性你怎能熬的下去。”
君钨淡然一笑道:“只要能守在她的身边对我就是幸福了。此事不谈了,阿玛,我听门上说前两天英王爷带着厚礼来此做客,你们在紫芸厅相谈了三个时辰,有其事吗?”
豫亲王爷见他脸色已冷了下来,心到有些慌了但还是开口道:“英王爷说了,和硕瑞莲格格所审之事皇上另交和硕固伦格格过问了,他的长子消了爵,而他那侧福晋已被他休回了娘家门。另外一事就是为她次女云萝格格与你的婚事……”君钨闻言脸上急的变了色,站起身浑身已气的发抖了,冷笑道:“想不到这个老匹夫竟将心思用到我的身上来,可笑之极,想要攀附豪门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转身就拂袖而去了,老福晋深知儿子的脾气,埋怨豫王爷道:“这些年你为他纳的那些妾,他碰过那个。临儿已然是情根深种了,你又何苦再害其它的女孩,云萝虽好,但毕竟是钨儿无福,如今该怎么办啊!”
豫王爷也是急得不行了,半晌才无奈的道:“他如今比我更像个朝廷政客,可谓是心机缜密,手段毒辣,所做所为让我想来是不寒而栗,如今为救老友只有去求和硕瑞莲格格了,我去更换朝服。”
老福晋将他手臂抓住,叮咛道:“王爷,你可得想好措词,千万不能将临儿钟情于格格的事透露,万一稍有不甚豫王府可要落的满门抄斩啊!”
豫王爷面色沉重点点头,自行进内厅更换朝服。而紫微宫里,琼莲则身着一袭极其简单的桃红色旗装,以五色丝线精心绣制了梅花,片片花瓣均予金丝线小粒珍珠镶嵌其上,满头乌丝高梳成髻,摒除了传统旗头以一套极其罕见的黄金凤簪珠冠束妥,显得美佳人光彩夺目。
她白晳芙容面略施脂粉,柳眉轻描粉黛,琼鼻玉唇轻点朱红,整个人体态妖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种风情。看的易祈神魂皆荡,见佳人婷婷玉立正在喂着那外邦贡奉的两只金丝黄鹂雀,他的明眸痴痴紧盯在如琳身上,总觉的她每一处均是上天赐与的,望的他唇干舌燥,窒烈的情火在往上涌,弄得如琳含羞带却格外注意自已的妆容,俩个人脉脉含情相乎凝望着,这宫菀之中成了他们的谈情之地。